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誰?”
顏如玉純粹是下意識跟著再問了一句,那腦筋還沒轉過來。
公孫諶不怒反笑,捏著如玉的小雞嘴晃了晃,“跟我玩兒呢?”他低低的笑聲與漆黑大佬有些不同,哪怕是笑著,都透著幾分陰鬱。
顏如玉:“……我仰慕十七哥與蓮容的偉岸,不敢過於親切。”
素白大佬嗬嗬那兩聲,直接嗬到他骨子都麻了,還能不知道在問和誰呢?
“那真是有趣,”公孫諶挑眉,“那怎麼不靠過來?”
他總算鬆開手,展開臂膀。
顏如玉:“昂?”
他發出了一節疑惑的音符。
公孫諶慢悠悠地說道:“不是仰慕偉岸,我這胸膛臂膀,不夠偉岸嗎?”
顏如玉:“偉岸,您偉岸極了。”他湊過去敷衍地摸了摸胳膊。
摸著摸著,顏如玉就從敷衍變得真的羨慕了,大佬這身子真有勁,這胳膊捏著都是硬邦邦的,不應當啊,衣服穿上都絲毫不顯,難不成是穿衣顯瘦的身材?
可惡,他這破爛身子是半點都鍛煉不得,就算曾經想著早起跑步鍛煉身體,七日內摔破了兩次膝蓋,自此後顏如玉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四體不勤說的就是他吧。
公孫諶微挑眉頭,看著在他胳膊亂摸的小手肆意妄為地往胸膛爬去。
他卻也是不阻止,饒有趣味地看著那手上下亂摸,摸著摸著突然就僵直不動,像極了驚恐蟄伏的獵物。
顯然主人這會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冒犯”之舉。
公孫諶:“我看出來你是多喜歡這偉岸了。”
顏如玉默默地收回了手。
冷嘲熱諷,莫過於此。
他要將偉岸這個詞徹底打入冷宮,短時間內再也不要見到。
顏如玉:“先前……”
他正要起一個新話頭,公孫諶卻懶洋洋打斷了他。
“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你與他之間發生了什麼?”他拖長著嗓音說道,“你可說過不會騙我。”
他的聲音放緩下來,卻莫名藏著威嚇的意味。
沒救了,顏如玉想,他就是有點怕素白大佬。
“十七哥,同我說了些話。”顏如玉慢吞吞地說道,“讓我開始思考起我與他的關係。”
“哦?”
那上揚的尾音顯而易見帶著惡意與趣味。
顏如玉既然決定說,就沒打算真的講半截,“我隻是在猶豫要如何答複十七哥,所以最近才不大敢同十七哥說話。”
他雖然說得夠委婉,但是個人都聽得出來他是什麼意思。
說完後,顏如玉走到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水,這小院早就備著熱茶,吃下去滿嘴甘醇回香。
吃口熱茶壓驚。
“他喜歡你?”公孫諶古怪地挑眉,“所以你要答應他?”
顏如玉:“蓮容,這畢竟是我的私事。”
他悄咪.咪示意。
實際上顏如玉也不知道要怎麼回應,因為他驚恐地發現那親吻雖然一觸即離,但他心裡居然沒有排斥的念頭。
他原以為是這吻有跟沒有一樣,所以他才會不排斥。但是當他認真想著如果跟之前關係不錯的蘇眉兒、荀尚平或者是公孫離他們……卻不能接受。
這讓顏如玉有些驚悚。
不能細想。
“你是我的,我為何不能知道?”
公孫諶奇怪地反問。
顏如玉:?
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便轉身去看素白大佬。
“蓮容,你是怎麼看待我的?”
公孫諶理所當然:“你是我的東西。”
顏如玉陷入沉默。
他竟然半點都不覺得奇怪。
顏如玉開始摸鼻子。
不過看現在素白大佬的態度,應該還好……
心裡想著的那個“吧”還沒出口,顏如玉登時天旋地轉,整個人躺倒在床上,咫尺距離是公孫諶沉沉壓下來的身影。
公孫諶挑開他的衣帶,撥開他的衣襟,那動作隨性恣意,直接將外衫給撕裂了。
顏如玉躺在床上望著床帳,力求心平氣和地說道:“蓮容,你想乾嘛?”
公孫諶俊美蒼白的臉上露出個充滿陰鷙的笑容,“你說,當我先下手為強品嘗一番,事後他會是什麼樣子呢?”
分明是與先前一般逗弄的意味,顏如玉卻仿佛被當麵潑了一桶冷水。
顏如玉:“……可能當做被狗咬了一口。”
公孫諶的笑容凍結在臉上,爬滿了陰鬱幽冷,“是我待你太寬容了。”
顏如玉:“哦,那我可能沒看出來。蓮容,你是對十七哥有多怨念,就連做那檔子事的時候都想著他?你要是真想這麼跟他爭風吃醋的話,我建議你可以直接對他表達你的情誼。”
話罷,顏如玉試圖從兩臂間的距離鑽出去。
從頭到尾他的臉色都是平靜無波,但他是真的生氣了。
強硬的臂膀按下他的肩頭,顏如玉整個人貫到床鋪上,公孫諶欺身壓住他,眼裡滿是陰翳,“有什麼值當你這般生氣的?他要奪走我的東西,還不許我發火了不成?”
顏如玉:“可我以為我起碼是個人,而不是你們兩人爭奪的玩具!”人好歹還能掙紮一下自己的地位,玩具卻是得認清自己的地位。
素白大佬說話確實一貫夾槍帶棒不好聽,可從未讓顏如玉這般感到屈辱。他雙手抱住公孫諶的脖頸,用力將他拉了下來,緊緊盯著那雙漆黑幽暗的眸子。
“蓮容,你倒是告訴我,我究竟是什麼?”
憤怒,痛苦,難過的情緒在身下這具瘦削的身軀回蕩,直至觸碰這具鮮活的肉.體,公孫諶才重新平常到活著的氣息。
他直起上半身,哪怕如玉的胳膊也隻能無力垂下,無法阻止他的動作。冰涼幽冷的手指在如玉脖頸處摩挲。
突突跳動的血脈湧動著憤怒的氣息,正是奔騰貫穿的潮湧,千軍萬馬奔向心臟。
指尖往下,戳在單薄的胸膛上。
正下是心。
撲通,撲通,撲通——
正在劇烈的跳動。
公孫諶俯下身去,趴在顏如玉的脖頸嗅聞。
有恐懼的味道。
他舔了一下,也有性.欲的氣息。
左手仍然牢牢壓住如玉的肩膀,在心上徘徊不去的手指總算劃下,在腰間摩挲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