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來說,一般像這種事情,大多都是直接和部落頭領談,然後再由頭領帶著參加,戰利品和兵餉統一和頭領進行結算,然後再由頭領分配給族人。
這是原先漢人在招募胡人參加戰鬥一貫采用的模式,比較簡單,也比較容易管理,但是這一次,明顯是直接麵向了所有的胡人階級……
巴達“啊”了一聲,吧咂一下嘴,說道:“這個我哪裡知道,我又不是頭領。怎麼樣,阿打,要不要一起去?聽說那個三個顏色的漢人隻招多少人來著……嗯,嗯……啊呀,反正不多就是了,去晚了就不收了……”
××××××××××××××
那個在許多胡人的口中有三個顏色的漢人,嗯,應該說是幸好沒有綠色麼,正在營地裡中看著陸陸續續前來參加隊伍的胡人……
漢代自從南匈奴內附之後,就有了獨特的一項招募兵士的行為,就是募集胡人進行作戰,稱之為“勝兵”。
當年竇憲大將軍最終將北匈奴趕到歐洲去禍害那些白色人種的時候,就是招募了南匈奴的胡人,還有當年被匈奴一直按到在地上摩擦摩擦的烏恒人。
那些對著原本同胞兄弟拔刀相向的南匈奴胡人就不說了,連那些長期被匈奴人擺成十七八種姿勢的烏恒人,在有了漢人撐腰之後,立刻狐媚妖嬈起來,在正麵戰場的掩護之下,憑借風騷的走位,硬生生長途跋涉上千裡,從東北一路殺到了西北,抄了北匈奴的老家,烏恒人的頭領甚至因此而獲得漢人的官職封賞,真真正正的享受一把名利雙收,揚眉吐氣……
而在其後,漢人也多次的征召胡人進行作戰,甚至有用於鎮壓內部的農民起義和叛亂,向最近一次,就是漢靈帝向南匈奴的羌渠單於下令征召部隊鎮壓張純的叛亂,結果因為第一次戰鬥不利,損失慘重,然後漢靈帝又第二次征召,才導致了南匈奴人的內亂。
當然這裡麵肯定還有其他什麼因素,不完全是漢靈帝的這一個外因,但是也說明了一點,對於胡人參戰這一個事情而言,大多數的漢人是沒有什麼特彆的看法的……
除了杜遠……
杜遠杜文正這一段時間都是忙得飛起,都快忙得後腦勺貼著腳跟了。
本來斐潛在北屈的文官係列隻有杜遠一人,人數少了,但是事情一點都不少,需要整理每日的市場上的交易流水,需要統計和安邑那邊的貨物往來,需要配發營地內的兵士糧草等等……
這一係列的工作,原本工作量就不算小,而且在現在市場交易越來越繁榮的情況下,每一天的經手的貨物都是非常的多,那些需要屯,那些需要運走,那些需要運來,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已經基本上是讓杜遠筋疲力儘,現在可以說就算是將一個絕色美女扒光了放到杜遠麵前,估計杜遠多半也是不會理會,而是先睡一覺再說。
要不是杜遠看著北屈營地一天天繁榮起來,營地範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膨脹,在營地外圍的木牆漸漸的被土牆所替代,在兵士身上越來越齊備的兵器兵甲,在河岸邊日夜不停的煉鐵爐的升起的黑煙,那些光看帳目就覺得有些目眩的錢財,那些柵欄內不斷增多的各種牲畜……
如果不是那種父輩沒有做到,存在於夢想中的事情在他自己手中一步步達成,一步步的變成了現實,那種滿足感榮耀感在支持著杜遠,恐怕現在杜遠已經完全是累趴下了。
不過,現在還要加上對於胡人招募的管理和安置……
如果杜遠看過後世的連戲劇,現在心裡肯定最想吼一聲:“不是臣妾不肯,而是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因此杜遠現在就是黑著眼圈,站到了斐潛的麵前,一臉的幽怨,一臉的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