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有些熱,她將這一切歸功給殷北卿帶了繭的手指。
——即便放輕了力道,還是搓得她臉火辣辣的燙。
“你的眼睛,很好看。”
聲音將顏鈺從狀況外拉回來,她快速地眨眨眼,垂眸以睫毛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你還……揉不揉了。”
“揉。”殷北卿重新抬起她的下巴,“右邊這塊肌肉比較硬,我稍微用力一點。”
顏鈺思緒還在彆處不太回得來,聽見她說話,就隻記得點頭應聲。
殷北卿捏合一下手掌,大拇指和食指分彆摁在顏鈺臉頰兩側,“微微”用力……
“啊——”
隨著顏鈺短促的叫聲,她的下巴宣告脫臼。
……
第二天體測,一群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把她們安排在太陽最烈的時候考試,這大概是禦靈人最後的“溫柔”。
前一天魂力的消耗,顏鈺身體原本就有些受影響,她吞了好幾顆藥氣色才好些。
但即便這樣,早上嬴梵見她第一麵說的還是,“姐妹,你臉色看起來怎麼這麼差?”
顏鈺看她一眼,沒說話。
“怎麼了,不舒服啊,那我去找阮姐。”
顏鈺立刻拉住她,搖搖頭。
“這是讓我不用找了的意思嗎?”
顏鈺又點點頭。
“啊?”嬴梵抓抓脖子,疑惑問,“你為什麼不說話啊。”
提起這個顏鈺的臉色就更差了,她黑著臉從袖子裡掏出一張寫了字的紙,遞過去。
嬴梵將它展開,一字一句地大聲念:“下巴脫臼了。”
“哦哦哦,你下巴脫臼了啊。”她不依不饒地問,“為什麼?”
恰好這時候,沒在房間找到人的殷北卿走下樓梯。
顏鈺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轉身從原位走開,走之前還不忘又塞給嬴梵一張紙。
於是她又舉著念:“問……你……老……大?”
全程偷聽牆角的滕荊芥,此時也走過來湊熱鬨,“小神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至於這麼暴力吧,昨晚你們在房間裡乾什麼了?”
殷北卿一個眼刀過去,“你操得哪門子心,我對她當然比你溫柔一萬倍。”
“那確實。”滕荊芥毫無在意地聳聳肩,“你要是想把我下巴打脫臼,還得費點力氣。”
“我、沒、打、她。”這幾個字幾乎是從殷北卿牙縫裡擠出來的。
她哪裡料到到,自己隻是稍微走神,反應過來就已經把人下巴掰掉了。
……
體測一共三個項目,一萬米,自由泳,和障礙越野。
自由泳場地就在學校包的海域裡,一個來回三千米,裡麵可能偶爾還會冒出一些“小驚喜”,聽早上的考生閒聊,有個可憐鬼似乎遇見了鱷魚,被追著硬生生從最後一名遊到小組前三,也算是被激發潛能。
障礙越野場地在學校的後山,同自由泳場地一樣依舊充滿驚喜,灰熊、豺狼、猛虎,想得到想不到的凶獸應有儘有。
顏鈺運氣倒是還好,三個項目都沒遇到什麼意外,而且進行得蠻順利,成績都在自己預估的範圍內。
她自己人裡是最後一個完成考試的,爬到最上麵的時候,其他人水都快喝兩桶了,雪積甚至趴在仲蒲肩頭已經睡著。
今天一整天下來,她一句話都沒說,但是臉色一會兒比一會兒白。
殷北卿早就想給她喂藥了,但在體術考試前吃大補的丹藥會被判定為作弊。
現在考完試,她總算可以對這個風一吹就倒的病秧子進行投喂了。
“張嘴。”殷北卿熟練地撚起一顆缹丹。
顏鈺偏開頭,“不用,我自己來。”
“你能說話?”
“能說。”顏鈺看她一眼,把藥吞下。
下巴她昨晚就自己複原了,張口不成問題,但疼痛是無法避免的。
“隻是不想說。”
“還疼?我再——”
“停。”顏鈺一手伸直,擋在她身前,“比賽結束之前,你碰都彆碰我一下。”
要是不小心再少胳膊少腿,她體術考試還考不考了。
站一邊看戲的滕荊芥轉頭對左邊的人小聲說,“瞧,我就說了吧。”
嬴梵搖搖頭,“嘖嘖嘖,老大也太那啥了。”
“就是,這麼那啥,小神女當然那啥了。”
夾在中間仲蒲左看看右看看,“你們到底在說什麼?說什麼?‘那啥’又是哪個‘啥’?”
嬴梵生怕殷北卿聽不見似的大聲說,“老大家/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