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2 / 2)

季宗明眼睛瞪得活像見了鬼,他看一眼車載智能屏幕,確認了沒打錯電話,但還是難以理解。難不成霍初宵私下有小情兒了,這話不是對他說的?

操,不可能,以霍初宵那個恨不得獨自生活在一個星球上的性格怎麼會……而且他怎麼下意識給自己戴綠帽子?就算他倆不是事實婚姻,那也是綠帽子啊!

季老板著實被這句“親愛的”搞得大腦都要宕機了。

但是憑借某些奇怪的默契,以及對霍初宵這段時間的了解,季宗明忽然反應過來,這難不成是個求助信號?

畢竟他之前就乾過幫霍初宵擋爛桃花的事兒。更何況在對方心裡,自己還他媽是個佛光普照的前·解放軍叔叔。

總之……不可能是把他當成彆人了,對吧,對吧??

季老板一想到那個“綠帽子”猜想,就渾身不自在,好像隻是想想這個可能發生的事件,他就想一腳油門踩到底,撞死那個被霍初宵稱作“親愛的”的家夥……

大腦飛速運轉了三秒後,季宗明像個被臨時趕上舞台救場的演員一眼,稍顯匆忙地接住了戲。

“……哦,嗯,你在哪呢?”

霍初宵報了個地點,用的是他那個冷淡性格能做出的最極限的溫柔強調。

季宗明聽得耳朵直癢,心說霍初宵也有這麼溫柔說話的時候?

但是幾乎確定了那邊遇到了什麼困難,季老板一路飛車,直接趕到細水橋邊。

他打了個方向,越野車便霸氣地駛入河畔邊的單行車道。

季宗明視力極佳,不用幾秒就看到了霍初宵。

以及他身邊站著的那個礙眼的家夥。

季老板瞳孔一縮,立刻就明白了。

這不就是霍初宵那個王八蛋初戀麼?想到“初戀”倆字兒時,季老板簡直拿出了要把骨頭嚼碎的狠勁。上次也是這貨,跟個蒼蠅似的纏著霍初宵,沒完了是吧?

他以為上次在餐廳配合霍初宵,那麼高調地宣誓主權,祁朗能知難而退,畢竟上趕著當小三的男人他還沒遇見過。

誰知這回還真見著了。

而且這是建立在他和霍初宵是正經夫妻的前提下。

也就是說,這個傻逼居然敢撬他季宗明牆角。

季老板把車停出戰鬥機的氣勢來,故意在祁朗麵前踩了個急刹,熱烘烘的引擎熱度簡直撲麵而來,更不用提越野堪比小卡車一樣的大塊頭,簡直就是無聲的示威。

車停得蠻橫,但季宗明下車卻下得風度翩翩。

他半垂著眼皮打量祁朗,皮笑肉不笑道:“勞駕讓讓,你擋道了。”說罷,衝霍初宵一伸手。

霍初宵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這個霸總姿勢是要做什麼,忙配合表演,把自己沉甸甸的畫板遞過去。

季宗明接了畫板,再次伸手。

霍初宵這下真不懂了。

季老板心裡暗道畫呆子,沒轍,隻能上前一步,自己把霍初宵攬到身邊。他全程盯著祁朗,眼都不眨一下,臉上寫滿了示威。

祁朗與他對視,氣勢上也不甘示弱,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笑。

“季老板,這麼急著把人帶回去?難不成是怕金絲雀飛了?”

季宗明懶洋洋道:“不好意思,一點人格魅力都沒有的可憐人,才會養隻用錢就能拴住的金絲雀。我看不上,也沒那個癖好。日常接老婆回家而已。”

他說著低頭看一眼霍初宵,正巧對方也在他懷裡抬頭,兩廂對視,隻見霍初宵衝他眨眨眼:“影帝,牛逼。”

季宗明險些沒繃住,愣是咬了咬牙忍住了,摸摸霍初宵的腦袋,柔聲道:“乖,先上車。”

等霍初宵上了副駕,他掂了掂手裡的畫板,又輕蔑地看了祁朗一眼。

“祁先生,好自為之。”

祁朗眼睜睜看著他蹬上越野,載著霍初宵揚長而去,站在原地麵露怒意地舔了舔牙。

他這幾天吃的癟,已經夠多了。

一想到祁朗又一次吃癟,霍初宵卻是難得地暢快。

季宗明看得出來他心情還好,忍不住道:“那個姓祁的,怎麼沒完沒了?”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讓季宗明猜對了,他本來是打算寫生完畢後回家吃泡麵對付過去的,不過正逢季老板加班,倒讓他蹭了一頓工作餐。

季宗明坐在他對麵的餐椅上,看他淡定吃飯的樣子,回想起那句石破天驚的“親愛的”,不自在地撓了撓臉頰,又問:“你……剛才就這麼篤定我能猜到你什麼意思?”

