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快步往床邊走,一不小心,兩腳一絆,竟摔倒了。
摔得倒是不重,隻是給她摔懵了,在原地趴了一會才緩過來。
叔裕聽見那邊的動靜,還裝睡了一會,聽見久久沒有腳步聲,慌了。
他下了地,不及穿鞋就往這邊過來,抓著肩膀將她攬進懷裡:“怎得平地還摔,你幾歲了?”
阿芙抱緊了他,悶悶道:“比孝則還小五個月呢..”
叔裕先是一愣,然後忍不住低低地笑了。
他把臉埋在她的秀發裡,她能感受到他笑時胸腔的震動。
好一會,阿芙可憐兮兮地抓著他的衣領:“地上涼,我想回床上..”
叔裕又是撲哧一笑,將她騰空抱起。
讓她坐在榻上,他把她的睡鞋脫下來:“這什麼鞋子,底這樣滑,明日讓元娘給你換雙。”
說完順手一扔。
阿芙哎呀一聲,伸手欲抓。
哪裡有叔裕快,她聽著鞋子落地的咚咚兩聲,懊惱道:“夫君怎得扔了,明日阿芙怕不是下不了床了!”
叔裕又是一陣笑。
自然是下不了床的,不過不乾鞋子的事。
於是今日早上起來,阿芙隻道一切都按她的安排來,便使喚了櫻櫻和婉婉去收拾箱籠,打算晚上便走。
叔裕卻以為阿芙知道錯服了軟,誰料洗漱完就看到打開的箱籠。
他怔住了。
怎得還要走?這是拿他的話做耳旁風嗎?
他昨晚既已說過,今日便不願再提,搞得好像他求著阿芙不要走似的。
兩人坐下用早餐。
今早喝魚粥,阿芙本就不愛流體,何況一大早晨起來喝葷腥,就嘗了一口就擱下了。
叔裕不動聲色地發威:“怎麼剩了這麼多?多喝些墊墊,一會還得去接孝則呢。”
阿芙...
她之前怎麼會覺得叔裕直來直往??
怎麼會覺得他坦坦蕩蕩的??
小人!
她重新端起碗,一勺一勺喝完,不緊不慢道:“二爺忘了阿芙昨晚跟二爺說的了,阿芙同老夫人告了假,回一趟安仁坊。孝則的事,略晚一晚我就去梧桐院求了大嫂,想來她是最識大體的,定沒有二話。”
這話說得就含刀帶槍的了,還頗帶一點無賴:我反正是不識大體,還是嫂嫂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