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每一個人的dna都是不同的,因此每一個人嚴格來說都是獨一無二的個體,也擁有獨自的想法和觀念。
這種屬於個人的想法和觀念,一旦形成,就很難改變。為什麼說國家會不約而同的選擇九年製的義務教育呢?如果不接受這樣的義務教育甚至還有可能會觸犯法律,被強製執行?
依舊是那一句老話,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獲取了相對應的利益,那麼就要付出相對應的代價。
一啄一飲,自有天定。
斐潛也沒有想到呂布會來找他,因為斐潛認為呂布是驕傲的,就像是草原上的孤狼,雖然孤獨寂寞,但是依舊會高傲的站在土坡高處,而不是跑下來搖尾乞憐。
那麼如果基於這個論斷,呂布來到河東的行為就及其可疑,肯定蘊含著隱藏在其後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是反過來說,人也還是有可能被改變的,撞了南牆懂得疼,然後雖然不情不願但捂著腦袋繞路的也還是有的,所以,呂布當下,究竟是屬於那一種?
畢竟呂布是溫侯。
先前所過,漢代的職位有自薦,聯名,冊封三種。自薦的就像是之前袁紹搞什麼承製,宣稱自己是車騎將軍,聯名的便像是楊彪舉薦斐潛任驃騎將軍,但是這兩種職位,在漢代正統觀念裡麵都是不作數的,真正可以光麵堂皇的放在台麵上的,便隻有朝廷冊封的官職。
就像是劉備當過青州刺史,當過徐州牧,但是眾人認可的卻是豫州刺史,因為隻有這個豫州刺史是劉備投了曹操之後,曹操假借朝廷之名給劉備封的。
雖然呂布這個溫侯是董卓給封的,董卓被殺之後,很多官職也就等於作廢了,但是呂布不一樣,在刺殺了董卓之後,王允又代替朝廷重新強調了一次,封了呂布為奮武將軍,儀同三司,假節等等,也就等於是朝廷認可了,將呂布的官職洗白了,如同斐潛的這個征西將軍一樣,是屬於正兒八經朝廷承認的官職。
人都是有底線的,沒有底線的不會被任何人歡迎,這一點不管是是古代還是現代,都是如此。一方麵自己不遵守規則,一方麵又要求他人遵守規則,這樣的人物就算是做皇didu當不久。因此,斐潛需要知道呂布,或者說呂布這一小幫子人的底線究竟在何處?
直接在明麵上詢問,往往得不到正確的結果的,或者說,就算是當麵詢問得到了一個回答,也往往並不是準確的結果,因此斐潛也隻能是暗中的觀察。
“兄長,這邊是平陽了……”站在平陽的南郊的一個土坡之上,斐潛安坐再馬背之上,用馬鞭一指,說道,“當年平陽,四門崩壞,城牆隻剩下了夯土,街道都被廢棄之物擁堵,粱道就是在平陽廢城之中,抵禦了白波的攻擊,並最終在此地大敗白波,才算是收複了這一片的區域……”
呂布望著遠處的紅色大城,不由得吸了一口涼氣,“這……這平陽,似乎比雒陽還大些!”
“嗬嗬……”斐潛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了笑說道,“雒陽城,南北縱九裡,東西橫六裡,有門十二……平陽不過是一郡之城,因此也不敢有違尊數,外城南北東西皆七裡,四麵城門各二……”
平陽如果繼續發展下去,很有可能還會擴建,但是繼續過擴建外圍城牆恐怕難免不怎麼合適了,因為或許就會采用長安陵邑的模式,修建一些衛星城鎮,但是這個事情至少也要等到五年之後了,所以現在斐潛也沒有和呂布說這個。
但就算是沒有描述未來發展的規模和方向,當下平陽的龐大已經讓呂布瞪圓了眼珠子,他之前聽說過平陽繁榮富庶,但是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規模!當年呂布遊走並州的時候,也到過廢棄的平陽,而如今眼前的場景,著實讓呂布難以將腦海當中那個廢棄平陽和眼前的一切融合起來……
“這簡直是……”呂布搖搖頭,感歎的說道,“難以置信……”
正常來說,建設一個城池需要的時間都是以年來進行計算的,五年十年都是常有的事情,而平陽城在短短幾年的時間之內,就實現了重建到擴建,這不得不說的確是一件令人驚歎的事情。
當然,能夠有今天這樣的速度,除了商貿的繁榮之外,黃氏工房提供的大量建築上從原材料到建築工具上的全麵支持,也是其中的重要一個因素。
斐潛也沒有繼續解釋下去,而是點點頭,附和的說道:“是的,有時候我也覺得難以置信……不過既然發生了,就有其存在的道理……兄長,這邊請。”
“啊?”呂布一愣,然後反應過來,點點頭,調轉馬頭,跟上了斐潛的步伐。
赤兔馬不耐煩的噴著鼻子,幾次想要撩開蹶子踹一下超前了半個馬身的斐潛坐騎,卻被呂布拉扯住,最後呂布不耐煩的在其腦袋上扇了一巴掌才算是老實了,不過依舊是吭吭唧唧的噴著響鼻,搖晃著鬃毛,一副很是不爽的模樣。
荀諶在十裡亭處早就已經列隊等待,見到了斐潛和呂布到來之後,先是向斐潛行禮,然後又拜見了呂布,荀諶的口才自然是不用多贅言,挑揀著一些呂布的得意事情說著,說得呂布哈哈大笑,神情舒暢。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很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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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陽二環。
驛館。
魏續轉了一圈回來了,拱手稟報道:“查看過了,周邊沒有什麼異常情況。”
陳宮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幸苦魏校尉了。”便示意魏續退下。
魏續微微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呂布,見呂布略微點了點頭,才默不作聲的拱手退了下去,順帶將周邊的護衛也給帶遠了一些。
“公台何必如此……”呂布望著魏續說道。
陳宮低聲說道:“欲成大事,必謹言慎行。某亦知魏校尉人品無礙,不過是以防萬一而已。”
呂布擺擺手,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說道:“公台有事便直說吧!”
“征西將軍……”陳宮也沒有繼續客套下去,畢竟這個事情已經是所過了多次,隻不過是呂布一直沒有下定決心而已,“一路前來,可是未曾表示何處安置?”
呂布垂下了眼瞼,默默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