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忽悠人有多辛苦嗎!
邪神失去的隻是信仰,可薑瞧付出的是實打實的腦力與口水啊!
薑瞧這一路忽悠過來,幾次在翻車邊緣瘋狂試探,十分不易:
她不得不隱姓埋名。要是露了身份,瞭望遊樂場的魔術師第一時間就要來抓人了(雖然魔術師確實被她坑得有點慘)。
而且還有像乘務員這種難啃的骨頭,竟然老想著脫鉤(雖然是因為被她忽悠了太多次都產生免疫力了)。
請大家把“不容易”打在公屏上。
這麼辛苦的薑瞧,總算遇到了好忽悠的對象:腦子空空等待灌輸“知識”的詭孩。
這對薑瞧來說,不就是老鼠掉進米缸裡了麼?(劃掉)
這對樂於傳播精神文明的薑瞧來說,是一個個無限位麵的花骨朵等待她去拯救。
雖然這些詭孩一個個凶相畢露,但像薑瞧這麼有包容心(X)的人當然是選擇有教無類啦!
薑瞧讓兩隻詭孩相互撕咬打架,告訴它們詭異界生存的規矩,無意中,她又泄露一點“邪神”的氣息,然後對他們進行誇獎與鼓勵。
它們開始因為她的誇獎快樂,因為她的批評沮喪。
無形之中,她樹立了一個形象:她就是規則與權威。
對規則與權威的服從是刻在每個詭異的骨子裡的,所以他們才會對邪神如此崇仰。現在,薑瞧偷換了這個概念,讓兩隻詭孩開始服從於她。
信仰關係輕而易舉地被薑瞧建立了起來,如同白紙一般的詭孩處於最容易塗抹的階段,甚至比薑瞧本人想象中還要容易。
“你在這裡乾什麼?”突然,薑瞧身後響起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來人正是招聘了他們,並且看薑瞧不怎麼順眼的那個工作人員。
之前他給他們介紹了護理的工作之後,就消失不見了,但詭孩一出來,他又再次出現,手中拿著一張表格。
他死死盯著詭孩身上那坑坑窪窪的啃噬痕跡,問:“你都乾了些什麼?”
薑瞧把兩個詭孩都收拾完了,當然不怕他的質問,淡定地回道:“我隻是對它們進行適應性訓練,你看,它們都健康得很。”
兩隻詭孩迫不及待地點頭,證實了薑瞧的話。
工作人員伸手檢查了兩隻詭孩的身體,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因為就像薑瞧說的那樣,雖然它們身上有些傷口,但兩隻都格外精神,品相比之前誕生的詭孩都要好。
他猶猶豫豫地在表格上的優秀那一欄打了個勾,然後問聞程,“你是怎麼護理的?放心,你說的方法隻要有用,獎勵肯定少不了。”
新鎮建設以來,這是唯二的可以叫優秀的詭孩。
薑瞧插話說:“這個你得問我。之前我就告訴你了,其實我是很有經驗的,不招我,那是你的損失。”
聞程點頭說:“對,都是她幫我的。”
薑瞧想玩,他當然會給她牽橋搭線。
工作人員嘴角一抽,用懷疑的目光掃視著薑瞧,“那你來說說。”
“不如你先說說,我會得到什麼好處?”
工作人員冷冷地看著她,說,“難道你以為新鎮會虧待你?我們這兒的條件不管到哪裡都是最優厚的。”
“我聽說,瞭望遊樂場的主人也挺有錢的,他應該對這個項目挺感興趣……”薑瞧慢悠悠地說。
魔術師真的對“新鎮”感興趣與否,薑瞧當然不知道。
但她知道,她可以扯這麵大旗,因為新鎮很顯然是邪神的產業,而眾所周知的是,魔術師已經擺明車馬要跟邪神對峙了。
果然,工作人員聽到魔術師的名字之後,嘴角抽了兩下,卻沒敢說什麼。
但他也在心裡確定了一點:這個人果然令人生厭。之前可從未有人提過這麼多幺蛾子。
“這要看你提供的情報價值。如果你的方法可以推而廣之,你可以加入我們項目的核心,離神明更近,神明可以實現你所有的希冀。”
薑瞧默默咽下了嘴裡那句“我希望世界和平可以嗎?”
剛才與工作人員的短短交流,她已經分析出了以下信息:
他們不僅求詭孩的量,也求質,不然就不會這麼重視她的話了;
誕生詭孩就像先導實驗,是為了誕生更質量更穩定的東西;
他說她可以靠近神明,讓邪神實現她的願望,但現在邪神並未複蘇,他為什麼能這麼肯定?因為這個項目就跟邪神複蘇有關。
因此可以得出結論:實驗的最終目的,是想讓邪神通過孕母降生、複蘇。
現在的這些孕母顯然是無法承受邪神降生的,他們在完善自己的實驗與計劃。
所以,她給自己定了個小目標:摧毀這個實驗目的。這麼一來,附庸於這個實驗目的的副本自然就被摧毀了。
薑瞧就說:“首先,儘量滿足這些孕母的需求,光有情緒波動是不夠的,要有正向情緒波動。”
“難道我們對他們還不夠好嗎?”工作人員語氣陰沉。
跟其他副本比起來,這個副本確實算是友善:隻是讓你生孩子而已,都沒有要你的命!甚至還想方設法保你的命!
但對那些孕母來說,被當成下崽的母豬可能比殺了他們還痛苦,更彆說下出來的崽還是詭異。
薑瞧就說:“你知道什麼叫做心理健康嗎?”
工作人員搖搖頭。
“說到這個,那我就是專業人士了。之前我就自我介紹過,當初我可是幫助管理過一整家精神病院,幫助病人們得到解脫的。”
“這個心理問題啊,非常複雜,你知道胎教嗎?這個在人類世界裡早就有科學研究了。你是做了很多,但不一定是這些孕母需要的。我們需要從他們的心理需求出發。”
工作人員被薑瞧唬得一愣一愣的,“你給仔細說說。”
他心中慶幸:還好把薑瞧留下了,雖然她態度讓人惱怒,但好像是個有真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