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小院子給你留著你呢,前些日子外祖父在的時候,還掛記著,說你師父走的時候就惦記你這婚事。”明玥正說著,門外就傳來了阿酒的聲音。
旋即她人就敲門進來了,“西域那頭來的,好像是元家的。”
明玥一聽是西域,還是元家,自然也就想到了元招母子倆的身上去了。雖然是不承認元招這個女婿的,但是沈元兩家的交情擺在這裡。
當下便急忙接了過來,展開一看,原來是那元招他母親的國家的叛亂已經平定了,隻不過元招中了毒,元家那邊已經安排人往沈家這邊送來。
意求自然是魯老爹。
隻是魯老爹現在何處明玥都不知曉,又見元家都沒有辦法解決這毒,不免是憂心起來,將信一收,隻朝阿酒問,“魯爹在何處,你當真不知道?”
阿酒搖著頭,見明玥神色凝重,不由得看了信一眼,也著急起來,“不過雙鏡肯定知道,我去叫他來。”
明玥擺擺手,“快些去。”
那元招的母親雖是小國女王,但下麵部落眾多,此番叛亂隻怕也多虧元家幫忙,不然還不曉得幾時才能平定呢!隻是這元招竟是中了毒,也不知現在什麼情況。
撇開這元招小小年紀就惦記自家閨女這事,明玥還是挺喜歡這背著一把重劍的帥小子,最起碼沈家的事情,他比給他們元家做還要上心。
隻怕往後的親女婿都沒這麼儘心呢!
她這裡有事,高華芝也沒耽擱,隻帶著秦果果去隔壁等秦晚風和雲蘿莎。
雙鏡也很快就來了,從明玥口中得知元招中了毒,此番是專門要來找魯老爹的。
又見明玥神色擔憂,便寬慰道:“魯老爺子就在絳州,屬下這裡去信一封便是,又或者讓人將元招送去也成。”
明玥聽到絳州,不由得下意識想起那金家也在絳州,“直接將元招送過去,沒事麼?”
“無事,夫人放心。”雙鏡隻拍著胸脯保證,那頭有人也等魯老爺子救命呢!
明玥見此,方鬆了口氣,馬上便治病給元家那邊回信,隻叫他們將人送去。
這信送出去了幾日,又得了回信,隊伍已經轉了絳州,信裡隻說來日必然請二爺登門拜謝。
明玥心想這倒不必,兩家這關係擺在這裡呢!至於他們叫元渙塵來道謝,明玥也不奇怪,畢竟元盼妹他爹得在江南鎮守元家呢!
自然不可能跑來這青丘州了。
隻是還沒等來元招是否到了青丘州的消息,明玥倒是聽了一樁從上京傳來的大新聞。
那位落蘭國敬獻給她堂舅舅萬安帝伽羅樓公主居然死而複生,又被送回宮裡,但她又逃了!
明玥還記得,曾經她那位青梅竹馬還打算用活人祭複活她呢!為此抓了好多孩子,楊姐姐家那繼子白阿傑的心臟若是晚一步,隻怕都被真剝出來了。
不過若是按照這個世界的故事線,那蘇洛璃若是沒有犯了那些事情牽連蘇家,她自己也沒有被流放的話,那這伽羅樓死而複生的事情應該是不會被發現,她自己也不會二進宮。
以後甚至還會在蘇洛璃的幫助下和那青梅竹馬的情郎拿多皆大歡喜。
可問題是,蘇洛璃犯了事,被流放了!愛人三皇子上官錦無被猴子撓死了;她的忠實愛慕者之一司禮晨也去了北州戰場;對她好奇到愛慕的章邯之也因為那瀾州薑家滅門案子,始終跟著狻猊,從而壓根就沒有和蘇洛璃遇到過。
這個世界被定好的天選之子之女都隕落了,是不是因為如此,這伽羅樓的命運也發生了轉折?
“也不曉得是生得怎樣的好看,竟然讓聖上如此愛慕。”竹篾坊經過這一陣子陳夫人四處到鄉間尋找,終於將那熟練的竹篾工都給招來了,連帶著竹源都確定了,所以已經開始生產。
陳夫人帶人去扶著招工和竹源,陳馥蘭則在平崀山,在她爹的幫忙下,將那工坊給建起來。
也正是如此,好一陣子她們母女倆都沒空上門來。
這如今竹篾坊開工了,正常生產了,陳馥蘭聽得這天大的消息,沒有什麼同齡姐妹可八卦分享,自然是跑來沈家說。
隻是說這話的時候,忍不住朝明玥抬眼望去,一手拖著下巴,“嬸嬸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子,難道她還能比嬸嬸美麼?”
