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連日趕路的原因,還是情感上突然的空洞,崔稚和魏銘說了一會話,就開始手腳發冷,一連打了三個噴嚏。
魏銘臉色沉了下去,“若是這個時候受了風寒,可夠你受的。”
崔稚說應該不至於,“我捂上被子睡一覺,還不就好了嗎?快四月的天,暖和著......”
話沒說完,隻見一隻手探到了她臉前,崔稚看著那骨節分明的手指一路掠過她的鼻尖和眼睛,她嚇得心下快跳兩下,一個溫暖中略有幾分清涼的手貼到了她額頭上。
這一貼,把崔稚貼懵了,而隨著手過來的,還有他整個人,崔稚仿佛從他身上聞到了曾經那熟悉的氣息,很久以前,她沒皮沒臉讓魏銘背著她的時候,她聞過,而不久以前,她在那個雪天裡被他扣在懷中的時候,更是重溫的一遍。
現在那個氣息又來了,距離崔稚說遠不遠,說近不近,有一種說不出的催動力,催的崔稚心跳更快了,她感覺自己的心在跑一百米衝刺,幸虧貼上來的是魏大人的手,而不是聽診器,不然她豈不是要暴露了?
她胡思亂想著,一抬頭,和一雙眼眸撞到了一起。
她被那雙眼眸中釋放著的幽深的光定住了,男人的手在她額頭上越發用力了幾分,又突然撤回了力道。
額前一涼,崔稚略略有些清醒,而男人的手從她發髻上掠過,突然扶住了她的後腦,然後輕拍了兩下。
崔稚愣了。
吼!他在乾嘛?他以為他在拍小乙嗎?!
男人嘴角噙起一抹笑,他說不燙,“不過你乖乖等我,去給你要一碗薑湯來發發汗。”
乖乖......他果然在拍小乙。
崔稚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他笑得越發深了,直至走到門前,在她的注目禮中問她,“舍不得我出去?”
崔稚慌忙撤回了目光,“咳!有勞魏大人了。”
“不客氣。”
門簾一蕩,人已經沒了影,崔稚大鬆了口氣,她也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真不燙嗎?她覺得好燙啊,連臉蛋和耳朵好像都跟著燙起來了!
*
快步往灶上去要薑湯的魏銘,此刻心情說不出的輕快,從前他怎麼沒發現,這小丫頭是個色厲內荏的呢?外頭瞧著倒是精明,若是做點什麼出格的嚇唬嚇唬她,她立刻就變成了一隻呆兔子,隻會瞪著眼睛瞧人。
魏銘暗覺好笑,背著手去了灶上,廚娘聽了吩咐,立刻行動起來,連道不多時就好。
客院距離灶房有些距離,魏銘原本想回去,但是聽到不時就好,便想著在此等等並無不可,且讓那隻呆兔子再呆一會吧!
他在灶房附近轉了轉,瞧見一條小道過去,便是個小花園,小花園不大,倒是四通八達的,除了較遠的幾個院子,旁的院子都能通到。而此時,旁的院子都靜悄悄的,隻有薑馳的正院傳來了些許吵嚷聲。
魏銘不願意聽人爭吵,也沒有聽壁的習慣,正要走,隱隱聽見了幾個字,“你女兒”、“被騙了”、“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