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1 / 2)

在莫小瑜和杜修踏進酒樓的片刻之後,裴邵也拉著他的小蛇走了進去。盧縣令隻說是在酒樓裡擺了宴席讓他們來時報他的名字便是,因此裴邵也並不太清楚對方預訂了哪個房間。

莫建安提前他們兩步,雖然商人身份在這個朝代裡不算高貴,但是誰人不知縣城裡的莫家錢財萬貫,因此他一進門來提出自己的目的,小二便帶他到了縣令大人的包間裡,當然與此同時他不想讓自己顯得太過刻意,所以還是又訂了另一個包間,這樣在見到盧縣令的時候便可以假裝偶遇。

盧縣令也是沒想到能在這裡偶遇莫建安,隻是對方還算老實本分,逢年過節也會來拜訪他,所以盧縣令對他的態度還是沒有那麼冷淡的。

莫建安先是假裝一副很吃驚的樣子,而後行了個禮才又往包房裡麵望了一眼,問道:“縣令大人今日是邀誰一同來這狀元酒樓的?”

他心裡當然知道是新晉的舉人老爺,但是沒成想竟然沒有瞧到人,不然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問對方的身份了。

這倒也沒什麼好瞞的,盧縣令想了想答道:“今年的鄉試解元出在了咱們小縣城裡,所以今日我才宴請解元來。”

聽到他的話,莫建安倒是有幾分吃驚了,他知道是舉人,但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居然還是個解元。省城裡的解元參加會試時基本是能比較穩地中進士的,天子門生,無比榮耀。

到時候就無論如何都是他等攀不起的存在了。

莫建安覺得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這個機會,於是厚著臉皮賴著沒走,還一直同盧縣令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畢竟他的抱負也不僅是在這個小縣城裡做一個商人而已,萬一日後真的攀上了高枝,到時便可以轉往京城,說不準還能有機會成為皇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莫建安都有些憧憬和向往了。

盧縣令也看出來了對方有想結識的想法,他倒也不是那樣小氣之人,於是也便隨莫建安去了。

“今日這頓讓草民來宴請大人和解元老爺吧,畢竟難得這麼有緣能在酒樓裡偶遇大人。”莫建安臉不紅心不跳地道。

不過這酒樓的花銷不小,要想像樣的點上十幾個菜那必得要上百兩銀子。雖然這對於縣令大人來說也不至於拿不出,但是終究是稍微有些破費,應該也很樂意他的提議的。

盧縣令確實也是這樣想的,他本來俸祿不能算多,家裡的資產也都是慢慢攢下來的,自然也會有些心疼,也沒說什麼當作默認。

莫建安看著小二菜還沒上好,笑著對盧縣令去說:“要不我去催催?”

盧縣令估摸著裴邵應該快來了,於是點頭答應。

剛出了包房,走到樓梯口,莫建安便聽到熟悉的聲音,而且貌似有爭吵的氣息。

他往下一看,隻見說話之人正是他聘請來的賬房杜修,旁邊站著莫小瑜。莫建安才記起來這兩人,心裡想著小瑜怎麼才來,於是也有些急促著下樓想催促對方趕緊上樓去和縣令大人攀好關係。

走的近了才發現杜修對麵還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他看了半天想起來了,原來正是那日在他家店鋪裡看到的長相俊俏窮書生,他早說了對方不過徒有相貌罷了,並且希望莫小瑜離他遠一些,隻是沒想到莫小瑜還和他有聯係。

暫時沒有去想為何這窮書生能進這狀元酒樓裡來,畢竟現在還要更重要的人等著他們,當務之急還是趕緊帶走莫小瑜。

莫小瑜剛進酒樓打算上樓根據小二的提示去找她爹爹,隻是沒想到隻是多站了一會兒就瞧見剛剛才見到的人也走了進來,因此也就稍微停下了腳步,沒有那麼著急了,她倒想看看對方是想來乾什麼。

會不會是看著他們進來了,所以也想進來?

