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山上供奉的是文昌帝君,從考前到考後,文昌帝君的廟裡就沒斷過香火。
當下魏銘幾人拜過,就被人生生擠了出來。崔稚滿頭大汗,望著山下黑壓壓的人,“我看咱們還是找個僻靜點的地方吧!人這麼多,擠死了也熱死了!”
不僅如此,還有人夜裡直接在山上過夜,就為了搶第二天的頭香。
鬆煙也想搶來著,說給孟中亭安安心,崔稚這才曉得原來孟中亭考完了試,還緊張著呢!他這毛病可真夠厲害的,連溫傳這種緊張到吃不下飯的,眼下都如常了。
蘇玲提議前來進香安心,眾人這才過來。
崔稚這麼說了,魏銘也道好,眾人要尋個僻靜處涼快,抬腳要下山,同那彭久飛遇見了個正著。
再次與彭久飛當街相遇,眾人自然都提升了警備,尤其鬆煙一下逃到孟中亭身前,“六爺,咱們不怕!”
就他這個樣子的,像是不怕的嗎?
崔稚都不由地笑了,孟中亭將鬆煙推下,“帝君就在頭頂,自然是沒什麼怕的。”
考前彭久飛就撂下話來,說考完試同孟中亭好生說道說道,不過自考完鄉試之後,彭久飛人好像消失了一樣,原本說要一起請著吃飯的事也沒了影,人不知道跑到哪裡去,孟中亮還差人上門請他,竟然沒見著人。
現在他和尹組出現在這裡,孟中亭倒是不覺得他是奔著自己來的,而且隻看那彭久飛一張臉......
“他怎麼起了一臉爛瘡?”崔稚和鄔梨異口同聲。
彭久飛那張臉上,大大小小的水泡擠得滿滿的,尤其嘴角,通紅一片,連帶著整張嘴都腫了。
眾人盯著那彭久飛看,彭久飛豈會毫無察覺,他現在哪裡有心思同這些人攪合,就算是孟中亭在,他也隻看了一眼,轉過了臉去。
崔稚嘖嘖兩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家相安無事很好。
她見孟中亭略略鬆了口氣,而彭久飛已經抬腳走了,就是走之前,又往這處掃了一眼,像是在看魏銘,魏大人半晌沒動靜,崔稚看去,卻發現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細看之下,竟有幾分玩味。
玩味?
崔稚忽的想到了第一場魏銘剛出場的時候,她心念一動,湊到魏銘臉前,“魏大人你......”
說著,往彭久飛那兒示意地瞥了一眼。
魏銘一下就明白了,他不禁心道,這丫頭心思轉得忒般快,竟然能讓她瞧出來端倪。
不過這事還不到發出來的時候,魏銘拉了她的袖子,“不說不動是為妙。”
這一提醒,崔稚可就更明白了,當下反手扯了魏銘的袖子一下,偷笑起來,魏銘也不禁抿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