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子灝果然沒有多問,看來他也以為唐星銳記不住那兩人的名字很正常。
“徐善卿,”這是斯文男生的名字,戴子灝下巴略抬,點了點中年男人,“他叫徐山青。”
“……啊這。”唐星銳歪了歪頭,一時語塞,“很有意思的兩個名字。”
“嗯,”戴子灝的聲音裡有著淺淡的笑意,他說,“我也覺得。”
“他們一個姓,有血緣關係?”
“是叔侄。”
原來如此。就是一個家庭裡麵取這樣兩個名字,也不怕叫重,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似是看出了唐星銳的疑惑,戴子灝難得多說了幾句:“徐善卿的名字是他叔叔起的,他從小父母雙亡。”
唐星銳覺得很有趣:“那他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戴子灝覺得這不好說,但他沒有告訴唐星銳這點。
後麵的冰雹已經漸漸不下了,變成了綿綿的冷雨,黑壓壓的烏雲籠罩在頭上,讓人見之生寒。
幾人跋涉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到了他們的紮營地。
唐星銳累的已經不想說話了,他表示再也不想相信這幾人口中的“很快”兩個字了。
“先去我的帳篷裡歇歇吧,一定很累了。”徐山青開口,讓戴子灝和唐星銳先進帳篷裡休整一下,等雨不下了再說其他。
唐星銳剛掀開簾子就看到徐山青的床邊散著很多木雕,他“咦”了一聲,好奇的問道:“你會木雕?”
徐山青注意到了他的視線,笑了笑:“會一點罷了,旅途中難免無聊,就找了點木頭刻著玩。”
唐星銳心想人和人真不一樣,他一天下來累都快累死了,對方竟然還有閒情雅致做手工。
見他一直看著自己做好的木雕,徐山青誤以為唐星銳對自己的木雕感興趣,就指了指自己睡袋旁邊的腰包:“喏,那裡麵還有一些沒動刀的,你要是喜歡可以拿來試一試。啊對了,子灝的雕功也很厲害,你要是不會的地方可以請教他。”
徐山青說完擺了擺手,放下了簾子。
唐星銳走過去將拉鏈拉上,帳篷有保暖的作用,他感覺這裡麵比外麵暖和多了。一回頭就看到戴子灝找了個角落,將背包放在地上,自己依靠著閉目養神。
唐星銳注意到對方眼底下的青黑,輕手輕腳的挪到了他相對的地方,坐了下來,百無聊賴的一會看看帳篷頂,想著外麵的雨聲小了,一會看著自己手上的紋路出神。
說不了話也動不了,實在是太無聊了。
唐星銳的視線最終還是落到了徐山青散落在地上的木雕上。
要不……雕一個戴子灝送給他,算作是對這一路以來的照顧他的回報?
唐星銳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辦法。
戴子灝實際上並沒有睡著,他一向覺淺,就算是唐星銳的聲音再小,隻要身邊有這麼個大活人他就很難入睡,這種一直以來養成的習慣很難改變。
聽到唐星銳去拿木雕的聲音,戴子灝微蹙的眉鬆了鬆,頭找了個舒服的角度。
他還不知道的是,唐星銳正在努力準備自己的“大禮”送給他。
待唐星銳將木頭上最後一絲木屑吹乾淨,仔細打量自己手裡的第一份木雕作業時,戴子灝悠悠睜開了眼睛。
一直用餘光注視那邊的唐星銳見他醒了,興奮的邀功一般將手上的作品硬是擠到了戴子灝的眼前。
“你看看,我的第一份木雕!好不好看?”他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戴子灝。
半晌,對方輕啟薄唇:“雕的什麼?”
“真醜。”
作者有話要說:小戴:這是什麼醜東西?哦是我啊,那沒事了
糖糖:你覺得你禮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