當然更驚訝的是杜修,他原本看到裴邵手拿糖葫蘆的樣子才在心裡鄙視了他一番,並且趾高氣揚的在對方的注視下走進了酒樓,哪裡想到對方竟然後腳竟然也進來了。

他心裡最大的猜想就是裴邵或許不知道這狀元酒樓裡的消費水平,才會貿然帶著新婚娘子過來充麵子。

越想越覺得是這樣,於是杜修覺得自己應該好心地告訴對方一下,當然他的本來目的自然也是想讓裴邵在眾人麵前出醜,特彆是如果他的新婚妻子也知道對方想打腫臉充胖子會怎麼想他呢?杜修很願意看到連薑梨都嫌棄他的樣子。

而且他看著薑梨護著裴邵的樣子覺得很不爽,裴邵這樣的草包哪裡值得有人向著他。

“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杜修剛不懷好意地問了句。

此時莫建安已經下樓走近,他不想讓自己女兒在這個窮秀才身上浪費口舌,於是打斷了杜修的話。

“你們怎麼才來?快些上去。”莫建安皺著眉頭對莫小瑜說道。

莫小瑜本來看著杜修故意羞辱裴邵,莫名出了口氣一般在一旁看著,沒想到爹爹此時下來打斷他們,心裡有些不甘。

“知道了。”莫小瑜還是乖巧地回答道,並站在了莫建安身後。

見到是莫建安,杜修自然也不敢再多言語,隻得有些遺憾今日不能親自羞辱裴邵了。

“小二,縣令大人房間裡的酒菜快些上來,不然衝撞了貴客唯你是問。”他偏頭對小二說道,說完便打算帶著兩人上樓去。

莫建安並不把裴邵放在眼裡,他隻是瞟了這個年輕人一眼,但是擔心莫小瑜會因為對方的皮囊而念念不忘,頓了頓腳步,便又停下對小二說道:“這位秀才估計是走錯地方了,小二你帶些眼色,不要什麼人都接待,否則估計會放些荷包癟癟的人進來。”說完才又上樓去。

莫小瑜沒想到自己爹爹會主動出麵幫她出氣,得意地露出了個淺淺的笑容,隻是掃了裴邵和他那個村婦一眼便提起裙角跟上了她爹爹的步伐,長得再好看也不過是個村婦,識人不清。

小二自然是認識莫建安的,畢竟對方也來過他家酒樓多次了,對方的話到底對他有些影響。

小二看了看裴邵兩眼,倒是也沒有立刻態度不好,不過也不算熱情。他在這裡許久了,識得一些看人的本領,從這兩人的穿著就能看出來並不是大富大貴之輩,不過也不是沒可能可以掏出一些銀子在大堂裡消費。

於是隻是問道:“公子你在大堂裡用麼?”大堂裡位置不夠**,且十分吵鬨,但是價格要比包間裡實惠許多,一般十幾兩銀子就差不多了,是一般小富家庭的選擇。

裴邵剛搖了搖頭,小二便有些驚奇地追問道:“難不成公子要雅間?”

在他看來,裴邵不像要的起雅間的人,儘管對方氣質不凡。

裴邵停頓了片刻,說出了盧縣令的名字,畢竟是對方請他過來的。

盧縣令自然是囑咐了掌櫃的和小二萬一舉人老爺來了此處直接帶去他定的雅間裡,可是眼前的秀才太過年輕,小二這輩子都沒親眼見過這樣年輕的舉人老爺,畢竟對他來說那隻是話本上的人物,所以一時之間有些質疑其中的真實性。

“公子你是不是記錯了?或者是不是走錯了地方?”畢竟這人實在看著不像是縣令大人要宴請的人,他原以為舉人老爺必得相貌堂堂,五官方正,身著錦衣綢緞威嚴十足才對。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是麵前這人的模樣。

“你才走錯了地方呢?”薑梨無語。本來他可不想要書生來的,要不是那個什麼縣令大人多次提起他們才不會來。

薑梨是蛇,完全沒有百姓對官員的敬畏,更何況隻要他想就可以不知不覺地弄死對方,並且不怕報仇。

那小二沒想到眼前這麼好看的女子說話居然如此粗俗,不過也確實被女子的凶狠語氣嚇到了。

裴邵也沒想到小二會不信,他多少有些不耐了。

因為將才莫建安一行人和裴邵的對話,讓不少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過來。見到此情此景大家便也認定裴邵二人說不準是想過來蹭飯的,加上坐在大堂裡的多為讀書人,一時之間竟隱隱透露出以他為恥的態度來。

