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考成績很快出來,顏鈺的要比想象中更好些,竟然被分到殷北卿她們那一個時間段比賽。
——雖然是以吊車尾的名次擠進去的。
不過這就代表她們不用分兩批,可以一次性比完,在開學前還能有一天時間用來適應。
如果能考上的話。
體術考試和初考中間有一晚間隔,顏鈺要抓緊這最後的時間好好休息。
睡前她給酸痛的腿和胳膊上了一遍藥,起身去外套裡翻東西的時候,一個藥瓶滾落下來。
因為撞擊,瓶子的塞蓋掉出來,裡麵透明的丹藥滾落兩顆。
琥珀龜臨,當時郭碌便是用這個才在入學考大放異彩,不僅奪得第一,還成功被淩芪挑中進了獵靈隊,之後一路過關斬將,成功坐上皇位。
顏鈺知道,自己要是現在將它吃下去,明天的體術考試半點都不需要擔心,甚至可能以最優成績被錄取。
隻不過她半點也沒有猶豫,“當——當——”兩聲,手腳麻利地將兩顆灑落的藥丸丟回去,擦乾淨塞子緊緊密封好。
如果要靠這種手段才能達成目的,那她和郭碌又有什麼區彆。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顏鈺感覺自己的手腳好多了。
不酸,不痛,也沒有脫臼煩惱。
早晨依舊是那位熱情的領路員來迎接她們,體術考試的考場距離靈法的不遠,就在隔壁體術係的校區。
這還是因為靈法和體術這兩個係的學生最愛找架打,禦靈才特地將兩個分院安排在一塊,方便學員日常互相切磋,共同進步。
真是一個,好主意。
到考場後,每個人根據自己的順序落座,顏鈺這回不能和其他人坐在一起。
——她的順序在末尾,也就是最角落的位置。
但這樣也很好,坐在最後一排,地勢高,看得很清楚。
整個考場地勢最高的是評委席,今天的主考官換了一位,聽說是禦靈曆屆以來最年輕的體術係主任。
她穿著繡了禦靈校徽的製服,扣子整整齊齊扣到最頂端,長金發優雅地盤在腦後,隻有兩鬢落下幾縷飄逸的發絲,為精致的臉蛋增添靈動感。
她正微笑著,溫柔又和善地同旁邊的同事說著話,陽光潑灑而下,落在她身周,添上一種平易近人的氛圍感。
“啊!鬱老師好美啊!我這輩子能這麼近距離看她一眼就滿足了!”
“是啊,實在無法想象被她親手指導的體術學生,有多幸福!”
“我直說了,為了鬱老師,就算連續十屆考試失敗,我也要和禦靈死磕到底!”
顏鈺藏在這些興奮地聲音之後,遠遠往鬱茯桑的方向看去,卻不想正好和她對上了視線。
因為身邊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她的表情並沒有露出破綻,甚至還佯裝和善地對顏鈺的方向輕聲說了句,“加油。”
“啊!!!鬱老師讓我加油!”
“胡說!明明是對我說的!”
對於會在這見到鬱茯桑這事,顏鈺早有心理準備。
原書劇情中,在鬱茯桑反派身份徹底暴露之前,她一直都是與林百竹競爭“禦靈最受歡迎導師”的種子選手。
因為喜歡她的人太多,在她曾做過的那些可怕的事情被揭露的時候,還有許多人替她說話辯解,甚至有激/進/分/子上街/遊/行,要求女皇放人,那瘋狂的架勢和某些明星失智的腦/殘粉有的一比。
顏鈺不想在賽前被多影響心情,隻是淺淺地看了一眼,便低下頭。
她拿出本子,等到自己抽簽對象同個家族的考生上場,就立刻開始現場給她們的出招模式和擅長做記錄。
同一個家族訓練出的新生兒,一定或多或少有些共同點,掌握這些共性,再找到應對的方法,她之後的對局就會打得輕鬆一些。
好在兩人之間的水平差距不算大,顏鈺的優勢是速度和柔韌度,對方的優勢是力量與爆發性,顏鈺利用身體優勢,故意施展假動作多次消耗對方體力,在對方明顯開始注意力不集中時,才開始發力攻擊。
這樣的作戰方法很有效果,在快超出比賽時長前,氣喘籲籲的顏鈺成功將對手推出擂台,艱難獲得勝利。
雖然顏鈺打得很辛苦,可琅迭穀某部分人真的看得快睡著了。
在她們眼裡,顏鈺和她的菜鳥對手都過分地有禮貌,你一拳我一拳,你上腿了我才上,不僅打得和諧還打出了節奏,從頭到尾,沒有一個人連續出過招。
像是生怕下手太重,把自己累死。
“哈……”雪積打了一個哈欠,伸出懶腰,“打完了?這麼快。”
她還以為能打到晚上呢。
仲蒲拍拍她的腦袋,“噓。”
顏鈺扶著擂台邊的圍杆,支著顫抖的雙腿向下邁步,毫無保留的體力消耗讓她眼前都快冒星星。
“我來。”
不知何時閃現到麵前的殷北卿彎身,雙手將她橫抱而起,顏鈺沒有抬手的力氣,隻是輕輕伸手扯住她的衣袖,這樣才稍微能起一些固定身體的作用。
殷北卿聞見她身上濃重的藥味,低頭詢問,“昨晚沒吃藥?”
隻有用外塗的藥膏才會留下這麼刺鼻的味道。
“一樣的。”
過度消耗之後,不能大補,否則身體反而承受不住,不過金國人沒有這種概念,顏鈺不知道怎麼和殷北卿解釋,所以便這麼回答了。
顏鈺被放到椅子上,仲蒲默默打開扇子替她扇風,嬴梵主動遞上水杯,阮月冺伸手遞藥瓶,一套套動作,似乎提前配合練習過似的。
殷北卿拿過藥瓶,放到顏鈺手心,“那現在能吃了。”
“嗯,謝謝。”
就著水,她假裝咽下一顆,但隻是將它放置在舌頭下,並沒有往下咽。
趁殷北卿轉身的空擋,她悄悄把它吐出來藏到衣袖中,結果沒想到這一幕全落入了坐在仲蒲邊上的雪積眼裡。
顏鈺連忙對她豎起一個噓聲的手勢,生怕她喊出聲讓殷北卿注意到,但對方隻是轉了轉漂亮的琉璃眼,仿佛什麼都沒看到一般,將頭轉回去。
“小蒲,我也熱,給我也扇扇嘛。”
“嗯。”仲蒲不知道又哪裡掏出一把扇子,左右開弓,把兩人都一塊伺候了。
“小月小月,人家也好熱哦。”滕荊芥不知道抽得哪門子筋,也開始學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