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2 / 2)

萬安帝對其十分寵愛,聽說還在宮裡給她仿造了一座她在落蘭國的宮殿。

隻是可惜,天妒紅顏,這位落蘭公主因思念家鄉成疾,於去年年初終是銷香玉殞了。

因她終究是外邦人,所以並未入皇陵,可萬安帝還是斥巨資與她建了一座極其豪華的陵墓。

但是今年二月的時候就傳言這位外邦娘娘的陵墓被盜了。

這些事情與明明他們這樣的小老百姓一點關係都沒有,那時候他們家還在努力於這雍城紮根呢!

自然沒有將此閒事放在心上。

不過她倒是記得原著裡,這位伽羅樓並沒有死,而且和女主角有著匪淺的關係,好像她還有一位青梅竹馬的情郎,臨近大結局的時候得到女主的幫助,重新恢複了落蘭公主的身份,與這位青梅竹馬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明明看這本書的時候是也沒覺得好看,就是在地鐵上打發時間罷了,所以好多小情節她都不大記得。

就如同這落蘭公主伽羅樓,如果不是這案子與她有關,明明險些都忘記了往後她還活蹦亂跳和她的官配名正言順組cp。

但既然這伽羅樓和女主扯上關係,怎會同這樣的案子有關?於是連忙問∶“那位公主呢?”

八角搖著頭,“那巫師也不知道,隻曉得這公主的屍體被盜了,他們覺得公主的靈魂還在咱們這裡,就要用咱們夏人做活人祭,讓他們公主的靈魂找到被偷走的屍體,就能活過來了。”

謬論,人死了那麼久,那屍體就算不變成白骨一堆,也是腐爛不堪了,真有靈魂也不願意回去。”沈老爹聞言,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但是小孩子們對這種帶著奇幻的故事總是充滿了興趣,也不去管這是否符合邏輯,隻急忙追問著八角,“那現在呢”要是叫他們成功了,那被他們抓的人豈不是都被害了

八角聞言,一臉自豪“現在遇著咱們東家,自然是沒成,也是他們運氣不好,偏要抓白家父子,夫人這裡又喊了龐虎去。”

雖然龐虎也被抓了,但龐虎留下了痕跡,沈煜和秦道幾一路追過去,將他們祭祀給打斷了。

沈煜以一人之力拖住那三十多個落蘭人,秦道幾將被開膛被開膛被剝心的白阿傑送回來後,又通知了衙門。

盧大人果斷帶著人馬出擊,將這一群落蘭人全部給端了。

眼下總共救了活著的成年人五個,童男童女妝州加上瀾州的,有四十三個。

他們總共要七個成年人和四十九個童男童女的心臟。

沈煜去的時候,正巧輪到白阿傑,至於他前麵那幾個可憐孩子,那會兒已經沒氣了,心臟早就被取出,用碳火在上麵刻了些奇怪的符號,高高地用彩線掛成一串。

這就是八角打探來的消息,不少還是從他表姐夫那裡得的內幕,外頭的老百姓們都還不知道呢。

雖是可憐那些丟了性命的,但好在這還算是去得及時,救下了絕大部分。

曉得了個結果,大家昨晚都幾乎沒睡好,明天又要過年,明明隻讓各自都去小息一回。

她則去看了一下白阿傑,孩子還沒醒過來,屋子用屏風給隔開了,他這邊拿了個大些的香爐,裡頭放滿了藥草,就讓那煙熏一直填滿這小半個房間。

聽魯老頭說,這樣對他那傷口有宜。

而這時候,楊氏也來了。

白屠夫是不在外過夜的,這更何況還帶著孩子,在人家哪裡方便?所以她見著人一夜沒回來,起先以為是下雪的緣故。

但是丈夫孩子在外,哪裡能不擔心?夜晚做夢又不大好,所以她天亮就叫她表兄帶著她來城裡,正好半路就遇到了明明從秦家借過去傳信給她的人。

因此就一起來了。

想來路上也知曉了個前因後果,見了明明便急問,“孩子怎樣了”雖不似自己親生,可這娃兒他親娘不在了,他是拿自己做親生母親孝順的,楊氏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是一個母親,也是從因為這孩子。

你放心,傷雖有些重,但隻要熬過這幾日醒來就好了。明明才從那屋子裡出來,因孩子傷口嚴重,所以她進去的時候還專門換了衣裳套了頭發,又是淨手用藥煙熏過等等。

見著楊氏如今有身子,又一路趕來車馬勞頓,如何經得起那般折騰?所以見楊氏還想進去,便放了狠話他現在那屋子裡全是藥,且不說裡頭有沒有不利你這身體的,便是你不在乎進去了,可是他眼下要靜養,那屋子裡也要乾淨,進去十分麻煩,換衣裳熏藥,你若疏忽一下,便會要了他的命。”

