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枝子弟吃穿用度都要好一些,孟中親的意思,也是讓嫡枝子弟幫扶著旁枝的人。
小聚之前,他便把兄弟四個聚到一起,道,“咱們孟氏一族今次舉業的人不少,若是都能中舉,大伯父在京中自然高興。當然,都中舉頗為難,但是孟氏一族此次去濟南鄉試,不能給大伯父丟了臉麵,比起山東旁的世家子弟,成績上自然儘量要好,但言行舉止,處事章法也不能出錯!”
孟月程在京裡任了這大理寺卿,孟家上下嚴陣以待,萬不敢給他鬨出岔子,免得影響了他在仕途上再進一步。這一次孟月程也特特寫信囑咐了小輩此事,尤其這次鄉試的主考官是大理寺右寺丞,雖然名分上是孟月程的下屬,但是這位大理寺右寺丞可不是孟月程一派的人,或者說是對麵的人。
此人姓岑,單名一個普字,為人嚴苛有餘,圓潤不足,但孟月程的意思是,自己同岑普關係並不好,若是被岑普瞧出孟家一星半點錯處,隻把不能輕易揭過。
這話孟老三早就跟兄弟幾個說過,隻是怕旁枝子弟不夠懂事,於是便道,“兩位叔伯我來照看,其他三人便麻煩三位弟弟一人照看一人,保證咱們孟家今次鄉試,不要出錯才好。”
老五孟中交是三老爺的庶子,雖然是唯一的兒子,但庶子和弟子到底底氣不同,更有三老爺中舉之後沒有再考,也沒有出仕,孟中交第一個跳出來,“我同眾兄弟不同,那位旁枝的大侄子,交給我吧,旁的人我也管不了!”
孟中親就知道他隻敢照看小輩,當下也不同他為難,隻道“也好”,他又看向孟中亮孟中亭兄弟,孟中亮嗬嗬笑,“我照看誰都行,先讓六弟挑吧!”
說是讓孟中亭挑,實際上還不是陰陽怪氣,孟中亮雖然不是庶出,但是親娘早逝,總也覺得自己比旁的兄弟差一些,隻在庶子孟中交麵前才能抬起頭說話。
他這麼說了,眾人都把目光投到了孟中亭臉上,孟中亭卻一句話都沒說,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六?”孟中親叫了他。
孟中亭這才回過神來。
他真是沒想到,三哥為了怕族人出了差錯,竟然想出來一人看一人的法子,那他回頭想同安丘眾人一道上路,豈不是不成了?
那小七怎麼辦?他同她說最遲待安丘眾人來青州的時候,自己同他們一道走。
他這裡犯難,孟中親可不知道,問他,“你四哥讓你先挑。”
孟中亭一個都不想挑,隻是這話要是說了,還不曉得孟中亮如何敗壞他。
孟中亭小腦袋呼呼轉,正想著怎麼辦,孟中亮那便已經開始了。
“怎麼小六?不想管族人了不成?你可是嫡枝子弟,怎麼能不管族人呢?”他說著,立刻變得痛心疾首模樣,同孟中親解釋,“小六許是有些事,我聽說他院裡昨日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他轉過來笑問孟中亭,“六弟不同咱們兄弟一處,要往哪去?”
孟中亭要氣炸了。
原來孟中亮早就注意他了,眼下就等著他出差錯呢!青州老家到底不是泰州,在泰州府裡上下都是娘說了算,青州這邊,娘就顧不上了。
他來不及質問孟中亮探問他院子裡的事要做什麼,眼下老三皺了眉,老五眼中起了玩興,孟中亭這話不說圓,可不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