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FU LA VOO(2 / 2)

尖銳的嗓音刺破雲霄,正在半山腰采藥的藺鶴歸仿佛心有靈犀地抬起頭看向天空,心臟跳得砰砰快,她一向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覺,於是立刻拿起籃子,點腳向家的方向飛去。

而這邊,媯蘞到底還是沒能真的咬下去,同為獸魂,它能從這隻禿鷲的身上感受到絕望悲傷的氣息,並且為之感到同情。

它扭了扭蟒身,繞開禿鷲的攻擊,輕飄飄落在殷北卿身後。

“主人……”

兩人情同母女,她動動嘴皮子殷北卿就知道是什麼意思。

“嗯,我來。”她拍拍媯蘞低垂的蛇腦袋,並沒有嗬斥,“不礙事。”

郭碌剛磕完琥珀龜臨丹,藥效正猛,加上人處於暴怒的情緒中,來勢洶洶。

殷北卿望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拳頭,輕蔑一笑,扶著肩膀動了動胳膊,“正好胳膊剛長好,拿你練練手。”

“你以為我現在還會怕你嗎!”

拳風揚起長發,帶著不死不休的執念,殷北卿站定未動,隻輕輕抬起右手,一招快得令人看不見的動作後,牆上閃過一道反射的劍光。

劍起劍落,除了殷北卿還在晃動的袖子,看不出任何她出招的痕跡。

但……

“啊!啊啊啊——”郭碌嗓子裡發出一聲刺耳的痛呼,他表情猙獰地捂住自己肩膀的位置,“我的手我的手!”

現場無人在意他發出的噪音,殷北卿還有閒心回頭和顏鈺說話。

“病秧子,你縫合的手藝很好。”她手腕微動,又在郭碌身上來了一刀,“揮起來很輕便。”

“……”謝謝您。

雪積在一旁鼓掌,“哈哈哈哈哈!殺人啦殺人啦!我也想要神女姐姐給我縫胳膊!”

仲蒲連忙捂住她的嘴,“童言無忌,呸呸呸!”

哪有這麼咒自己的。

滕荊芥在一旁搶了小胖墩一顆糖糕,表情懶散地吃著,“你少寵她,都兩百歲的人了。”

“臭小芥!”雪積跳起來在她腦袋上砸了一下。

自己在這受苦,這些人還在旁邊嘻嘻哈哈,完全得不到一點重視的郭碌倍感屈辱,他滿臉是冷汗,不斷質問係統。

“怎麼可能!”他剛吞下的可是特級獸魂,體魄還有丹藥的加成,可是都這樣了,“我為什麼還是打不過她!”

係統:“宿主你要這麼想,我隻是給了你一個金手指,可是怎麼用能用出什麼效果,這都得看你自己的造化。”

且不說殷北卿的魂力無人能敵的強悍,就單單她身上成千上萬的實戰經驗,就足以碾壓郭碌這隻靠打激素壯起來的白斬雞。

“我不管我不管!給我更多的金手指!我一定要這些瞧不起我的人好看!”

“宿主以您的壽命餘額,目前還不足以兌換能夠滿足您目標的魂力。”

那就是沒辦法了!

話已經放出,他怎麼甘願就此被打臉。

“差不多結束了吧。”滕荊芥吃完最後一個糖糕,把扒住自己褲腿哭唧唧的小胖墩丟到一旁,“和這種人糾纏就是浪費時間,病秧子是不是說這人是什麼死劫來著。”

她諷刺一笑,說話毒舌得有些紮心,“就這種泥裡爬出來的玩意,也妄想成龍。”

剛被殷北卿一招碾壓的郭碌明白自己不可能憑正麵攻擊贏下殷北卿,加上這裡還有這麼多她的手下在,那就隻能先想辦法找個能牽製住她們的弱點……

他緩緩將目光移至一旁的顏鈺。

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會落到如此狼狽的下場,那就算是下地獄,也得帶著她一起!

“去死吧!”

他用上全身的力氣,猛地向高空跳起,在空中使用靈法於禿鷲組成獸態,頓時生出尖銳的喙和利爪,俯衝時速度達到最高峰,目標直指顏鈺。

“嘩啦嘩啦……”

土地一陣異響,半截粗長的藤蔓衝破泥土和石塊從地麵抽出,直接將顏鈺與郭碌隔開距離。

但郭碌並不把這種阻擋放在眼裡,胳膊向後拉滿,準備利用慣性加上衝擊力將它撞破。

可突然,他感覺自己後頸像是被什麼東西捏住了一般,整個人吊在半空中失去了動作。

顏鈺從樹後探出頭來,看見殷北卿正對郭碌的方向舉起了右臂,那定住郭碌的力量,是由她魂力構成的一隻透明大手。

殷北卿眯起眼,手掌收縮,那掐住郭碌的大手也跟著握緊,力量之大,郭碌甚至能聽見自己渾身骨頭破碎斷裂的聲音,他感覺自己似乎要被硬生生捏成一團。

這時他抬眼,又正好看見那憑空長出的樹木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上了一個留著白色水母頭的女孩。

見他盯著自己,雪積皺皺鼻子,兩手撐在身下的樹乾上,抬起右腿狠狠地踹到他臉上,語氣十分不爽,“臭男人,看什麼看!”

