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後,花阪裕也繞回到收銀台,他雖然看不見,但有些小工作也能處理。
幾分鐘後,大門被推開,風鈴再一次響了。
花阪裕也抬頭:“歡迎光臨。”
空氣裡一片寂靜,沒有人回應他。
好像沒有人進來似的。
花阪裕也頓了頓,再開口時語氣篤定:“狗卷君,歡迎光臨。”他嘴角微微翹起了些弧度,準確地叫出了來人的名字。
就連吉野順平一個普通人都能察覺出有人在看他,花阪裕也自然不會忽略那道視線。
少年的目光遠沒有在他麵前表現時的那樣無害,帶了點審視和銳利。
花阪裕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惹得這個小朋友不高興了,等了半天,隻等到身前人吐出的一個單音。
唔,有點冷淡。
田中真紀從休息室裡走了出來,她對花阪裕也怎麼逃離不良少年“魔爪”的經過十分在意,風風火火地衝到了收銀台:“咦,狗卷君,好久不見呀。”
“鮭魚鮭魚。”狗卷棘對田中真紀點頭。
對他是單音節,對彆人就是疊字。
花阪裕也搖頭笑了笑,看來他的生氣是真的針對自己了。
他開始回憶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事情,才讓這麼一個害羞的孩子氣到連話都不想對自己說。
沒有吧?昨天分開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店裡真正做事的人來了,花阪裕也主動退到一旁,找了個位置坐下,爭取不給店員們添亂。
卻不知道他的動作,落到狗卷棘眼裡等同於對他的避之不及。
狗卷棘捏著田中真紀給他的小票,整個人被酸澀的情緒包圍。
他為什麼坐開?
是不想見到自己嗎?
在藥妝店和他一起的少年呢?
他緊接著想到自己剛才對花阪裕也的態度,被衣領擋住的薄唇抿了抿。
......他也不想的。
狗卷棘糾緊了手。
田中真紀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飛快做好了狗卷棘的飲品後見他還愣在原地:“狗卷君怎麼還站在這,裕也哥在那邊。”
默認了他是來找花阪裕也的。
有了這句話,狗卷棘頓時像找到了台階似的。他走過去,小
心翼翼地在男人邊上坐下。
現在店裡的人不多,田中真紀緊跟著湊了過來:“裕也哥,剛才到底什麼情況啊?那個誰,叫長穀川的不良沒對你怎麼樣吧?”
長穀川,不良......
狗卷棘眼皮跳了跳,立刻關切地望過去。
“沒怎麼樣。”花阪裕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幸好有吉野君,怎麼樣?他還好嗎?”
吉野君,就是剛才那個少年的名字吧?
原來他被不良纏上了,是這個男孩子幫助了他嗎?
田中真紀:“吉野君沒有什麼事,就是身上有些擦傷,我看他手上有藥,就讓他自己在休息室坐會。”她說到這裡,問,“以後那個不良會不會來找我們麻煩啊?”
花阪裕也想了想,覺得留給長穀川的“傷痛”可能沒那麼容易被磨平,笑了笑道:“短時間內應該不會。”
他和田中真紀又聊了一會兒,狗卷棘一直坐在旁邊,一言不發地聽著他們交流。
期間田中真紀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心想狗卷君今天是不是太沉默了?雖然少年以前來店裡時也不太喜歡說話,但模樣乖巧,尤其是見到裕也哥時,開心得眼睛都彎了起來。
今天是怎麼回事?
話沒等她想清楚,吉野順平已經處理好了傷口從休息室出來,他視線在店裡掃了一圈,找到花阪裕也,走過來。
“已經休息好了嗎?”花阪裕也關切地問他,“要不要再坐一會。”
吉野順平搖頭:“不用了,已經休息好了,謝謝花阪先生。”
“今天真是辛苦你了。”花阪裕也說。
吉野順平:“彆這麼說,我也沒幫上什麼忙......”
他矜持地和花阪裕也道了彆,目光掃過狗卷棘,很快移開:“有機會再見,花阪先生。”
“啊對了。”花阪裕也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叫住他,“吉野君,如果你需要一份兼職的話,可以來我們店裡試試。”
田中真紀立刻詫異地看向他。
我們需要兼職嗎?
“我們很需要像你一樣的人。”
吉野順平愣了愣:“謝謝,花阪先生。”
少年離開後,田中真紀壓不住性子向花阪裕也追問:“裕也哥,你剛才為什麼這麼說啊?我們不是從來不收零時工嗎?”
花阪裕也思考了兩秒:“為什麼呢......大概是因為他善良吧,我喜歡善良的孩子。”
她重複:“善良?”
狗卷棘和她的重點抓得有些不同。
他臉色一暗,抓緊了褲腿——
花阪君,喜歡......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