“兄台,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會有窮秀才想過來吃霸王餐?”說話者一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的態度。

坐在他對麵的那人也點了點頭:“這狀元酒樓可是咱們縣城最好的酒樓,要價極貴,一般人確實是不知要攢多少銀錢才能來一次。”

“況且酒樓裡還配有打手,也不知這人怎麼想的,嘖嘖。”

這二人都穿的綾羅綢緞,家世應該是不錯。

裴邵沒想到盧縣令根本沒有與這邊溝通好,他極力耐心地說了句:“小二哥,或許你先去請示一番,到時便知在下說話是真是假了。”

奈何小二已經越看他越覺得可疑,根本沒有聽取裴邵的話。因為剛才莫建安便是讓他們趕緊上縣令大人雅間裡的飯菜,既然如此那莫建安沒理由不認識舉人老爺,可是看他對這年輕書生的態度,那分明就是不認識。不僅不認識,甚至像是關係不好一般。

裴邵本也是趁著小蛇這兩日狀態好才同意的,當即也冷淡下來失去耐心了。

“若是大人追問起來就說下次再說吧,在下這便告辭了。”裴邵甩了甩衣袖全然失去了心情。

在薑梨眼裡這些人是在欺負他男人,他最討厭旁人說書生的不好,奈何他也不能直接在光天化日之下變出原型,因此隻能咬咬牙心裡記恨地想著要怎麼報複這幾人。

他凶狠的目光掃過小二和酒樓裡將才嘲諷裴邵的書生們,暗暗記住這些人的臉。哼,等天黑了他就去抓幾條毒蛇放進這些人房間裡。

裴邵看小蛇的狀態哪裡不明白,隻是他確實不在意,隻是經曆了這遭下次便也有理由拒絕盧縣令了,他其實還挺不喜歡這種無意義的應酬,在家裡逗弄他的小蛇和寶寶不香嗎?

他攬過薑梨的腰,帶著人打算出去,覺得回家還是要好好教育他家的蛇妖,畢竟他現在不是一個人,可不能輕舉妄動。

在裴邵半腳即將要踏出酒樓之時,突然身後傳來了沉厚的聲音:“裴解元!”

穿著便服的盧縣令看著裴邵馬上就要出酒樓了,有些著急地叫住了他,說完便大步地從二樓下來走向門口。

微微喘著氣道:“裴解元,你怎麼這就走了?”滿是疑惑地語氣。

說完他還對一旁的小二道:“你為何不攔著他?竟眼睜睜地看著人走了?”話裡滿是責怪。

小二看到縣令大人居然跟他說話愣了愣,有些膽怯。

但是在聽到盧縣令的話時已經傻眼了,他擦了擦眼睛,沒想到眼前這個長相俊美的年輕書生竟然真的是舉人老爺?

他驚出了一身冷汗,自然明白自己剛才的行為會造成什麼影響。小二腦子急速運轉,才找好背鍋人。

“大人,是將才莫老爺讓小的將舉人老爺趕出去,小的眼瞎了才沒認出來舉人老爺。”說著他當即立斷地趕緊追上裴邵,死死地拉住對方,哪裡還有剛才的那副模樣。

“舉人老爺,剛才是小的不識抬舉才會衝撞老爺,您快隨小的進來吧。”小二哭喪著臉,不知在心裡將莫建安罵了多少遍,要是縣令大人怪罪下來,那他肯定會被掌櫃辭了的。

想到這他拉的更緊了。

裴邵極其討厭除薑梨以外的任何人和他有肢體接觸,隻是在他甩開之前,旁邊的小蛇倒是先爆發了。

薑梨看著小二平平無奇甚至有些粗糙的臉,嫌棄的不得了,就這個長相也敢拉書生。他用力地將小二的手弄下去,又拉著裴邵走遠了兩步。

甚至恨不得踹這人一腳。

薑梨瞪了小二一眼,而後拿過裴邵剛才被小二碰過的衣袖,用力地拍了拍。他不喜歡書生身上留下彆人的味道。

“不必了,在下感謝縣令大人的盛情款待,隻是今日已經是沒了胃口,便先告辭了。”裴邵沒什麼表情地回答道,不過倒是沒有說重話,畢竟其實說起來也不是盧縣令的問題,隻是他確實有些倒胃口。

盧縣令還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不過也大抵明白是酒樓裡的小二沒認出裴邵就是自己要邀請的人,反而將人趕了出去,而且聽上去竟然是莫建安指使的?

