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汪俊大口吞咽口水,心中狠狠一顫,有種不好的預感。
但轉念一想,陳宇又不知道他是任家在草原造假窩點的負責人,就算命令他辦事,也肯定與任家無關。
他牙關打顫,卻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但……但說無妨。”
陳宇‘嗬嗬’一笑,居然做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
那就是彎腰,親自把汪俊從地板上扶起來,還順手把早已經嚇癱的馮天奇拉了起來。汪俊和馮天奇受寵若驚,卻又不敢不從。
自打見識過魔鬼的笑容後,陳宇越是如此,他們便越是膽寒。
果不其然,當陳宇提出他真正的要求後,汪俊和馮天奇差點咬舌自儘。
“什麼?你要跟我們合作?”兩人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齊聲尖叫道。
“沒錯。”陳宇用手指在已經被損毀、破相的虎符上輕輕一敲,淡然說道:“用你們的造假窩點,像這樣的虎符,給我造一百件出來。”
‘膽寒’是一個略顯誇張的形容詞,但現在這個詞,用在汪俊的身上,一點都不誇張。彆說膽寒了,此刻他的手腳、心臟,連血液都是冰涼的。
那是一種比活見鬼還要驚恐的情感。
汪俊最大、也是最不能被外人知曉的秘密,就是他掌管著任家在草原的造假窩點。因為草原市場小、尚未發展成型、利潤小,任家才會派年輕的他來。
可即便如此,任家身為三百年古董世家卻製假販假,此為絕密,誰泄露出去,誰就是任家的千古罪人。
汪俊覺得嘴好苦,貌似膽汁都被嚇得流了出來。
他的表情在短時間內千變萬化,就像一台精彩絕倫的戲劇一樣。
陳宇欣賞得津津有味,卻並不肯給他足夠的思考時間。
“我這個人向來沒耐心。”陳宇把玩著手裡的槍,輕言細語道:“依照賭注,你去死。亦或者……跟我合作?”
汪俊笑得比哭還難看,他有的選嗎?
他總算是平靜了下來,顫聲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很簡單。”陳宇挑著眉頭,回答了汪俊的問題。“天奇齋擺的那些贗品,單憑馮天奇,一輩子都造不出來,背後一定有高人撐腰。”
“所以說,你跟馮天奇鬥口,是為了引我出來?”汪俊艱難地問道:“那麼你從一開始,目的就是找我合作?”
“沒錯。”陳宇爽快地點頭,說道:“我找馮天奇鬥口,第一點原因已經說過了,那就是引你出來。至於第二點原因,則是讓你們看看我的本事。”
在談判中,適當的展露手腕,讓對方心生懼意,是最基本的技巧。
比如現在,陳宇不就牢牢占據了主動權嗎?
如果他不這樣做,汪俊肯跟一個突然冒出來的陌生人合作?
汪俊的大腦飛速轉動著,懷疑陳宇是不是條子派來的鉤子。
但很快,懷疑便被他打消了。
陳宇太招搖了,他不可能是臥底。
越是明目張膽、越是肆無忌憚的人,反而越可信。
哪次警方把臥底打入敵人內部,不是瞞天過海、不動聲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