看起來隻是輕輕一腳,郭碌卻聽見耳邊“哢嚓”一聲,自己的下巴似乎骨折了,嘴隻能張大著任口水直流,完全閉合不上。

見他被控製住之後,顏鈺才敢拿出自己的小布袋,快步走到藺竹勳邊上,第一步做得事就是止血。

獸術師的死亡分兩種,獸元珠裡的魂力衰竭致死,和身體受傷嚴重,機能降低導致獸元珠能量供給不足,最終死亡。

總得來說,獸元珠就是一個獸術師的命,郭碌直接把他的獸元珠取走,就沒想過他的死活。

顏鈺探了一下他的鼻子,還有呼吸,似乎身體裡的魂力也還未全部消散,但離真的咽氣也沒多久了。

就在她皺眉想辦法的時候,雪積突然對著身後的位置聳聳鼻子,然後指著地上的藺竹勳,“有味道,和這個人差不多的味道。”

眾人目光立刻向外看去。

是藺鶴歸。

“你們是誰!”她大喝一聲,從酷似白鶴的獸魂背上下來,大步闖入房間。

心頭那股不安在看見躺著的親哥哥時,都有了答案。

“誰乾的!”

這群陌生人不僅不經過允許擅自闖入她加重,把所有東西搞得亂七八糟,還……殺了她哥!

“你,是你!”藺鶴歸從郭碌身上感應到來自藺竹勳的魂力,順手抄起藥籃子裡的鐮刀就向他衝去,“我要你償命。”

書裡說藺鶴歸性子淡泊,平日裡不苟言笑也很少與人起什麼爭執,可這樣的人現在卻露出這樣激動的模樣,可想而知她哥哥的死給她的情緒打擊有多大。

顏鈺此時對身後的打鬥已經沒有心思關注了,她扶住藺竹勳的身體,將他反轉過來,讓他呼吸通暢一些。

隨後她拉開他的衣領,拿出昨晚熬的琥珀龜臨湯,倒在心口受傷處。

魂力上的修補她暫時無能為力,但外傷上,沒有任何一味要比得上這琥珀龜臨的方子。

也就是說,這藥湯是她最後也是唯一的嘗試,如果起不了作用,就真的隻能放棄了。

隻是現在藺竹勳正處於昏迷中,無法進行吞咽,隻用外敷藥效會打些折扣。

但也總比什麼都不做來得好。

在她做這些事的時候,身後的打鬥已經迅速分出了勝負。

“放、放過我……放過我吧!”

藺鶴歸雖然是禦術師,但也已經通過了特級獸術師的考核,她平時不愛動手,不代表她不會打架。

恰恰相反,她一個禦術師動起手來,比誰都懂得怎麼攻擊身體要害。

在她手下,郭碌毫無反擊能力,又因為吞了丹藥的原因,自愈能力大大增強,每次被她口口,就立刻恢複過來,到頭隻有被反複折磨的命。

“我還給你,還給你還不行嗎!”他暗歎自己的運氣太差,原本撞上一個殷北卿就夠嗆,現在還來一個藺鶴歸。

他剛才就應該速戰速決,快些離開。

“放過你?”藺鶴歸胳膊將他脖子抵住,一刀紮入胸口,“我哥哥受過的痛苦,我要你還千百倍!”

“等等!”給藺竹勳做完應急處理的顏鈺連忙出聲喊住她,“您的哥哥還有得救。”

藺鶴歸紅著眼睛回過頭來,她不相信顏鈺,也不相信這群陌生人,可顏鈺說的話卻是她能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從來沒聽說過誰的獸元珠被奪走還能活命的。”全金國最頂尖的禦術師就是她自己,她還會不清楚自己的哥哥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嗎。

顏鈺起身讓開身子,“您可以過來看看。”

藺鶴歸掐著郭碌的脖子,一路拖拽到藺竹勳旁邊,垂眼細瞧他身上的傷,隨後驚人地發現這傷口正在自己愈合。

獸元珠離開身體,身體就沒有了魂力來源,也就更彆提什麼自愈能力。

可眼見為實,藺竹勳胸口的“洞”確實正在以驚人的速度不斷生長。

藺鶴歸詫異地看了顏鈺一眼,似有千百句困惑想要問。

“救人要緊,您還是先快些把獸元珠取出來吧。”就算傷口全部愈合也隻僅僅是治好外傷,最重要的還是要將藺竹勳魂力的來源取回。

不過……

如果要強行從彆人體內取走獸元珠,隻有一種辦法,那就是像郭碌剛才那樣,直接來硬的。

“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為您代勞。”顏鈺注意到藺鶴歸垂在身側的手正在不住顫抖,於是如此建議。

隨後,在郭碌驚愕得仿佛看怪物的眼神中,她默默地舉起殷北卿送的匕首,十分冷靜地說,“這種事情,我擅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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