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家在徐州城東邊,徐州地區山丘眾多,一山連著一山,大都二三百米的海拔,最有名的當屬雲龍山,山上有蘇東坡當年在徐州做知州留下來的筆墨。
一城青山半城湖,薑家就在東麵山腳下的一處潭水旁。
如此清幽的地方,院中卻正在吵鬨。
薑決和範小旗領著魏銘、崔稚一行人進了薑家,就聽到了院子裡呼天喊地的聲音。
“薑馳,我前腳回了娘家,你後腳就買人是不是?要是我今日沒回來,你是不是還要納妾呀!”
聲音又尖又亮,隔著院牆,薑決就縮了脖子,範小旗捂了額頭。
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傳來,“混說些什麼?什麼妾不妾的,就是個小丫鬟孩子還在旁邊呢!”
“孩子?你還知道咱們有孩子?我給你生了一兒兩女,你看過他們嗎?!你提什麼孩子?我們娘仨回沛縣你不去送,從沛縣回來你也不去接?你跟我提什麼孩子”
又尖又亮的女聲在“孩子”的話題上麵得到了發揮,薑馳和範小旗都是歎氣,崔稚和魏銘對了一眼。
薑馳在餘千桃死後一年續弦了塗氏,塗氏為他生了一兒兩女,但看起來,薑馳同塗氏算不得恩愛。是餘千桃曾經滄海,還是薑馳本就生性涼薄呢?
崔稚問向停下腳步的範小旗,“院裡說得新買的人,不會是”
範小旗一臉尷尬,“應該就是你們說的小鶯,我買了她當她是個燒火丫頭,一身傷的,也不能給主家做妾不是?誰知道惹了夫人不快了。”
範小旗招呼了薑決一聲,“你先去,把你大伯救出來再說!”
薑決連忙閃到一旁,“範叔,你這就不地道了,人是你買的,你讓我進去挨冷眼哦?”
範小旗咳了一聲,“你也知道人是我買的?夫人能不知道?還是你做侄子的有麵子,趕緊去吧”
兩人你推我,我推你,魏銘瞧著實在不像話,“兩位,不論是誰買的人,今天我們過來,是來領人的。”
人領走了,可不就清靜了?
薑決和範小旗都反應了過來,相互哼了一聲,帶著魏銘一道進去了,魏銘走之前示意崔稚先站在院外,畢竟塗氏夫人看起來實在有點凶猛
魏銘跟隨兩人進了院裡,站在院門前,一眼就瞧見了廊下站著的男人,是薑馳。
薑馳看起來近五十歲的樣子,實際上薑馳今年剛剛不惑,儘管如此,魏銘看得出來,他同崔稚的麵相竟有六七分相近。他穿了一身墨色長衫,站在廊下一動不動,任由塗氏摟著三個孩子哭,看著丫鬟婆子上前勸解。
薑決和範小旗讓人通稟了,上前去,薑馳這才從凝固中解凍一樣,招呼了薑決兩人。那塗氏瞧著來了外人,也不好再哭,帶著孩子進了屋去,隻是臨走之前,狠狠看了範小旗一眼。
魏銘深覺沒讓崔稚進來太對了,不過他一轉眼,瞧見了院子角角裡跪著的人。
那人身形晃動,神色恍惚,臉上一塊青一塊紫,額頭上還有結了疤的傷。
小鶯!真是小鶯!
那邊薑決和範小旗已經把事情跟薑馳說了,薑馳看見了魏銘,道,“那可太好了!快快讓他領走吧!這丫頭一身傷還不知道能撐幾時”
他話音未落,魏銘就衝上了前去。
小鶯看過來,看到這個熟悉的身影,困惑道,“木子?我怎麼又看見木子了?我死了嗎?”
推薦都市大神老施新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