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真的這麼做,情書大概會是開心的。
她希望自己能被他堅定地選擇。
“哥……”她輕聲說,“你如果真的為我好,就不要再推開我了。”
“沒有推開你。”他搖頭否認。
“就有。”
“好,那我反思。”周祁硯點頭,表情沒半分不耐,思索著,似乎真的在想到底有沒有過推開她的時候。
思來想去,都覺得沒有,可她這麼說,卻似乎是真的感受到了被推開。
兩個人需要磨合的地方還很多。
身份轉變還需要適應,親戚朋友的看法沒那麼重要,但如何讓她保持和從前一樣和諧的人際關係,卻需要費一點腦筋。
他不希望因為跟自己在一起而改變她從前幸福快樂的生活節奏。
什麼都還沒做好,他覺得自己這時不能也不該去進一步冒犯她。
或許是這守著的一點分寸,在她眼裡過於理智和冷靜,讓她受傷了。
黏人的小孩,總是更渴望被禁錮著擁抱的。
周祁硯將人擁進懷裡,重重攬了下她的腰。
情書被抱了滿懷,她有點貪戀地把臉埋進哥哥胸口,鼻尖是他身上獨特的香味,她微微仰起頭,牙齒咬他的脖子:“哥……”
“嗯。”他呼吸微重,啄吻她的臉頰和脖頸,放縱自己的欲望蔓延。
那種理智脫控的感覺讓人迷醉,他的手往上遊移,鑽進她的衣擺裡,掌心禁錮她的腰。
“寶貝。”他的聲音落在她耳畔的時候,唇齒在咬她的耳垂,舌尖刮過耳垂的軟肉,她的心臟也像是被什麼重重刮了一下。
這樣的周祁硯讓她感覺到陌生,比那天黑暗裡俯身向下的他還要陌生。
“哥……”她的聲音帶著顫抖,手指不自覺抓緊他的衣服,西裝滑膩的麵料找不到著力點,她徒勞地在他身上抓了幾下,最後隻能往上,慌亂地攥緊他的頭發。
他的頭發看起來很硬,摸起來卻是軟的,他整個人都像某種大型的猛獸,渾身都是淩厲的線條,鋒利像是刀刃的眼神下,仿佛藏著萬千的冷漠和算計,可穿過厚厚的冰冷的殼,觸摸到他真實的他,會發現他真的很溫柔。
周祁硯鼻尖蹭了蹭她的耳朵,最後親了她一下脖子,然後喘息片刻,默默平靜了自己的情緒,才開口:“嚇到了?”
比起他的冷靜自持,她倒寧願看他意亂情迷似乎失去分寸。
她輕輕搖頭:“沒有,就是……有點意外。”
周祁硯手指繞著她的頭發,纏幾圈,鬆開,繼續繞,像是在玩一件玩不膩的玩具,認真而專注。
倏忽,問一句:“莊寒山今天有為難你嗎?”
情書下意識搖頭,意識到自己不應該瞞著他,才點點頭:“他今天一直在給我挖坑,不過都被我化解了,我今天智慧之神附體。”
她抱緊他的脖子,略微仰頭看他,神色帶上點驕傲。
周祁硯笑了下,點點頭:“很棒。”
情書開心地笑了。
“我早就跟你說過,男人沒幾個好東西。”他垂眸,神色淡下來。
情書抿了下唇,“那你呢?你怎麼連自己都罵。”
“我也算不上什麼好東西。”周祁硯的手掌控在她腰後,突兀地後靠,把她往前一攬,讓她摔進自己懷裡,然後掌心揉了下她的腰,低垂著眉眼,侵略性十足地看著她,“所以我希望你考慮清楚。”
慣常端著哥哥的架子,希望自己能夠照顧好她,事事為她考慮,他都快要忘記,情欲是如何迷亂人心智了。
情書根本不怕他,他變成什麼她都不怕,因為是哥哥。
哥哥永遠不會傷害她。
她微微上湧,柔軟而馨香的身體占據他的襟抱,溫熱的嘴唇笨拙而熱烈地親吻他,像是要把自己的愛全部傳遞給他。
“我早就考慮清楚了,是你沒考慮清楚。”她倔強地說,“你沒有那麼愛我。”
她想聽的,無非就是:我有那麼愛你。
但他並沒有說,隻是垂目看她,他喜歡看她意亂情迷的樣子,眼神像是蒙了一層霧氣,像是最純潔的花瓣,又透著詭異的妖豔,勾魂攝魄。
終於,他還是低下頭,回應她的吻,吻得深入而繾綣。
情書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變得很燙,整張臉也像是熟透了,汗氣氤氳著冒出來,潮濕地貼在他身上,透著曖昧。
“哥……”她無意識地叫他,再叫他。
“哥。”
周祁硯深呼吸,最後索性閉上眼睛,任由欲望流淌。
A市的雨這會兒L才落下,起初是豆大的雨滴敲著窗,到後來變成瓢潑大雨,車窗外的世界被隔絕,天色還沒徹底暗下來,但到處灰蒙蒙的,霓虹漸漸升起,點點的碎光浮動在昏沉的傍晚的夜色裡。
周祁硯反複摩挲她的腰,手掌裹住她的手,隔著衣料去觸摸凸起的欲念。
“閉上眼,彆看我。”他牙齒咬她的耳朵,仿佛那不是請求她閉眼,而是求她幫忙。
這個人怎麼這樣,總是讓人很難過,卻還是愛他。
情書忍不住心疼,他克製得太好了,以至於她總覺得他好像並不熱衷男女情事,所以才會寡淡冷漠。
原來還是不願意對她表現出來罷了。
心疼過後又充滿怨恨,恨他對她不夠坦誠。
恨她無法撬開他的心防。
又恨都這個時候了,他好像徹底剖開自己給她看了,可最後也隻是想讓她閉上眼。
可心疼也好,怨恨也好,不過都是因為她愛他。
“哥……”她貼過去,小聲說,“我幫你。”
在啟動的車子裡,雖然隔著擋板,可到底讓情書覺得羞恥,但她還是說出了口。
周祁硯沒再拒絕,隻是攥著她的手,先抵在唇邊親了親,仿佛在說:對不起,弄臟你了。
……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