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怎麼會呢?”
中原中也和蘇我言一左一右地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蘇我言從包裡掏出一個靜岡密瓜, 直接用魔杖劈了兩半,把另一半給中原中也遞了過去。
她還很仔細地拿出來兩把勺子, 也遞給了中原中也一把。
中原中也呆滯地接過瓜來:“哪裡來的瓜?”
蘇我言淡定道:“拜托餐廳幫忙買的,記在森先生的賬上。”
眾所周知, 靜岡蜜瓜200美刀一個, 堪稱日本水果界價格的楷模。
“……”中原中也捂住了臉。“我隻是問你, 你是怎麼把瓜從包裡掏出來的?”
蘇我言的包看著就小小的薄薄的一個, 巧克力、魔杖、悲歎之種的東西放在裡麵還算合理。
可這個哈密瓜……到底是怎麼放進去的啊?
“四次元口袋。”蘇我言拍了拍自己的單肩背包,“甚至能把中也和太宰一起裝進去哦。”
中原中也:“……呸, 誰要跟青花魚一起被裝進去?”
蘇我言眨了眨眼睛:“重點是這個嗎?”
被夾在兩人中間, 沒有瓜和勺子的太宰治感覺自己被孤立了。
他訕訕地將懷裡的丘比放下了,看向搭檔和友人。
“言醬~”太宰治湊過頭去, “我也要來一口嘛~”
中原中也眼疾手快地挖了一勺瓜送進太宰治嘴裡了。
太宰治被這一口蜜瓜齁得有點難受,他勉強嚼了幾下吞掉,麵無表情地抱怨道:
“中也,我可不喜歡被男人喂食。”
中原中也把瓜和勺直接塞進了太宰治手裡。
“你以為我願意喂你吃?”
蘇我言把自己才挖下去,還沒吃過的半塊瓜塞進了中原中也手裡。
“呐,中也, 吃這一份吧。”
中原中也還沒來得及反應, 抱著半塊瓜的太宰治就可憐巴巴地看向他。
叛離組織的青花魚滿眼都是小星星。
“中也, 和我換吧?”
中原中也被他的神經質搞得不厭其煩:“這兩份不是完全一樣嗎?”
他給太宰治的瓜還沒有吃過,唯一挖下去的一塊也是喂進了這家夥的嘴裡。
太宰治彆過頭去哼了一聲:“中也真是小氣。”
中原中也:“……你這家夥還真是莫名其妙。”
太宰治回過頭來, 老老實實地挖著手中的蜜瓜。
他完全沒有解釋這莫名其妙的行為的打算。
他才不會幫助中原中也認清自己的心意——這不是幫著情敵在感情上邁向康莊大道嗎?
要是中原中也邁向了康莊大道, 他太宰治怎麼辦?
太宰治這樣想著:所以, 中也還是不要明白自己喜歡誰了吧?永遠都不要明白吧。
就在舊搭檔們你一言我一語地拌著嘴時,手中沒了瓜的蘇我言抬起頭來。
她向右邊伸出了手,白皙的手掌展開在太宰治麵前:
“太宰,還給我。”
少女的手掌白皙細嫩,明明每天拿著魔杖打打殺殺,卻不見得有繭子。
她的手指也是細長的,是非常漂亮的手型,似乎非常適合彈鋼琴。
太宰治沉默半晌,遞出了還沒吃上幾口的蜜瓜。
雖然得不到蘇我言的蜜瓜,但能把自己吃過的蜜瓜遞給蘇我言也是好的。
蘇我言抬了下眼皮:“……不是這個。”
聞言,太宰治臉上綻開了一個純良無害的笑容。
這個笑容放在彆人臉上,或許真讓人感覺到“幼子無辜”和“少年純真”等褒義詞。
可在這個心黑到連CT都照不透的人臉上,那一定會被解讀為“另有盤算”。
不過太宰治笑起來是真的好看。
他的長相清俊溫柔,就連那微卷的黑色發絲都是柔軟的。
靈魂也一樣柔軟——一灘軟爛的黑泥,一腳踩進去就彆想把自己□□了。
他笑著把蜜瓜放進中原中也手裡。
左手半個蜜瓜,右手半個蜜瓜的中原中也:“……?”
太宰治轉過身,背對著中原中也,“恰好”遮擋住了舊搭檔的視野。
他從下方托住少女的手,使那白皙細嫩的手掌離自己更近了一些。
另一隻手則是輕輕地蓋在了少女的手上,手指並攏微微蜷起,柔軟的指腹反複從蘇我言的手心滑到指尖。
太宰治問道:“那言醬想找我要什麼呢?”
蘇我言頭皮一陣發麻,要不是和太宰治朋友多年,她就一魔杖將這人揍翻過去了。
粉發少女不答反問:“你是不是有病?”
太宰治臉上掛著完美的笑容——曾經他約咖啡店的小姐姐一起去殉情時,就是這樣的表情。
他給出了一個相當神經質的答複:“是啊,言醬要幫我治病嗎?”
蘇我言:“……有病看大夫,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