霍初宵認真地想了想:“你不是當過兵麼,反偵察能力應該很強吧。”

季宗明一臉痛苦:“……這他媽都哪跟哪,算了。以後你打算怎麼辦?他不會一直都這麼糾纏你下去吧?”

不提還好,一提霍初宵就心累。

他其實能隱約猜到祁朗什麼心思。那個人,一輩子順風順水,要什麼就有什麼,從小到大就沒有他拿不下的人和物。而當年他和祁朗,其實還差著一點才捅破窗戶紙。

祁朗和朋友們的賭約是跟他相處一個月,但其實他們真正做朋友的時間,長達半年。

這期間他不知道祁朗究竟是怎麼想的,他隻知道自己曾經真的拿祁朗當唯一的朋友,救命稻草,而且……他某次大著膽子帶祁朗回家玩,被爸媽看到了,父親母親倒是一反常態地很歡迎祁朗,當時的霍初宵還以為這是爸爸媽媽接納了他的朋友,現在想想,不過是知道祁朗是誰家的公子哥,以為自己這個窩囊的長子釣著塊寶罷了。

所以,後來他和祁朗決裂,被家裡人知道後,媽媽怒斥他沒用,因為擔心和祁朗關係變差後影響到兩家的關係,還把他關在閣樓,要斷他一天的飲食以示懲戒。

霍初宵本來體質就弱,在後半夜實在餓得要暈過去了,好在聽到弟弟的聲音從隔壁房間傳來,說是偷偷給他帶了點食物和水。霍初宵當時實在撐不住,閣樓的門又鎖著,隻能冒險爬陽台,試圖出窗戶爬到隔壁屋子。

誰知他實在餓得沒力氣了,中途手上卸了力氣,不慎摔了下去。家裡被他這一連串動靜驚醒,原本給他送食物的霍初鴻大概是害怕被爸媽訓斥,便隱瞞了這件事,所以等到霍初宵在醫院醒來時,才發現所有人都以為他是不堪被父母責罵,跳樓了。

而學校裡傳得就更邪乎了,竟然謠傳他是被祁朗拒絕後心灰意冷,自殺未遂。

現在想想,那些人還真是愚蠢又可惡。

而他跟祁朗,從沒真正意義上地交往過。

他們相處的那半年,其實早就超出了賭約,所以或許祁朗對他曾有過一點點真心。但那群朋友就完全不會了,所以才會埋伏在他和祁朗表白的天台角落,隻等他那句磕磕絆絆的“我喜歡你”說出口,便跳出來大聲嘲笑。

所以他明白祁朗為什麼如此糾纏自己。不過是當年沒有得到,或者說,沒有等到他們交往後,再一腳踹開他,當個高高在上的勝利者罷了。

季宗明顯然無法理解這種執念,但他聽懂了霍初宵高中時期度過的那段灰暗的歲月。

“什麼貴族私立學校,不過是一群敗家二世祖而已。”他很是瞧不上地斷言。

霍初宵低頭輕輕一笑。

有一說一,季老板確實和他遇見的那些二世祖不同,不知道是不是由於私生子這樣上不了台麵的身份,或者他曾經也飽嘗過被家裡忽視的滋味,但是季宗明顯然比他要強大一些。至少他不需要一場看破命運的高燒,才能知道自己真的想要什麼。

季宗明看不見他笑,但聽到了聲音,於是義憤填膺的氣勢也有所收斂。他最近這種一看霍初宵笑起來就拘謹的毛病是越來越嚴重了……

輕咳一聲掩飾尷尬,季宗明話頭一轉:“那你以後怎麼辦,就這麼任由他糾纏?”

霍初宵一聽也是麵露愁容:“祁朗是什麼人我還算清楚,估計要糾纏我一陣子。大不了到時候報警……”

但季宗明似乎想到了什麼,瞄了霍初宵一眼,見他專注地吃飯,完全沒有看自己的意思,於是隻好咳了兩聲。

發現對方還是沒理會,又重重咳了兩下。

霍初宵這才抬頭看他:“你生病了?”

季老板無語了一秒,“我是想說,我幫你。”

霍初宵奇怪地看他。

季宗明默默移開眼神,“今天不就和你配合得很好麼?你什麼時候需要我出麵,給個消息就行。我彆的沒法跟你保證,對待朋友肯定不會差就是了。”

霍初宵放下筷子,認真起來:“你是說,和我假扮夫妻,把祁朗趕走?”

季宗明心說這話說起來怎麼這麼詭異呢?但還是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你可以理解為假冒男友。反正對我也沒什麼難度,不過就是露個麵,放幾句狠話。再說……”

再說,他和霍初宵好歹也是法定夫妻,秦淮那種玩文藝的搞迂回戰術就算了,這種上趕著跑他眼前囂張的,哪有不治的道理?

霍初宵一本正經地對他道:“你果然是個好人,季……”

季宗明一指他,“你敢叫叔叔,我把桌子掀你臉上信不信?”

作者有話說:

小季這是自己給自己設了個套……馬上就要載進去了,默默為他祈禱(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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