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FU LA VOO(1 / 2)

“這個沼氣聞著好像不太對勁。”滕荊芥抬手捂住額頭。

以她魂力,就算攝入一定量沼氣也不會有太大反應,可現在隻是最微微吸入一點程度,腦袋卻已經痛得要炸掉似。

“我也是。”仲蒲附和。

“你沒事吧。”顏鈺連忙去查看一直不出聲殷北卿,卻發現她臉色比其他兩人還要差。

估計是看到顏鈺眼裡焦急擔心,殷北卿咬咬牙,啞聲說了句,“沒事。”

這看起來哪裡像是沒事樣子!

顏鈺也吸進了不少沼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不過眼下還不是思考這種事情時候。

她拉起殷北卿手,“先走,瑤赤山大不了之後再上。”

想到姬蕪蛻殼七日之期馬上要到,殷北卿禁不起更多時間等待,她又說,“再大不了,我去把藺鶴歸給你請下來!”

殷北卿扯扯嘴角,“小神女,彆說逞強話了好嗎,你這細胳膊細腿,爬到半山腰就得累折了吧。”

“我說真。”顏鈺尋思這人怎麼還不信呢。

“好了,知道你很疼我。”

“……”真有你殷北卿,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思開玩笑。

“嗨。”眾人沒有察覺到情況下,有道聲音破開沉重夜色,闖了出來,“我姑娘們。”

殷北卿眉頭一皺,抬頭去看這說話令她犯惡心人。

“你誰。”

“叮鈴——叮鈴——”

巧足輕邁,鬱茯桑緩緩走到她們麵前,彎眼微笑,“你真很沒有不禮貌,問彆人名字之前,應該先自報家門吧。”

聞言,滕荊芥立刻抬手變了用得最順手砍刀出來,並招呼也不大一聲地往她砍去。

要講禮貌?

那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做真正不禮貌!

鬱茯桑抬眼,看著那刀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表情卻平靜得絲毫沒有變化。

刀風劈開她周圍空氣,身後長發飄起,在所有人都以為這漂亮女人就要血濺當場時候,她卻輕飄飄抬起手,空手便接下滕荊芥用了七成力氣一刀。

“太弱了,我荊芥。”她看向滕荊芥目光帶著幾絲憐憫,“平時記得勤奮練習體術,手上一點勁都沒有。”

“誰是你荊芥!”滕荊芥被她肉麻話語惹得暴跳如雷,甩手要把劍抽回來,卻發現自己竟然半天動搖不了這女人一點力氣。

“你……”以她體魄,在殷北卿手下都能過個百招,卻被眼前女人限製得動彈不得。

關鍵對方這一臉輕輕鬆鬆樣子,更讓她不爽了。

“是你!”仲蒲突然出聲,“我和雪積遇到人是你!”

鬱茯桑氣味和晚上她們在聖靈碑前遇到“沈南星”是一樣。

隻是現在可以從她身上感受到魂力波動,當時卻一點都感應不到。

“你認出來了。”鬱茯桑似乎很開心,她空著左手摸摸自己臉頰,“這張臉比之前好看多了,對嗎?”

“我呸!”滕荊芥用上魂力,猛地一拔將刀抽了回來,“要自戀能不能滾遠點,彆礙你姐姐們事。”

“噓!”鬱茯桑不讚同地瞪她一眼,“你就是因為脾氣太暴躁,才會變成現在這個鬼樣子啊,荊芥。”

滕荊芥似乎是被她提醒著記起了什麼東西,臉色猛地一變,眼神暴戾地看向她。

要說剛才隻是單純煩躁和憤怒,現在,她是真對鬱茯桑有了殺意。

“去死。”

她扯開手臂上係緊部位,將那結輕輕一拉,裹了全身繃帶立刻全部鬆開,堆落在腳邊。

這是顏鈺第一次看見她繃帶下模樣,手臂、大腿、腰腹甚至脖頸和臉上都是一道道可怖疤痕,可就算這樣,也能從優秀五官分辨出,這原本是多漂亮一張臉。

原書說過,滕荊芥還沒覺醒魂力時候,曾是紅遍金國大街小巷知名藝女,美得傾國傾城,舞姿動人手裡琵琶也是彈得一絕,即便是達官貴人,也千金難求一曲。

隻不過在阮月冺發現她時候,她身上沒了有精致漂亮華服,喘著最後一口氣,被丟棄在垃圾堆旁,胳膊和腿擺得到處都是。

但即便這樣遍體鱗傷狀態,她還是用僅存意識,操控暴走魂力不斷在空氣中造成一陣又一陣聲響,似乎是不甘,但這樣她距離墮魔隻差一步。

阮月冺花了整整一個月,用自己骨針和血線將滕荊芥“縫合”好,再後來又因為某些事,兩人才一同歸入了琅迭穀,奉殷北卿為主。

這件事一直是滕荊芥雷點,一點就炸,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陌生女人為什麼會對自己事情這麼了解,但這完全不影響滕荊芥殺她決心。