盧縣令隻當這是裴邵的氣話,讀書人有些傲骨是正常的,今日是絕對不能真的讓對方走的。

“裴解元,本官也沒想到竟然會出現這種簍子,不過本官定會處理好給你一個交待的,飯菜都正熱的,裴解元消消氣。”這話對於盧縣令來說已經是極其的讓步了,畢竟就憑他的官職都實在無需對旁人如此低聲下氣。

裴邵也知道自己如果好像不好再拒絕,況且小蛇也總不好跟他白跑一趟,於是勉強點了點頭。

盧縣令沒好氣地看了小二一眼,像是要特意為裴邵出氣一般道:“待會本官自會找你們掌櫃的好好談談的。”

盧縣令官威重,直接把小二嚇得差點跪下,無比後悔將才為什麼不聽裴邵的話上去仔細問問,隻得垂頭喪氣地癱倒在一旁。

而大堂裡見證了這一幕的其他人都噤聲了,原本吵嚷的大堂頓時變得安靜下來,甚至用寬大的衣袖擋了擋自己的麵龐,生怕裴邵記得他們剛才嘲諷的悄悄話。

要說今日竟然有機會在這裡近距離見到縣令大人已經讓他們覺得十分震驚的話,那麼裴邵的身份便簡直讓他們驚掉了下巴,畢竟他們也沒想到這樣年輕的書生居然是新晉的解元,況且剛才就連縣令大人都對他恭敬有禮。不過也是了,畢竟一個年輕的解元前途自然要比一個小小的縣令要大得多的。

裴邵帶著薑梨跟著盧縣令上了樓。盧縣令自然也記得裴邵前段時間剛剛成親,那身邊這個估計就是他的夫人了,於是又誇獎祝福了幾句,並且時刻觀察著裴邵的臉色,其實裴邵在他眼裡的地位遠遠不止舉人那麼簡單,畢竟彆的不說,就靠對方那出神入化的字,也定能闖出一片天地來,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裴邵在聽到盧縣令說關於薑梨的好話後確實神色緩和許多,他了解小蛇,大抵知道對方心裡估計樂開花了。

他猜想的沒錯,薑梨聽到盧縣令的話知道書生有正式在人家麵前介紹過他彆提有多興奮了,畢竟他可是死死的記得上輩子的書生每每都對外宣稱自己隻是他的書童的,哪有這樣承認過他。

不過這一次已經跟上一世完全不一樣了,他現在肚子裡已經有裴邵的崽崽了,無論怎麼說虎毒不食子,書生就算厭倦了他,也總不會拋棄他們的寶寶的吧。

不過就現在看來,書生好像對他確實是要好的多的,想到這,薑梨又牽緊了裴邵的手。

莫建安知道盧縣令下樓去等待舉人老爺了,於是帶著莫小瑜端正地坐在了椅子上,並且布好了菜,至於杜修,不過一個賬房先生而已,對莫建安來說不過就是個拎東西的苦力,甚至沒有上座的資格,隻能站在一旁服侍著。

不過杜修倒是也絲毫不介意,畢竟就憑他的身份要在平時哪裡能認識到什麼舉人老爺,彆說讓他隻是站在一旁,就算是跪著他都毫無怨言,要是萬一攀上了這顆大樹,那日後定會比現在更風光。

