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笑著回答:“所謂生存的意義,我好像已經找到了呢。”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說不出具體的事項。”
“但我已經不想死了,這大概就是尋找到了‘意義’吧。”
什麼是生存的意義呢?
脫出掌控,不被他預料到的事情。
能讓他對生活產生出新奇感,每天都出現著的新變化。
還有求死之時,身邊之人表現出的擔憂,以及懷著好意的憤怒。
這些事情細細碎碎的,難以去涵蓋。
他也沒有變得多麼好,但卻稍稍地對之後的生命有了期待。
也不知這樣的變化是從何開始的。
也許是蘇我言重傷的時候,也許是織田作瀕死的時候。
兩名重要友人命垂一線卻又搶回一條生路時,讓他的內心感到了恐懼,並且因為這對“死亡”的恐懼而變得亮堂了許多。
丘比轉著圈圈追自己的尾巴。
“那你真的沒有彆的願望了嗎?”
太宰治麵帶微笑,給出了肯定的答複:“沒有了喲。”
一人一不明生物就這麼對峙著,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丘比問道:“真的沒有嗎?”
“不為自己許願也可以,喜歡的人,朋友,或者是其他重要之人,都可以成為願望的對象。”
“比如,讓你傾慕、在意的人遇見期待已久的好事情……”
太宰治臉上的笑容愈來愈深邃了。
他說道:“是嗎?真是一個不錯的提議——”
“所以,可以許願讓討厭的人倒黴嗎?”
中原中也吼了一聲,直接飛到太宰治麵前,一腳踹飛了這條沒良心的青花魚。
雙黑的默契不是開玩笑,太宰治一說起“討厭的人”時,中原中也就迅速地反應過來了他話語中指的是誰。
會被太宰治討厭到這種程度,不惜搭上自己也要去“詛咒”的人,除了中原中也還會有誰呢?
被踹了一腳的太宰治捂著肚子,臉上掛著一個虛弱蒼白的笑容。
他明明是怕疼的,卻在每次受傷的時候,都表現得對疼痛毫無恐懼之意。
他從容自若地抬起手,和粉發少女打了個招呼:
“喲,言醬,這麼快就又見麵了啊?”
蘇我言麵無表情,她問道:“你故意的吧?”
偷走悲歎之種,還特意等在了入水被救上岸的地方,實在是太刻意了。
蘇我言覺得翻遍了橫濱大大小小的店的自己智商被碾壓了——被麵前這人狠狠地嘲諷了一通。
一想起剛剛的辛苦打水漂的感覺,蘇我言就非常火大。
她和中原中也就像兩個傻子,被這家夥玩弄在手心裡。
粉發少女唰一下從包裡抽出了魔杖,桃心短杖迅速伸長,變成了打狗棒的長度。
“言醬……”太宰治兩手擋在前麵,示意她彆衝動。
蘇我言用魔杖搗了下白色的不明生物:“丘比,你覺得他資質怎麼樣?”
毛茸茸的兔貓被這一棒搗得一個趔趄,沒骨頭似的在地上翻了個滾。
它倒也不介意被這樣對待,依然很正經地回答了蘇我言的問題。
“這個少年的資質非常不錯呢,是我遇到的除了你之外,資質最好的人類了。”
蘇我言點了點頭。
“我也覺得他資質應該挺不錯的。”
“而且長得好,穿女裝可能也很合適。”
太宰治:“……”
蘇我言說道:“名字我都幫他想好了,就叫太宰治子。”
太宰治:“……?”
丘比完全沒有預料到這個發展:“……這不是你的朋友嗎?”
蘇我言冷笑一聲。
“嗬,誰要這種朋友?”
“仔細想想,太宰這家夥,還是變成一塊石頭會更加安靜一點吧?”
已然領會到蘇我言的憤怒的太宰治,立刻燃起了一種叫做“求生欲”的東西。
他臉上仍然帶著得體的微笑:“呐~言醬,聽我把話說完嘛~”
沒過河就拆橋,磨也不卸就殺驢。
太宰治一把將旁邊正在打滾的白色不明生物拎了起來,獻寶似的遞到了蘇我言麵前。
“言醬你看,我這不是想為你最近的新任務出一份力嗎?”
“所以我就依靠自己的智慧,把罪魁禍首抓住了~”
罪魁禍首·丘比:“……”
它又一次感慨道:人類還真是滿嘴謊言啊。
對曾經的搭檔最為了解的中原中也,一眼就窺破了太宰治的謊言。
港口mafia的重力使直接戳破了真相:“但關於魔女的所有事情,都是這家夥告訴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