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小清真實身份已死,大仇也已經報得,他突然被魏銘問起,還真沒想過自己要去哪裡。
“山東隻怕還有認識你的人,若是不介意,可以去揚州,我有一位朋友,有一家書院,或許能給你找些事做。”
邊小清滿腹經綸,卻礙於戲子的身份,沒辦法科舉,就算現在沒了身份,建立新身份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他甫一聽說是書院,眼中不由泛起希冀的光芒,“是哪家書院?我去尋了,便是拿些錢出來幫襯,也願意啊!”
魏銘笑了,“不用你幫襯,他有的是錢。”
邊小清懵了一懵,還有不缺錢的書院嗎?
魏銘開了口,“竹院。”
“竹院?!”邊小清被施了定身穴一樣,定在了當場,“竹院?!修竹書院?!”
......
邊小清的反應實在是太大了,導致他在魏銘府上住了一晚,第二天捏著魏銘給他的葉蘭蕭的推薦信,還不知所措,一腳踩到了墨寶尾巴上,被墨寶狠狠咬了一口,待他出門,墨寶還掛在他腿上不鬆口,還是魏銘給抱下來的!
魏銘告訴崔稚的時候,崔稚哈哈大笑,難怪剛才墨寶一瞧見她,就團在她懷裡,委屈巴巴的樣子。
她問魏銘,“那孟月程回了青州,真是伺候二老太爺的?”
魏銘攤了攤手,“伺候是肯定要伺候,但是如何攪動孟家,就不知道了。”
想想可憐的孟中亭,還不知道要被他這位大伯父怎麼尋事,不過嶽氏應該能阻攔一二,可是嶽氏身子越發不好了,崔稚說起來,連連歎氣。
“大夫也說不清是個什麼病症,現在什麼檢查都沒有,生病了八成都是盲治。”崔稚問起嶽氏前世,魏銘揉著腦袋好一番回想,“我不記得孟中亭守過孝,如果有,也是在孟家垮了之後吧。”
也就是說,嶽氏還有好多年的陽壽。
崔稚大鬆了口氣,“希望她不要受到孟月程的波及。”
“應該妨礙不大,”魏銘說,“小六的外祖父是中正的人,嶽氏不應受到孟家過多的波及。”
*
日子過得飛快,到了十一月的時候,關於山東鄉試,有人告發徐繼成等人冒籍,以及副主考官白源泄題的案子,有了回音。
白源泄題的證據不足,但是徐繼成水平在單獨對他的重考中真實地表現了出來,這也變相證明了,白源有可能給他泄了題,導致他通過了考試。
白源被免職,徐繼成被責罰十年不許科舉,而這一審查連帶著其他一杆冒籍考試的人,全都被查了出來,包括牛長恭,以及連祖上都遷了過來的馮啟春。
牛長恭沒有中舉,可馮啟春是中了的,這下全部取消了成績,打回原籍,再三年再來考,人數竟有十幾人之多,令人咂舌,為了補上這十幾人的虧空,又把副榜上的人提了上來,這一提,溫傳竟然以倒數第三名的名次,成了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