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我言笑著答應了森鷗外的提議。
“好啊,我離開橫濱。”
坐在車中的森鷗外聞言,終於露出了一個舒心的笑容。
“森先生,你是個十分周密的人。”
“你所露出的破綻,都是你故意露出的。”
“我雙眼能看見的算計和惡意,是你希望我看見的。”
蘇我言握著魔杖,以結界摒去了大雨和雜音。
她站在雨中,說道:
“你希望我和我身邊的人,因為你故意露出的帶有獠牙的一麵,做出什麼樣的反應呢?”
“森先生,你希望太宰和中也怎麼做呢?”
還未等森鷗外回答,蘇我言就直接將電話掛掉了。
蘇我言故意露出的獠牙,是在告知森鷗外,她並不害怕威脅。
隻要森鷗外不害怕一個武力極高的亡命徒的瘋狂報複,他大可以去試著碰一碰蘇我言的家人。
蘇我言撤去了結界。
她將手機拋回黑衣人手裡,淋著雨走回到中原中也麵前。
“中也,有沒有辦法直接幫我辦理出院?”
中原中也:“你身體真的沒關係嗎?”
“沒關係的,已經恢複如初了。”蘇我言說道,“就是不能走常規渠道出院,不然大概會被拉上實驗台解剖。”
中彈第二天就活蹦亂跳,在街上和黑手黨打架。
不管怎麼說,這都太過於不合常理了。
“好吧,如果不舒服的話,不要勉強啊。”
中也頭痛地揉了揉腦袋,打電話讓部下去辦理出院手續。
“之後你要怎麼辦,就像和森先生說好的那樣,離開橫濱嗎?”
蘇我言理直氣壯道:“當然不。”
中原中也:“?”
蘇我言驕傲地仰起頭。
“他讓我走我就走,那我豈不是很沒有麵子?”
“這都二十一世紀了,人在談判時說出來的話,怎麼可能有真實性?”
中原中也忽然有一種被套路的感覺。
他想:一定是太宰那條青花魚把蘇我帶壞了。
當然了,走不走這件事不是蘇我言自己能決定的。
雄英高中禁止學生暑假期間出遠門的原因有兩條。
第一條是防止學生外出時被敵人盯上。
第二條則是英雄科的一年級生,被強製性全員參加暑假合宿活動。
暑假合宿在即,蘇我言在橫濱也待不了幾天了。
但在走之前,她一定要布置好後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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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都相安無事。
中原中也打足精神盯了好幾天,確認了港口mafia內部沒有任何異動。
蘇我言、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三人還聚了兩次餐。
一次由中原中也結賬,一次他們直接把太宰治扔在了店裡。
這種身為乾部,擁有著高薪卻還是活成月光族,厚顏無恥地在各種店裡賒賬的人,就該被好好教訓。
蘇我言補辦了新的電話卡,買了新的手機。
她之前的手機似乎是在被狙擊的那天掉落了。
太宰治完全沒有提起過手機的事情。
“言醬要走了嗎?”
“下次再來的時候,記得給我帶特產啊。”
蘇我言歎了口氣。
“太宰,你這個人啊。”
“橫濱離東京那麼近,坐JR線幾十分鐘的事情。”
“怎麼可能會有橫濱買不到的特產啊?”
中原中也搖下車窗,扶著方向盤說道:
“蘇我,上車,我送你。”
“你現在坐JR的話,會被首領發現你逗留在橫濱沒走。”
“發現就發現嘛。”蘇我言這麼說著,還是老實地上了車。
車子起步之後的十分鐘裡,車內一直是非常安靜的。
這是一件反常的事情。
中原中也喜歡車,也喜歡歌曲。
他的愛好之一就是飆著車聽歌。
今天他沒有打開車載音樂,更沒有飆車,隻是平平穩穩地,無言地開車在前往東京的路上。
蘇我言率先打開了話閘子:“中也是在為什麼事情煩惱嗎?”
中原中也:“沒,隻是有種非常令人厭惡的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受控製的事情要發生了。”
“我也有同樣的感覺。”
蘇我言倚靠在車座椅上。
“尤其是森先生希望我離開橫濱的時候,我下意識地就覺得,他在盤算不好的事情。”
那種討厭的感覺,就是從那一刻開始產生的,數日以來徘徊不散。
但蘇我言拖延著時間,在橫濱待了數日,都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她就這麼拖到了不得不離開的時日。
中原中也說道:
“蘇我,你回東京去,好好地為成為英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