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時安拉長聲音哦了聲,“某某老師猝死原因是爆肝寫編程,為賺錢丟了小命,可憐可歎。”
我的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這是我代言的一款洗發水。”他把手機屏幕轉過來,“防脫的,也有生發養發的效果,要我給你郵兩瓶?”
我掃了眼,接著撥我的頭發,“不用了,謝謝。”
“跟我還客氣。”他疊著長腿笑了笑,“乾脆一箱好了,反正慢慢用著唄。”
我放下手,側抬頭吼了句,“行了!”
他一腳踹在前麵的座椅上麵,“你他媽賺錢不要命,還跟我吼?”
我往後一靠,“就熬個夜。”
“就熬個夜?”
他跟複讀機似的念了兩遍,也跟我一樣靠到椅背上麵,闔了闔眼簾,鼻子裡發出一聲輕笑,“行,熬吧,哪天你掛了,我就當你是個屁,讓你隨風散咯。”
我用指尖用力掐了幾下眉心,其實回國後我過的輕鬆多了,現在都還有點不習慣。
在國外繃得太緊,那才是真的拿命在拚。
“每年我都有定期檢查身體,沒什麼大毛病。”
霍時安涼涼的說,“那你真幸運。”
“……”
我垂頭看看手指,歎一口氣,“也不是為了錢才拚,我也喜歡,我喜歡編程,我很享受那種感覺。”
他的眼瞼動了動,“去了國外,夢想都變了,以前你跟我說你想當米蟲。”
我脫口而出,“那是說著玩兒的。”
“說著玩兒的……”
霍時安又複讀機樣的念了一遍,突然坐起來衝我罵,“老子他媽當真了,還想著米蟲就米蟲吧,大不了以後努力掙錢,咱倆分了以後,老子還為這破事梗了好幾年!”
他冷笑連連,“現在你輕飄飄來一句說著玩兒的,你厲害,真厲害。”
我大概是被他氣著了,臉紅脖子粗的跟他計較起了陳年舊帳,“當初是誰老在我耳邊嘰嘰歪歪,跟個心酸的老大爺似的摸著我頭發問我,方淮,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我他媽頭頂心那塊毛都快被你摸禿了!”
我倆氣息不穩的互瞪彼此,像兩隻鬥敗的公雞,你拔我一把毛,我拔你一把毛,又醜又狼狽。
誰都沒贏。
過去的事兒,非要翻出來扯的亂七八糟,有意思啊?
沒意思。
隻會自我唾棄的想,以前我怎麼那麼幼稚?怎麼那麼白癡?
不知過了多久,車裡響起霍時安平淡的聲音,他沒繼續那個話題,換了一個,“我從來都不接有感情戲的劇本,現在手上拍的是還人情。”
這解釋突如其來,我愣怔的看過去,他沒看我,一直闔著眼簾。
“劇本裡沒有吻|戲。”他抿了下薄唇,“後期也不會臨時加,開拍前簽了合同的。”
香芋奶茶的甜香好像還在我的嘴裡遊蕩著,我咽了咽唾沫,“收工了?”
霍時安說,“昂,收了。”
他的思路很輕易的被帶跑了,“先去買衣服,還是先去吃飯?”
我把簾子拉開,讓他看外麵什麼情況,“你的粉絲們要跟車呢大哥。”
“還有你經紀人,你工作室,他們會給你那麼長私人時間,讓你隨便溜達?”
他姿態懶散的坐著,“那些你彆管,我來處理,你就說去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