隻要是她打定主意事,誰都攔不住,就好像現在仲蒲想勸她先彆激動,結果手還沒伸出去,人已經閃沒了。

“不自量力。”這樣一句話,鬱茯桑還是笑著說出來,像是在柔聲訓責不聽話小孩。

滕荊芥動作很快,第一拳沒有砸到她臉上,很快就又接了記鞭腿上去,一招一式都是藏不住殺氣。

麵對全力出擊她,鬱茯桑卻默默將兩隻手背到身後,隻是腳下步子輕巧遊轉,便輕鬆躲過一次又一次攻擊。

滕荊芥彆說打到她,甚至連她衣擺都碰不到。

“打架,要記得動腦,你這樣莽莽撞撞,和瘋狗有什麼區彆?”鬱茯桑甚至還有閒工夫嘴上指導,“出腿胯先出,收腿胯先回……”

她突然伸手,一下拽住了滕荊芥腳踝,眯眼對她一笑,“看,就是因為你慢慢吞吞,才會被我抓住。”

滕荊芥腳踝被她扣在手中,猛然一陣疼痛,像是要硬生生被掰斷骨頭了似。

仲蒲見狀況不好,立刻上前幫忙,三人纏鬥到一起,數不清靈法疊加,亂得顏鈺眼睛都花了。

“彆打,回來!”殷北卿咬牙嗬止兩人。

鬱茯桑現在還對她們還沒什麼殺意,要是這兩個人再動手動腳亂來個幾招,保不準對方改變心意。

她知道,彆說是滕荊芥和仲蒲兩個人,就算是同樣實力獸術師再來上兩位,也撼動不了對方分毫。

滕荊芥氣得火冒三丈,但最終還是咬咬牙,聽從殷北卿命令往後退下。

鬱茯桑看向說話殷北卿,故意露出一個驚訝表情,“你還能撐啊?”

“這沼氣可與普通不同,魂力越是強勁,受影響就越明顯,你……應該已經快忍不住了吧。”

她嘴角弧度變大,笑容越發囂張,“來吧,讓我見見特級獸術師墮魔樣子,到時候都不用我出手,這裡人就……”

剩下話她不說眾人也能想得到,如果殷北卿墮魔,六親不認地展開殺戮,這裡人一個人也活不了。

她手指在空中虛點,最後指向顏鈺方向,“神女,我找你好久了,聽說,你是個很有趣人。”

“彆動她。”殷北卿重重地喘了口氣直起身子,伸手將顏鈺攔在身後,

“你彆上。”顏鈺拉住她胳膊。

以她目前狀態,打贏對方可能性不大。

雖然女人沒有自爆家門,但顏鈺已經根據她身上特征和口頭禪將人認出來了。

她就是那個砍斷殷北卿手臂,間接把她逼上絕路大反派——鬱茯桑。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這裡兩個人一輩子碰不著麵。

“顏鈺,我說過,入了琅迭穀就要守我們琅迭穀規矩,我說什麼,你照做就好了。”殷北卿很嚴肅地喊杵顏鈺全名。

顏鈺毫不示弱地回視她,“我也說過,我從頭到尾就沒打算守你製定那個破規矩。”

她拿掉殷北卿橫在自己身前手,向前一步,“你要找人既然是我,那就讓她們走。”

故事線中,鬱茯桑出場時候,原身早死了,她們之間沒有任何糾葛更彆談什麼愛恨情仇,顏鈺猜測對方最多隻是對傳說中神女好奇,想試探個究竟。

既然她現在還能說出“有趣”這個詞,就代表暫時對自己還沒起殺心,她站出來至少比讓殷北卿她們出去對戰代價小。

“是,我神女。”鬱茯桑笑,卻慢慢往旁邊撤開身子,“但你‘老熟人’似乎比我更迫切地想見你。”

滕荊芥戒備地朝她身後看去,沼氣太濃厚,她們剛才根本沒有察覺到還有一個人在。

層層黑霧中,一抹白色身影徐徐走出,正是之前已經被銷毀晶核化作霧散沈南星。

“她怎麼會……”仲蒲不解,“看她額頭,怎麼也有一隻眼睛?”

