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我帶班長去了醫院。
班長開的他才買不久的比亞迪,去的路上他各種緊張,“方淮,你說我就買個果籃會不會太磕磣?”
我說不會,“我去看他就買那個。”
“這樣啊。”
班長想了想,“那要不我再加一捧花?”
“……”
“玫瑰不行,康乃馨也不行,百合?好像有點不合適,薰衣草?也不太搭……算了,我還是就買果籃吧。”
“……”
我收到霍時安發的微信,問我到哪兒了,上一條微信也是這個內容,不到五分鐘前發的。
腿砸傷了,他不用工作,一天到晚的招我,真的是名副其實的閒的蛋疼。
“方淮,”班長喊我,感慨的說,“霍時安那麼個大忙人,他能答應參加我弟弟的婚禮,肯定是衝的你的麵子,我就知道你倆跟從前一樣鐵。”
我把手機揣回口袋裡,笑著說,“還是不一樣了,從前隨便玩隨便鬨,現在我看他一次,當天就會被自媒體拍下來,出現在通稿裡麵。”
班長讓我想開點,“霍時安是大流量,圈內圈外都怕跟他做朋友,圈內是怕被說蹭熱度,怕莫名其妙被罵,圈外是怕因為他被關注私生活,沒辦法,他也挺不容易的。”
我心說,自己選的路,滾也要滾下去。
班長大概是想跟我聊這幾天霍時安被黑的事情,又不知道怎麼來說,磕磕巴巴半天說了句,“娛樂圈是很殘酷的。”
我扭頭。
班長轉著方向盤,“你想啊,知名度高,名氣大會沒有隱私,感覺喘不過來氣,責任感也很大,過的很累,等媒體們不關注的時候,又要焦慮沒有戲拍,沒有廣告接,沒有商業價值了,到那時候隻能拿出自己的隱私炒作。”
我看著前麵的街景,“哪一行都要學會自我調節。”
“霍時安看樣子調節的還可以。”
班長說笑,“他上學時候被女生們說是高嶺之花,總是吊吊的,我真沒想過他竟然進娛樂圈當起了明星,還當的這麼好。”
我瞥見一輛小貨車迎麵開過來,喝醉了酒似的,趕緊讓班長打方向盤。
班長險險的避開小貨車,差點兒嚇尿,後半程不敢再跟我逼逼了。
到了醫院,我按照班長希望的活躍氣氛,聊起了青春年少的傻逼歲月。
我們三都經曆過,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一個不冷場的共同話題。
隨著我一點點的往外扯回憶,攤開來逐一清掃覆蓋在那上麵的灰塵,讓它們見見陽光。
班長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忍不住的跟我嘮嗑。
我說的也起勁兒了。
霍時安繃不住的直笑,有兩回笑的後槽牙都看到了。
他八成是以為我等班長走了就陪他玩耍,晚上再留下來睡病房裡。
當我跟班長一塊兒走的時候,他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