第 34 章 034(1 / 2)

夏日情書 北途川 7138 字 9個月前

莊寒山的車開上機場高速,繞了大半的城市,目的地是一家私人餐廳,梁冬已經在那邊等著了。

林莎莎的車前腳開進院子,下車的時候怒氣衝衝的,先見了梁冬,氣極反笑了:“梁哥這事做的不地道吧。”

宋情書被拍的事她的確不知道,照片被他買走也是她失職,這圈子裡明爭暗鬥刀槍劍影也不假,但沒有利益衝突還明著坑人的,她實在是沒見過。

梁冬好好先生地笑著,麵容慈祥而寬厚,仿佛那些算計根本不是出自他手。

莊寒山和宋情書的車在後頭,還沒進院子。

“你們做事就地道了?”梁冬揣著手,“各憑本事罷了,免費的熱度給你們蹭,我們莊老師都不覺得虧。”

說著,後頭車進來,他又換了副麵容,“來都來了,吃點東西?今天我請客。”他禮貌看向從車上下來的宋情書,做出一個請的姿勢,“今天真的對不住,我也就是一時偏激了,輿論發酵太快,也完全背離了我的初衷,我本來就是想製造點緋聞,給節目增加點話題度,算我對不住各位了。隻是人是鐵,飯是鋼,宋老師彆跟自己的胃過不去。”

母親常常這樣說,情書也深以為然,可還是第一次聽見這句話感覺這麼厭煩。

宋情書不說話,隻是失望地看著莊寒山,對方也看著她,深邃的眉眼裡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情緒,隻有一點憂鬱和空寂。

好像這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不明白她為什麼如臨大敵。

宋情書似乎現在才能領略到為什麼彆人說他身上有種傲氣。

她原以為是恃才傲物的傲,但其實是傲慢的傲。

他從骨子裡就並不相信她隻是單純喜歡周祁硯而選擇和他在一起。

所以他將一切物化來考量,並且認為自己對比周祁硯有絕對性的優勢,所以他覺得她應該考慮他。

甚至隱隱有一種幫她看清她和周祁硯的感情本質並不牢靠的居功自傲的感覺。

情書無語透頂後,就隻剩下好笑了,“如果你覺得你這麼算計我,我還是能坐在這裡好好和你吃飯,你到底是太看得起自己,還是太看不起我。”

“你入圈時間也不短了,早該知道,熱度不是壞事。這不是什麼原則性的問題。”他說。

不過是戀情罷了。

宋情書點點頭,她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不管公開與否,正炒反炒,一個非愛豆女明星談個戀愛算不上什麼原則大事,頂多被人嘲諷兩句,重要的是公關方式。

炒作好了是可以加分的。

他覺得以現在的輿論環境,大方承認才是最最快平息輿論的方式,拖拖拉拉隻會讓各種謠言飛起並逐漸不可控。

而周祁硯給不了她體麵的公開,她也不敢公開,而他可以。

“早點明白你們之間橫著多少問題,也是好事,不是嗎?”莊寒山凝視她眉眼,“遲早你會經曆這一天的,我尊重你的一切決定,我隻是給你提供一個更好的選

擇。我覺得我們相處很愉快,如果你介意的是資源問題,我不覺得我能提供的會比他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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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誰也沒想到,周祁硯會選擇公開。

媒體那邊接到的消息是,辰星的三公子正在籌備求婚儀式。

Alin珠寶公司公開了一部分求婚戒指的設計稿。

周祁硯去接情書的路上,消息還沒擴散出去,但先傳到了周家,畢竟涉及周氏,媒體需要慎重,必然多方確認。

他接到了家裡打過來的十幾通電話,質問他什麼時候的事,是為什麼不跟家裡說,問他為什麼偏偏是她。

他沒有關手機,怕錯過情書的電話,但沒有一通是她的。

明知道她不會無緣無故不接電話,但還是有了片刻的茫然。

輿論是最不可控的東西,不然他也不至於請了最好的公關團隊,還是讓她無緣無故挨了許多罵。

林莎莎的電話倒是通的,說情書就在身邊,他連一句把電話給她∮()_[(()”,或者“讓她給我回個電話”都沒敢開口。

車程四十分鐘,他才接到她。

情書趕了一天路,疲憊且厭倦,這會兒看見他,鼻子就開始酸,她走過去的時候,莊寒山在身後拉了下她,無聲地和周祁硯對峙了一下。

周祁硯自己一個人來的,他孤零零站在那兒,表情黯淡,並不說話,好像情書說一句不要跟他走,他就會體貼地點點頭,然後原路返回。

他也看著莊寒山,情緒穩定得讓莊寒山都有些害怕,莊寒山忍不住低頭對宋情書說了句:“他有千萬條退路,而你沒有,不要把自己想得太重要,選擇能抓得住的利益比任何感情都穩妥。”

情書甩開莊寒山的手的時候,順便說了句:“那就同樣的話送給你,莊老師不用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任何事都可以以追求更好的為第一準則,但感情不可以。我哥哥在我眼裡是唯一選擇,但即便不是他,也不會是你,我承認你很優秀,我曾經也很喜歡你,但那種喜歡是一種出於對您才華和能力的欣賞,但現在那點欣賞也沒有了。你對我來說毫無吸引力。”

兩個人的對話聲音並不大,但離得近,周祁硯都聽見了,因為情書的維護而感覺到更加的悲傷。

但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像在看一場事不關己的話劇。

男女演員在鏡頭下愛恨情仇,而他不過是個看客。

很多時候,做個看客比較容易,有那麼一瞬間,他在想,如果不是自己或許會更好,她父母應該更能接受一點。

她也不用經受很多不該承受的痛苦。

一輩子很長的,她從小就沒受過什麼委屈,在人生大事上,卻要麵臨許多許多的壓力。她說他不能剝奪她愛他為他不開心的權利,但他又怎麼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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