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可治不了我的病呢。”
太宰治鬆開一隻手,捂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這是心病,言醬。”
蘇我言懷疑地看了他一眼。
“太宰,雖然我早就覺得你與眾不同,但卻沒想到你這樣獨特……”
太宰治表情一亮。
蘇我言繼續道:“你連心臟都長在右邊嗎?”
粉發少女小聲嘟囔著:“太宰的心臟和正常人不太一樣也算合理吧,畢竟正常人的心哪有那麼黑……”
太宰治:“……”
他默默地放下了捂在右胸口的手。
這也太尷尬了。
“言醬,你聽我說,我得的是相思病。”太宰治說道,“隻有你才是我的藥……”
蘇我言立刻抽回手:“不,我不殉情。”
太宰治:“……”
似乎是怕他開溜,蘇我言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
“彆扯開話題,把悲歎之種還我。”
“那是我辛辛苦苦打下來的,不是你的。”
太宰治:“我隻是借來看一看嘛,言醬真小氣。”
真情告白被誤會,藉此扭轉話題的意圖也被拆穿,太宰治隻能老老實實地交出三顆悲歎之種。
三枚悲歎之種落進了蘇我言手裡。
粉發少女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太宰治從中原中也懷裡抱起半個蜜瓜——抱走的是蘇我言的那半個瓜。
他一手抱著蜜瓜,一手隨意揮了兩下告彆:“那我先走了喲,今晚加夜班。”
“等等,太宰。”
中原中也及時叫住了他。
身為雙黑之一,港口mafia被打磨的鑽石,中原中也一直是最明白自己的搭檔的人。
“還有什麼事嗎,中也?”太宰治笑著回過頭來。
他臉上的笑容,一定可以排上橫濱最虛假的笑容排行榜的首席。
“有事快點說哦,我可不希夜班遲到,夜晚流連在外的原因是和男人談話。”
中原中也嫌棄道:“沒人要跟你談話。”
他伸出手來:“把你剛剛偷走的悲歎之種還回來。”
蘇我言立刻去翻自己的包,果然隻有剛剛丟過去的那三枚。
她抬起頭,看著太宰治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這樣偷來偷去的有意思嗎?
人的適應性果然是非常強大的,三番兩次遇見這種事情之後,蘇我言甚至不會憤怒了。
憤怒有什麼用?
不如將憤怒化為行動,有仇當場報掉。
蘇我言一擼袖子。
中原中也一邊護著剛拿回來的悲歎之種和蘇我言的單肩背包,一邊用重力拉住高高躍起的蘇我言。
重力控製的效果不太好——魔法少女這種生物反牛頓。
所以,中原中也隻能攔腰抱住她。
“彆衝動!蘇我!”中原中也勸道,“為了這種人渣斷送英雄前程不值得啊!”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法律也是這樣規定的。
要是蘇我言當場以物理手段打死太宰治,用不用坐穿牢底不知道,說不定上麵還會給她發錦旗。但不管坐不坐穿牢底,有“暴起殺人”這麼個案底在,她肯定是當不成英雄了。
英雄這個職業,對人的品行要求還是非常嚴格的。
中原中也怎麼也沒料到,他竟然還有拉著人,勸人彆把太宰治打死的這一天。
蘇我言高舉魔杖,粉色光線數條齊發,割裂河床沉陷大橋,效果堪稱災難。
可這樣大的陣仗,到太宰治身上的時候,在一陣文字織出的藍光下消散於無形了。
“中也你放開我!”
“我今天不打死他,我就不姓蘇我了!”
太宰治站在稍遠的位置喊道:“可以啊!改姓太宰吧!”
蘇我言直接將魔杖丟了出去,在險險躲過的太宰治腳下留下一個深坑。
這一句暗示意味頗為明顯的話語,被憤怒且沒有戀愛腦的蘇我言和中原中也聽成了另一個意思。
——我想當你爹,你跟我姓吧。
中原中也怒道:“你快走吧!”
他從來都不知道女孩子的力氣有這麼大,拉都拉不住的。
“期待下次再會哦~”太宰治終於抱著風衣笑嘻嘻地走了。
在太宰治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之後,中原中也終於鬆了一口氣,放開了已經平靜下來的蘇我言。
蘇我言嘴角咬著一縷發絲,回過頭來看向中原中也。
她一雙眼睛瞪得圓溜溜的,目光裡寫滿了憤怒。
隻是那雙又圓又大的眼睛實在不具備什麼威懾力,看起來反而有點可愛。
中原中也被她瞪了半分鐘,沒忍住抬起手來,在魔法少女的腦袋上揉搓了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