楊氏這樣一聽,既害怕傷了肚子裡的孩子,又怕自己帶了什麼不乾淨的進去叫白阿傑傷口感染,終究是忍住了。又問起她男人,曉得在衙門那邊,傷不算重,就是腿上叫那些瘋子那西域彎刀砍了一下,如今包紮著,等著養兩日就能回來。

楊氏懸著的心也算放了一半,“菩薩保佑。”好歹這父子倆都還活著,不然她這家就不成家,就算有了這孩子,她也高興不起來了。

明玥怕她過於著急,影響腹中胎兒,隻讓餘娘子扶她去休息。

沈煜是晚上才回來的,那時候已經過了晚飯,家裡人已經休息了,明明也不確定他到底回不回來,隻叫八角看著些,自己也準備睡了。

沒想到這個時候沈煜回來了。

“可用了飯”明玥連忙從床上坐起來,作勢要下床去廚房。

不過被沈煜先一步攔住了,他隻解開了身上的披風,衣裳都沒換就走過去一把將明明抱住,頭埋進她的頸肩裡,隨著他帶著熱氣的呼吸,略有些沙啞的疲憊聲音在明明耳邊響起來,“我從前經曆過很多生死,哪怕是那西域諸國,也都全都臣服在我的鐵騎之下,我幾次也險些死在他們的刀下,可我不曾怕過。唯有昨晚,我忽然有些害怕自己死了。”

他說到這裡,也不管明明此刻是如何震驚的表情,抬起頭來扶著她的肩膀,與她視線相對,“我怕我死了,旁人欺負你們。”

你,你說什麼胡話,你不是還好好活著麼?明明很早就猜到他不是從前的沈煜,畢竟從前的沈煜一顆心都在杜家那上頭,而且就算從前的沈煜小有才華,但也沒有現在這個沈煜的本事,更不可能忽然就學會了奇功。

但她怎麼都沒有想到,沈煜會坦白告訴自己。

這一刻她心中既然是震撼又驚喜,他願意告訴自己這些,是不是就是在他這裡,自己是不同的。

又或者是唯一的。

她抬起手溫柔地摔起沈煜的臉龐,“相公,幸好是你,也幸好有你。”千言萬語,她也不知該如何表述清楚,她就是很慶幸,她到這裡的時機剛剛好,遇到的是這個沈煜。

經過漫長的擔憂過後,如今又得到沈煜的這些話,明明覺得他告訴自己這樣的秘密,比他給自己許什麼山盟海誓都要真實得多。

所以她捧著沈煜的臉吻了上去。

他們同床共枕也是這麼久了,終究是蓋被子聊天的室友。

以前可以說是自己身體不好,但是現在她身體也還不錯了,沈煜仍舊隻是抱她罷了。

她便想,多半沈煜可能有些難言之隱,但也無所謂,他的人格魅力和這俊美容貌之前,夫妻生活算什麼

但人有時候情緒狀態到了頂峰,言語已經不足以表達了,因此隻能換一種方式。

可沒有想到她的唇才落下,沈煜就慌忙地把她推開。

明玥到沒有失望,隻是滿臉的不解。

就算真不行,親一下怎麼了嘛?

沈煜大概也曉得自己這個下意識的舉動有些傷害到了明明,十分窘迫地回了一句,“我不會。”

明明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不然這個能上天入地的沈煜,怎麼可能對這種事情一無所知呢

她愣了好一會兒,見沈煜那手足無措的樣子,好像也不是開玩笑,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沒事,我也不會。”但她理論好啊。

畢竟就算沒吃過豬肉,那肯定見過豬跑。

但沈煜明顯比她緊張,“要不,我先去沐浴”

額,好吧。明明見他那神情,仿佛自己是強迫娘家婦女的惡霸一般,終究還是鬆了手放他去。

很快聽著沈煜沐浴的水聲從隔間傳來,她想起方才沈煜的表情,忽然覺得好笑極了,忍不住雙手捂著臉哈哈笑起來。

沈煜沐浴很快,但是可能人有些緊張,走過床邊來的時候,揮手把燈火都滅了,就這樣拉開被子上床來,一把將明明抱在懷裡。

明玥覺得他的心跳異常的快,抱著自己的手也有些發抖,更不要說那帶著些粗喘的呼吸聲。

這果然是不會……

所以一個初學者和一個理論者花了一個晚上總算在下半夜實踐成功。

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明明就很好奇,為什麼沈煜可以兩個晚上連續不睡,且都在高密度的活動著,現在仍舊可以那樣精神抖擻地抱著自己問,“你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你也不是原來的明玥?”