滕荊芥仲蒲兩人迅速在殷北卿眼神示意下擋到顏鈺身前,她們沒有再魯莽地選擇近戰,而是抬起手,迅速結出幾個手印,施展了一套配合靈法。

藍色與綠色混合出刺眼光團,朝對麵兩人飛去,就在快打到沈南星身上時,她突然張開嘴巴,把下巴撐開到詭異又恐怖大小,從喉嚨深處發出一陣陣音波。

那光團被推著很快又往回打,殷北卿騰空而起,抬手替她們攔下這招。

可沈南星嘴中音波並未停下,甚至有愈演愈烈架勢,募地,她額頭中第三隻眼睜開來,全白眼球隻有中心處米粒大小黑點似作瞳孔,那眼睛左右張望一下,像是終於尋找到獵物味道,緩緩看向顏鈺幾人。

所有人視線都不由自主跟著向它看去,像是被一種無形力量控製住,動作和思緒都變得緩慢。

“這是雪積**術。”顏鈺辨認出那隻眼睛由來。

想起之前仲蒲彙報過雪積失蹤,她頓時察覺到事情遠沒有現在看起來這麼簡單。

沈南星複活在原劇情線之外,當然也在她預料之外。

可雪積……

雪積是時間線上,殷北卿身邊第一個死去配角,她死也確實與鬱茯桑有關。

難道這個劇情點,被提前到了今天?

顏鈺忍不住捏緊了手,雪積,你到底在哪。

被控製心智三人下一秒就被沈南星一掌揮開,向那豎起沼氣屏障砸去。

感應到疼痛,幾人才勉強回過神來,正要動身再次站起來,身體卻像是被強力膠水黏住了一般,死死粘在原地。

“啊,忘了說。”鬱茯桑突然想起什麼重要事情似,拍拍手,“這些沼氣親人得緊,平日裡啊,最喜歡和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獸術師卿卿我我了。”

“放開!”滕荊芥衝她嘶吼,右手變出各種利器,卻怎麼也斬不斷那黏住自己沼氣。

而且她身體力氣正隨著掙紮強度加速流失,像是被身後屏障吸走了一般。

“你、你們看那顆樹。”仲蒲突然顫聲道,“雪積……”

剛才她們一直站在樹前,沒有看到那顆樹背麵,現在終於發現了,原來她們一直要找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那顆粗壯樹木在根部從中間破開一個洞,而樹洞裡包裹著正是雪積。

她身子仿佛融入了樹乾中,隻有頭顱透過樹洞抬起看向天空,巴掌大臉蛋毫無血色,藍色眼珠也失去了生氣,像是兩顆鑲嵌上去石頭。

見狀,幾人終於無法保持冷靜,紛紛使出了全身力氣掙紮,殷北卿更是抬起了握著斬魔刃手,打算直接硬碰硬。

斬魔刃斬斷束縛著幾人沼氣,讓她們終於能夠脫離控製,仲蒲第一反應跑向雪積,揮起腰間彆著短刀,開始劈砍樹木。

但那樹外層似乎有一層結界,刀剛碰上去就立刻被彈回來,震得她手臂發麻。

沈南星哪裡會就這麼看著她把雪積救出去,立即朝這裡衝過來,滕荊芥卻十分默契地在一旁,用靈法對衝下她攻擊。

仲蒲還在不停地砍樹,結界反彈過來力量震得她內臟都無比劇痛,但即便雙手皮膚都被磨破,她卻依舊不肯停下動作。

“雪積,彆怕,我會救你出來!”

看到這一幕殷北卿握緊了手中斬魔刃,一步一步走向沈南星,正要舉起劍將她頭顱一刀砍下時,對方卻突然轉過了頭。

她身子依舊對著滕荊芥,脖子卻硬生生扭轉了一百八十度,額頭上攝魂眼盯著殷北卿。

後者視線不受控製地被吸引過去,但也僅僅是幾秒鐘遲疑,就立刻晃晃腦袋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可當殷北卿再抬起頭,卻猛地對上了沈南星張開大嘴,她嘴裡猛然吐出一陣黑色沼氣,全數撲在她臉上。

這樣近距離,加上她剛剛被攝魂術控製過反應速度降低,不可避免地被沼氣入侵了身體。

這些沼氣迅速順著她七孔進入脈絡,很快便遍布全身,最後蔓上她左臂獸紋,將原本紅色染成黑色。

殷北卿垂在身側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她察覺到自己這一次魂力暴走比任何一次都要嚴重。

在她們身後,遠離戰場一路旁觀鬱茯桑又抬起了手,二指向天,靈法召喚出一片雲霧正位於殷北卿上方。

暴雨傾盆而至。

雨點落下,在殷北卿身上砸出一個個火燒印記,沼氣不斷入侵,順著脈絡抵達裝著獸元珠心臟。

“啊啊啊!”劇痛之中,殷北卿仰天長吼,卻看見天空月亮,不知什麼時候變藍了。

雨夜,藍月。

她一生噩夢。

如果隻是普通**術,殷北卿不至於變成這樣,能讓她反應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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