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霍時安的方向看了看,他正好也看過來。
剛一對上視線,他立刻就把頭偏開了。
一副做錯事心虛驚慌,怕被家長訓的樣子。
我不知道他的粉絲們能不能看得出來,就我而言,覺得他那樣兒特彆明顯。
“大概是怕我無聊吧。”我把最後幾口奶茶喝完,“他一直都很照顧朋友。”
助理嗯嗯,“安哥重情重義。”
我來不及鬆口氣,就聽他嘀咕,“那怎麼叫我彆讓你下來呢?”
“……”
差不多行了吧,你是助理,不是好奇寶寶,照你安哥說的做就行。
給他留條底褲吧,真扒下來了,你的獎金就是夢裡的事兒了。
助理還想跟我提問,他安哥向他投來死亡凝視,嚇得他趕忙帶我去了車上。
車裡的空間比我想象的大很多,化妝台,衛生間,電視冰箱一應俱全,看電影聽歌喝咖啡,什麼都可以。
竟然還有單獨睡覺的地方。
助理扒著車門,整了整身上的背包帶子,“方先生,冰箱裡有吃的喝的,你隨便拿,我去忙了啊。”
車門拉了一半,他頓住了,把頭往車裡伸,納悶的說,“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覺得方先生很熟悉,就是好像之前在哪裡見過你。”
我倏然抬眼。
助理撓撓頭,憨笑,“方先生你才回國不久,我怎麼可能見過。”
我隻是笑了下沒說什麼。
助理走後,我把簾子拉長,車裡陷入黑暗。
這樣適合睡覺。
所以我沒有思考多久就睡著了。
我做了個夢。
夢裡是霍時安跟我表白那天,放學回家的路上,天很藍,風很暖,他期待又緊張的看著我,眼神很乾淨。
我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了他的心,純真又美好。
那是十八歲的我們。
接著畫麵一轉,霍時安褪去一身稚氣,從少年長成青年,輪廓從青澀變得冷硬,衣著從簡單的校服變成昂貴的大牌。
他站在我麵前,一寸寸的打量著我,眉頭皺的越來越緊,“方淮,我變的沒你多,誰都沒你多,就你變得最多,除了一張臉沒什麼變化,內裡變得不知道什麼樣了都。”
我在夢裡跟他急,上學那會兒你嫌我鬨,嫌我像小孩,我一天不敢偷懶的長大了,你又覺得我陌生,嫌我變化太大,怕跟我除了過去就沒東西可聊了,你腦子壞掉了啊?我不還是我嗎?
我再怎麼變,也還是方淮,不會變成張淮李淮。
迷迷糊糊的,我感覺霍時安在看我,他目光裡的溫度我很熟悉。
我睜開眼睛一看,果然是他。
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來的,就坐我旁邊,側著頭看我,見我醒了也不慌不忙。
“我就奇了怪了,你一個正在度假的老師,怎麼比我還累?”
“教授接了個項目,希望我幫他。”我打哈欠,“昨晚我沒怎麼睡。”
霍時安的唇角頓時就壓了下去,他說風涼話,“哪天我是不是會看到一條新聞,A大某某老師猝死?”
我低著頭,手在頭發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撥著。
“有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