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那尊提著四樣詭異物件的鳥首神像,他輕聲向‘天奇’問道:“天奇師弟,敢問佛堂內供奉的這尊佛陀尊號?
祂手上提著的那些東西,怎地如此……神異?”
“這並非佛陀、菩薩。”天奇詫異地看了蘇午一眼,沒想到這人會沒常識到這種地步。
便是密藏域的一個普通農奴,在如今法寺遍地,佛法弘揚的情況下,也沒道理不了解這種常識。
“佛堂內供奉的,乃是‘大明神’。
傳為日中蘊生之魔。
至於祂手裡拿的東西,便是大明神的‘係縛之器’。”天奇耐著性子為蘇午解釋了一句。
隨即就不理會他,領著他一路走出戒律院。
大明神係縛之器?
天奇的言語,讓蘇午瞬間就聯想起廣法曾說過的,唯有無想尊能寺住持尊者才可以修持的‘無想大明神係縛’之法。
原來那幾件東西,就可以讓人通過修煉,把一隻厲詭係縛為‘大明神’?
按理來說,
大明神的係縛之器不應該由住持尊者掌握嗎?
為什麼會出現在戒律院的佛堂內?
這是否意味著,在無想尊能寺圍繞下一代繼承者展開的鬥爭中,戒律院占得了先機?畢竟它掌握住了大明神係縛之器?
而後,天奇領著蘇午去了戒律院對麵的經綸院。
挑選了一些書籍,令他了解情況。
在經綸院的佛堂內,蘇午同樣看到了大明神的神像。
並且,這尊大明神同樣把持著幾件係縛之器。
他的疑惑迎刃而解。
當代住持尊者圓寂在即,修煉無想大明神係縛之法所需的八件係縛之器,就被其分彆交托給了東西二院。
以待未來轉世靈童修為精進,再將八大係縛之器一一掌握。
轉世靈童收回係縛之器的過程,亦可以看作是東西兩院將權力交還給他的過程。
成體係的‘無想大明神係縛之法’,
不僅是一門係縛厲詭的精妙法門,更代表了無想尊能寺的住持尊者權柄!
……
蘇午未被安排進一般僧侶居住的僧舍中。
半途有黃袍僧傳來廣法的指令,他就被安排在了一座獨院的偏房當中居住。
這座獨院以後都將會是他與師傅廣法的居處。
眼下廣法還在住持尊者那邊商議事情,蘇午自己在居所內翻看起了從經綸院借閱來的幾部書籍。
說也奇怪,
無想尊能寺隨處使用的文字,皆為密藏文字,
但經綸院內的藏書,卻多是漢文寫就,待到蘇午瀏覽過一些書籍以後,也便明白,密藏文字雖為密藏域原本文字,但其實掌握者已經越來越少,並且,此種文字有時候無法精準表述出一些概念。
反而是漢文博大精深,使用起來更比密藏文字方便太多。
通過這幾部書籍,蘇午了解了當下密藏域的大概情形。
先前從師父與東院長老的交談中,聽到的‘帕佐拉呼圖克圖’、‘昌雲宗本’究竟是什麼,
他已儘知。
而今的密藏域,由三方勢力共同把持,他們占據了密藏域的全部土地、草場和絕大部分牲畜。
權勢覆蓋之下,百姓儘淪為農奴。
三方勢力即是諸法寺上層僧侶、官家、貴族。
而‘帕佐拉呼圖克圖’中的‘呼圖克圖’,乃是活著的佛陀之意,帕佐拉為活著的佛陀之姓氏,
帕佐拉呼圖克圖,即是一個曾經出現過一位轉世佛陀的大貴族。
而昌雲宗本中的‘宗本’,指的是一個地方的宗府最高官員,宗府即為官府之意。
昌雲則是一個大州域。
無想尊能寺當代的住持尊者,試圖在昌雲宗本的後嗣中,選定未來的轉世靈童,但這個決定遭到了東西二院長老的抗拒。
東西二院更屬意從呼圖克圖家族中,尋找轉世靈童。
蘇午的師傅‘廣法’,明顯是站在住持尊者這一派,
但東西二院長老用兩個體內厲詭即將複蘇的僧侶,將他支開,進而與住持尊者進行較量,
較量的結果是雙方各退一步,
選定在‘雄湖’區域,尋找一位少年,作為尊者的轉世靈童。
隻要是個少年人,出現在雄湖區域,都有可能成為轉世靈童。
但同樣的,
隻要尊者係與東西二院長老係未能徹底分出勝負,那麼就是這個少年再像轉世靈童,都不會真正成為轉世靈童。
雙方必定還有一場水麵以下的較量,會在雄湖展開。
“那麼,我能不能成為這個轉世靈童?
繼承權柄,成為無想尊能寺的繼承者?”蘇午腦海裡倏忽冒出一個念頭。
隨後,他就這個念頭進行了詳細的推演。
僅僅是意識進行模擬的話,罡洞骨笛還可以支撐十餘次的模擬,自身先在這十餘次的模擬裡,多獲得一些知識,以及可兌換的供物、神秘物品等。
而後,可以嘗試再從頭開始模擬,
爭取成為無想尊能寺的轉世佛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