高華芝這些日子沒少過來串門,有時候乾脆就歇在這裡了。聽得陳馥蘭這話,一臉神秘兮兮地說道:“聽說她天生異香,是個男子都拒絕不得。”
明玥一聽這話,想起此前那個世界曆氏上,貌似也有這麼一位香香公主,還被裡神話,她那香味而招來蝴蝶什麼的。
但那分明是狐臭罷了……
不過她還沒開口,馬上就被一旁嗑瓜子聽八卦的阿酒給否定了,“要真是這樣?她一步都逃不了。除非她一路上遇著的人都不是男人,不然哪裡能活到如今,早就被折磨死了。”
高華芝一怔,隨即竟然讚同點了點頭,“這話很是。所以這可能是個誤傳,但我也聽從宮裡出來的人說的,興許就是什麼奇妙香薰罷了。畢竟那西域好些國家的香薰都特彆神秘,他們落蘭國本身也出產香料。”
明玥和陳馥蘭都比較讚同這個說法,紛紛點著頭。
這時候躺在軟塌上的三師姐伸手拿了個秋梨就,誇嚓一聲啃了一口,汁水四濺,忙又拿了手帕擦拭,一麵含糊不清地朝明玥問道:“你不說她有個情郎麼?”
“什麼情郎?”高華芝的八卦心立馬就來了,但是很快就想到了什麼,急忙朝明玥求證,“是那年在瀾州殺人取心的主謀麼?”這案子是盧之翰負責的,具體是上報朝廷了,還是盧之翰審理,高華芝都不大記得了。
明玥點點頭,“正是那人,也不知後來有沒有抓到他。”
高華芝搖著頭,“沒聽過。”又有些遺憾,“該請聶夫人來了,問她就好了,她是誥命,曾經進宮見過這位香公主呢!”
隻是說到誥命,不免是有些擔心地看朝明玥,“你在這青丘州建廠造坊的,可我擔心那北州戰事停了,你家夫君怕是要會被召回上京,你這個節度使的夫人屆時也免不得跟著一起去。而且你還捐了那麼多糧食,就算你夫君不請封,但誥命肯定還是有一個的。”最主要現在沈煜已經不能再往上封了,這封賞就隻能給他的夫人了。
那就要進宮謝恩,就算是去了上京可以閉門不出,但封了誥命就躲不掉了。
所以明玥這臉……
明玥沒想過封誥命,也不稀罕,但上京肯定會去的,畢竟沈煜隻要一日還是朝廷命官,就不可能避開。
這裡隻有陳馥蘭不知道這個中詳情,見著大家臉上一時都露出那擔憂之心,甚至疑惑,“封誥命不是好事情麼?還能進宮,怎還不高興了?”
高華芝才反應過來,這裡還有個陳馥蘭呢!馬上就麻溜地找了個牽強的借口,“你剛才不是說你明玥小嬸嬸長得比那什麼落蘭公主好看麼?”
陳馥蘭聞言反應過來,誤以為是萬安帝見色起意,於是也跟著憂心,“是呀,我竟然沒想過這一層。”就算是運氣好進宮隻謝宮裡的娘娘,但那上京聽說隔三差五就各種宮宴,可折騰人了,命婦們更是要穿著厚重的官服赴宴。
一時間,覺得這誥命也沒什麼好了,除了有點俸祿之外,又沒實權,就聽著好聽,見著權貴少磕兩個頭罷了。但要進宮參加什麼宮宴,宮裡那麼多娘娘,原本在外麵不用磕的頭,在宮裡又給磕回來了,好沒意思。
總結下來,隻有俸祿這點好處了。
於是不禁歎起氣來,“這樣誥命也沒有什麼好的,虧得我娘還想做誥命呢!”隻將這磕頭一事同大家說了。
眾人一聽,竟是覺得有幾分道理的。
高華芝頭一次因為自己沒有誥命而笑,“也虧得我家這男人不上進,做個閒散國公爺,若真立了什麼大功勞,給我封了個誥命,我還不曉得要磕多少頭呢!”而且自己又不擅長心機,真到了那步步驚心的宮裡,便是不丟命多半也丟臉好多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