杜修不免又想起了剛剛被攔在樓下的裴邵,估計也隻能一輩子同一個鄉村悍婦在一起搭夥過日子了,哪裡見得到這種貴人的一片衣角,他有幾分得意。

莫建安聽到門口有動靜,立刻拉了拉莫小瑜示意對方好好站起來,迎接兩位大人。

在看到盧縣令進門時,三人都露出了禮貌的笑容,隻是在瞧見後麵進來的兩人時,三人卻都傻眼了。

杜修死死地盯著剛剛還在樓下出了一通醜的裴邵,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難道是縣令大人看他可憐才帶他進來的。

三人又試圖往後麵望,以為今日的主角應該還在後麵,隻是看到盧縣令把門合上了他們三人都有些疑惑。

莫建安率先小心翼翼地問道:“縣令大人,解元老爺呢?”他的眼神完全沒有放在裴邵身上。也許他此刻心裡隱隱有了某些猜想,但是理智不讓他承認。

盧縣令看到這人的表現就來氣,明明是莫建安舔著臉要留下來,現在竟還得罪了裴邵。

於是冷著臉道:“裴解元不正是在各位眼前嗎?”說完又領著裴邵和薑梨坐下。

明明那三人站著,本是居高臨下的位置,但是氣勢卻完全比不上坐下的幾人。

莫建安沉默片刻,先是消化了他先前一直以為的窮秀才就是解元的事實,又想起將才自己在樓下的表現,不禁有些發顫起來。

不過作為商人到底還是厚臉皮的,莫建安勉強露出個笑臉:“裴解元真是年輕有為,將才小的老眼昏花居然沒能認出來,真是抱歉。”

裴邵對莫家一家都沒什麼好感,不過見了幾次莫家父女連上他家的狗都是莫名其妙,他也沒心情去應付,於是並沒有哼聲。

盧縣令看出來裴邵還在氣頭上,本想再讓莫建安服軟,畢竟對方每年給他的禮物都有不少了,不料這莫建安旁邊看起來乖乖巧巧的小女兒竟然不可思議地喃喃道:“怎麼可能?他明明前不久才在碼頭做工,怎麼就變成舉人老爺了呢?”

這話說的實在傻氣,盧縣令皺了皺眉,他明白但凡一個男人都不會容忍外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自己以往的不堪經曆,有些不讚同的看了莫建安兩眼,不明白對方怎麼沒管教好女兒讓她亂說話。

莫建安也沒想到平時聰明伶俐的女兒這時候在這裡犯傻,腦子裡愁的一片漿糊。

而在一旁的杜修更是不敢開口,他先是震驚,而後又是嫉恨,但是最後卻低下了頭,明白自己每次故意羞辱裴邵的行為有多令人恥笑。

就憑他,憑什麼在人家舉人老爺麵前高高在上呢。

盧縣令明白,今日這飯估計是不能一起用下去了,莫小瑜這話讓其丟失了最後一絲緩和的餘地。他還是知道孰輕孰重的,於是對莫建安道:“罷了,今日就不牢你費心了,爾等還是今早離開免得讓舉人老爺不順心。”這完全是**裸的偏向於裴邵,話說的一點也不客氣。

莫建安也隻好擦了擦額上的汗,急忙拉著莫小瑜出了雅間。至於盧縣令說的不勞他費心,自然是不能聽的,若是他還想在這縣城裡做生意那勢必不能得罪這裡的父母官,於是也隻能認命地攬下了今日盧縣令邀請的這頓飯錢,儘管這樣也無法挽回太多。

不過想起莫小瑜和這解元老爺的瓜葛,莫建安覺得也不是沒有法子,現在他們的僵硬局麵完全可以攬到自己身上然後將莫小瑜摘出來,萬一等兩人真的成事了,他不信裴邵還會記恨他這個老丈人。

隻是在他同莫小瑜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對方隻是蒼白著臉搖搖頭,他才知道原來裴邵最近已經成親了。

當然這行人離開後最高興的莫過於薑梨,他似乎察覺到莫小瑜貌似有些討厭裴邵,但是又有幾分其他的情愫,所以他很有危機感。不過現在好了,估計過了今天以後裴邵就再也不會同這個女子有什麼瓜葛了。

從這天後,莫小瑜時不時會做夢夢到裴邵騎著高頭大馬,胸前係著紅綢帶的樣子,隻是他看向的人卻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