明明這個時候又困又酸軟,眼皮都無力抬起,哪裡有腦子去思考他為何忽然這樣問,隻敷衍地回著“什麼明明不明明我就是明明啊。”她那個世界,也叫明明啊。但嘴裡卻回了一句“我叫上官明月。”

沈煜有點懵了,她和自己一樣來自另外的世界,還是本來就是這個明明?不過是不是都不重要了,反正以後是他的明明。

下意識將懷中已經熟睡的女人緊緊摟住,“不管你到底是誰,以後都是我沈煜的妻子。”

明明是天亮才睡的,她可沒有沈煜那體力和精神,所以哪裡能起得來?倒是沈煜十分貼心,隻同孟婆子交代“她前天晚上擔驚受怕,沒能休息好,今日就不必叫她。”

然後親自準備這過年事宜。

這事兒對他來說自然是輕車熟路的,畢竟去年明明臥病在床,也是他一手張羅的。

見著杜子規和鹿哥兒,隻將二人招到跟前來,“你們明明姨在廟裡給你們父母供奉了牌位,今日既是年三十,且去上一炷香燒些紙去。

過年孩子們沒有不歡喜的,但也是這個團圓佳節,讓鹿哥兒和杜子規這樣的孩子越發思念自己已故去的父母。

偏那時候大災,大家可謂是屍骨無存,也就杜子規的父親杜大德留了一副白骨,沈煜三月清明的時候,就找人去了彎山鎮那桂花坪,將他屍骨重新收殮厚葬。

但到底太遠了些,杜子規就算是腿腳好,這年三十去給上墳送年飯,也是難以實現。

眼下兩人得了沈煜的話,眼睛頓時就亮了不少。“真的麼”

“自然是真的,這事兒哪裡還有哄你們玩的?”沈煜給了二人些許銀錢,讓去紙火鋪買些香燭元寶一類,又讓去廚房拿籃子裝了些供奉的點心酒水。

然後吩咐著,“早些回來,等你們貼春聯。”

兩人歡喜結伴去了。家裡除了那餘娘子烏韭母子,餘下的都放假回去過年,所以自然也沒帶貫眾他們。

沈煜見著這會兒廚房裡有孟婆子著,外又有老爹,就趁機去看明明。

明明這個時候才昏昏沉沉起來,見著渾身的紅痕臉一下就紅了,心想也虧得是大冬天,這捂得嚴實,不然哪裡有臉麵見人?

正想著,沈煜推門進來了。

她想起昨晚的光景,難免是有些後怕,下意識地就要躲。

沈煜見她這舉動,有些哭笑不得,娘子你這是作甚?我是個正經人,白日宣淫這種事我是斷然做不出來的。”但是晚上不想守歲了。

好好的春宵一刻,去守那些看不見的先人作甚?

明明聽得他這話,一時沒好氣地坐回牧台前,說起了正事,“阿傑今日怎樣,魯老爹怎樣說的”白家父子各自在一處養傷,今年楊氏必然是要在這裡過年的。

至於她那表兄,已經昨兒趕回去了。

又問起這案子的始末。

本來昨天她就想問的,哪裡曉得後來失態發展沒控製住。

如今問起,沈煜也直言道∶“事關那伽羅樓,她到底是陛下從前的寵妃,這案子有些棘手,也不知盧大人要如何上報朝廷,不過那些落蘭人已經全部斬殺,一個沒留。”

明明一聽,隻覺得有些草率了,“就不問個始末,便如此將人殺了?”

“問了,幕後人是落蘭一位叫拿多的貴族公子,聽那巫師說,原本和這伽羅樓兩情相悅,是他們大王活活將兩人拆散,這拿多本來已經認命出家為僧,後來聽說伽羅樓思鄉成疾而去,又不甘心,想用秘法將伽羅樓複活。沈煜覺得簡直就是無稽之談,讓那伽羅樓像是自己一樣,在另外一個人身上活下來還有可能。

指望伽羅樓在她那具白骨上活過來,不是異想天開麼?

梳頭的明明動作卻是怔住了,這拿多的確是伽羅樓的青梅竹馬,兩人最後在女主的幫助下也光明正大在一起了,連萬安帝都祝福了他們的愛情。

但是如果此事真如那巫師所言,是拿多主使,他有什麼資格擁有這愛情?不過隨著明明腦子裡湧現過更多的情節和台詞。

似乎覺得這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這原著就是以愛情至上貫通全文,任何事不管對錯,隻要以愛情為出發點,那就是對的,值得被尊重被原諒。

所以就算是拿多主使了這件案子又如何他是為了複活他心愛的女人

他為了他心愛的女人出家為僧,又為了複活他心愛的女人還俗,哪怕手裡染上了鮮血也在所不惜。

因為他是為了愛情,為了他心愛的女人啊!這該是一份多麼真摯又純潔的愛情……

明明想到這些情節和台詞,忽然有些惡心反胃。

使得因她停滯住動作從她手裡拿了梳子給她梳頭的沈煜嚇了一跳,“怎麼了”

明明聽到沈煜的聲音,仿佛才從那情節中走出來一般,搖著頭,“沒事,哎呀你輕點,扯疼我的頭發了。梳頭還得元盼妹啊。

沈煜被她這一喊,有些緊張了,“這種事情,果然是要看天賦的,但你放心,熟能生巧,總有一日不會再扯到你頭發。”

明明想還是不要那一天了,那時候她多半已經被沈煜給薅禿了。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