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魔怔般直直的凝視著我,“淮淮……”
我打斷他,“行了,彆說廢話了,睡覺。”
他把我最後一個字的尾音堵在了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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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點多,我靠在床頭抽煙,旁邊的霍時安睡的很香,呼嚕聲響個不停,一副累癱了的樣子。
明明自己不是坐著,就是躺著,我才他媽的累成狗。
我氣不過的踢他,結果自己疼得直抽氣。
媽的。
我咬住煙湊近,用手指把他的鼻子往上抵,看他變豬頭。
“淮淮……你彆鬨……”
他抓住我的胳膊抱在懷裡,臉蹭上去,繼續打呼嚕。
樣子有幾分孩子氣,既信賴又充滿了親昵。
我愣了愣後抽出胳膊,伸脖子往地上看。
這場景適合用一首兒歌改編了來形容,床邊木板上,掉了一些T,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嗬嗬嗬嗬,真呀真多呀。
我大概是被搞壞了,竟然神經病的哼唱了出來,唱完一遍還來第二遍。
兩遍唱完,我叼著煙下床收拾地板,全程酸爽的想死。
收拾完了,我揉著老腰瞪打呼嚕的家夥,手拍過去的時候看他彎起唇角,美滋滋的做著夢,就把手放下來,在他的唇上嘬了一口,然後上床睡覺。
這回是真的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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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左右,霍時安的手機鬨鐘響了,他喪心病狂的把我弄醒。
我困的要死,推開他繼續睡。
他還弄我,一個勁兒的弄,非要叫我起來看日出。
複讀機似的重複著。
我裹住被子往床外沿滾,老子腰都快斷了,看個屁的日出,不看。
霍時安剝粽子一樣把我從被子裡剝出來,撈起我的臉,往我眼皮上塗口水。
這招是我以前用來對付他的,他學會了就用在我身上。
每次都很殘忍的必須塗到,不然絕對不罷休。
我的眼皮涼絲絲的,瞌睡蟲留不住的跑沒了大半,就剩下一丁點兒在垂死掙紮。
結果霍時安貼著我耳朵喊我小名,那一丁點兒瞌睡蟲頓時全沒了。
我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天邊的萬道霞光。
霍時安摟我的腰,把我往懷裡帶了帶,“怎麼樣,美吧?”
我回過神來,“你腿好使了?”
他慢悠悠的斜我一眼,“如果你有強身健體的功效,那我吃了一晚上,這會兒就可以隨便蹦躂了,你有那功效嗎?”
“……”
我問的有點多餘,他的腿明顯的就是還不好使,要是好使,早他媽就開始乾活了。
當初我跟他好上以後,早上是他最勤奮的時間段,勤奮的要命,說爭分奪秒一點都不過分。
那時候對他來說,一日之計在於晨。
我連著打了幾個哈欠,眼淚都飆出來了,聽他說,“你怎麼比我還累?”
當下我就扭頭冷笑,“這話問的好,不如你來告訴我?”
話落,我在他臉上看到了熟悉的窘迫,好幾年沒看了,還是原汁原味。
他把我的臉轉向窗外,“看日出看日出。”
我拍開他的大爪子,“行了,已經看過了,我要睡了。”
“這才哪到哪兒啊?你能不能走點心?”
霍時安不爽的捏我腰,差點沒把我疼抽過去。
他知道自己犯錯了,求生欲極強的做出弱小可憐的樣子,“方老師,我是病人,我腿還沒好呢,你不能……”
話沒說完就被我拍了一下臉。
霍時安氣急敗壞的叫起來,“操,跟你說多少回了,打人不打臉,你怎麼就是不長記性?”
我瞪過去,“原因你不知道?”
他也瞪我,半響鼻子裡哼了聲,“我慣的。”
反正就不承認是自己騷的。
我揉著腰,霍時安把我的手抓開,自己給我揉,聲音悶悶的,充滿了自責,“對不起啊,這都過去好幾年了,我的業務有些生疏,忘了你腰疼。”
見我不吱聲,他就親我眼睛,“我錯了。”
我撇嘴,“昨晚我真的很累。”
“方老師辛苦了。”
霍時安往下親,在我的臉跟脖子裡來回的親著,大狗一樣蹭來蹭去,“你再辛苦幾回,等我腿好了就享福了。”
“……”
我問道,“那你腿什麼時候好?”
他不要臉的說,“你多跟我耍耍,我就能好得快。”
我的嘴角一個勁的抽搐,“耍個蛋!”
霍時安退開些看我,皺著眉頭,表情有幾分難以置信。
我一看他這樣,就知道他要發病。
果不其然聽到他來一句,“方老師,你什麼意思?”
我靜靜看他表演。
“突然跟我提出這種想法,我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
霍時安做出很困擾的樣子,沉吟片刻,勉為其難道,“不過如果方老師你真有意如此,我可以說服自己,試著配合你的工作。”
我送他三字,“滾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