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gu mee ko(2 / 2)

鬱茯桑終於露出笑容,神女的血果然效果不一般,不止讓這些惡靈融合得更好,提高它們個體的攻擊水平,還能壓抑主體的沼氣,讓李恪巳能夠像個隱形人,在遍布檢測球的主城大道上行走。

她在人群裡埋了一顆炸彈,可誰都發現不了,這是讓她感到興奮的根本原因。

“小賤畜,要努力活下去知道嗎。”鬱茯桑扯住李恪巳的頭發,將他的頭顱用力向後拽,冷聲在他耳邊警告,,“要是像之前那個一樣不爭氣,我一定讓你死得比他還痛苦。”

……

“睡嗎。”

“不睡。”顏鈺剛洗完澡回來,身上還散著霧氣。

殷北卿聳聳鼻子,確認她身上再沒有那討人厭的味道,才走過去,將她抱起,放到桌子前。

她知道,顏鈺要是不睡,肯定是要看書。

最近她把所有的課都請了假,唯獨隻上藺鶴歸的禦術課,從淩晨到傍晚,就算回來了,也總在書桌前待很深夜,學得尤其認真,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拉去拯救世界。

不過聽藺鶴歸的話,她最近禦術確實進步得很大,這些辛苦都不是白費功夫。

“明天,有信心嗎。”殷北卿話指那張完全不是顏鈺風格的決戰書。

“為什麼沒有。”在這件事上,顏鈺沒想過第二個可能。

因為她對李恪巳足夠了解。

“嗯。”殷北卿今晚顯得尤其溫順,聽完顏鈺的回答之後,低頭將臉埋入她的頸窩,深深吸氣,“我喜歡你這個樣子。”

顏鈺睫毛顫動,捏著書頁的手用上了力,青白的骨節透露幾分她少有不鎮定。

“你不困?”快去睡吧。

“不困。”

脖側的肉被牙齒銜起,那人將它咬住之後開始耐心地輕磨,口中的話有些模糊的曖昧,“我最近聽話嗎。”

天台的談話之後,殷北卿變了很多,即便顏鈺十分不想用這個詞去形容她。

但她好像確實“乖巧”了。

隻是顏鈺也很清楚,這樣的狀態殷北卿保持不了多久,這是一種壓抑,而不是改變。

若吊在眼前的那口肉不見了,餓狼的利爪隨時準備好下一次的捕獵,彼時它隻會更加瘋狂和饑餓。

“嗯。”顏鈺輕偏過頭,將自己脖子拯救出來,“疼的,彆弄了。”

殷北卿對她的脖子簡直情有獨鐘,難道是因為她之前用發釵威脅過她,所以才潛移默化產生了這個執念?

“抱歉。”

道歉來得很快,卻沒有多少誠意,說話的人眼裡帶著被縱容的愉悅,她低下頭,將剛才折磨過的肌膚重新含住,這次並非是用牙齒,隻是用唇輕輕地吮吸,像是打過一巴掌之後安撫性的撫摸。

她做出了一些妥協,就代表著能從顏鈺這得到更多。

目前來看,這似乎是一筆不錯的買賣。

情緒是最難控製的東西,她無時無刻不遊處在忍耐的極限,可偶爾,她也學會了享受這種隱忍的樂趣。

吮吸過後的肌膚,會留下一個漂亮的紅色印記,如同雪白畫布上綻開的紅梅,她很喜歡。

這像是一種標記,占有欲的實體化。

她的心願,一如既往的是讓純白的蓮花染上汙泥,但這汙泥,隻能是她的氣味。

一朵,又一朵,混合她唇舌灼熱的溫度,紅梅在畫布上鋪開。

顏鈺牙齒咬住顫抖的唇,眉難耐地糾結在一塊,啄吻的聲音就貼在耳邊異常地清晰,酥麻的電流蠻不講理地在身體裡亂竄,她完全沒了看書的心思,受不住地低下頭將自己的表情埋藏在手臂內,呼吸很快失去原本的頻率。

她原本可以將人推開,可手卻發軟,提不起力氣。

好像不隻是殷北卿,那天之後,她也變了,又或者是在那之前,她自己也沒發覺的某個時間段。

隻是一句“我聽話了”,就讓她在這些過火的接觸麵前,不能再能堅定地拒絕。

“這樣呢,好些了嗎。”殷北卿語調慵懶,有種剛剛進食過的饜足。

哪裡會好。

顏鈺知道她心裡有數,分明就是故意擾她清靜。

她抬起手,摸到脖子上的痕跡,一點點摸過那些崎嶇不平的牙印,募地將好像被什麼東西燙到似的將指尖收回來。

她真的隻是單純的因為殷北卿妥協了一部分,所以跟著妥協麼。

放在桌上的手,忍不住握成了拳。

她在心裡輕聲地質問自己。

顏鈺,你到底在想什麼。

……

周五,獗狩館

顏鈺要和李恪巳決鬥的事已經傳遍大街小巷,前來觀看的人絡繹不絕,能容納一萬人的館場,也擠得水泄不通。

場地是個橢圓形,觀眾席的位置從後向前由高到低,像個凹進去的大碗,在中央有一座三十多米高的銅像,人身鳳翅,頭微微低著,兩翅卻向斜後方蓄落落展開,雕塑臉部的表情寧靜,仿佛一位在此稍作休息的天女。

鳳凰,是所有人心中的最強獸魂,是初階女皇以及最高權力的象征,所以這座主城最大的鬥獸場,專門花高價請人設計了這座雕像。

“她”的雙目低垂,落在館場內,似乎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逃不脫她的掌控。

帶著自信笑容的李恪巳背著手站在中心,等待顏鈺的到來。

他能夠感受到身體裡的快要將皮膚撐破的力量,興奮的勁頭讓他需要抿住嘴巴才不笑出聲來。

隻要他今天在眾人麵前證明自己,就相當於一步登基,神女的位置非他莫屬。

他還得感謝顏鈺,把這麼好的機會送給自己。

一個重傷未愈的瘸子,拿什麼和吸收了無數惡靈力量的他比。

不就是神女血嗎,他也有!

“怎麼還不來。”他不耐煩地抖抖腿,可這時忽然一陣風飄過,讓他猛地打了個寒顫。

天空中落下無數黑色的花瓣,末端薄而尖,花瓣是不透光的黑色,輕飄飄的,下落速度很慢。

這些花瓣包圍著他翩翩飛舞,原本看著還挺有意境的一副場麵,隨著它們突然之間的加速,墨黑的霧氣呼出,而立刻轉變畫風。

熟悉的沼氣臭味讓李恪巳下意識想要嘔吐,他需要狠狠咬著牙,以難看的表情才能勉強忍住不在人前出醜。

不,這不是沼氣。

不然身體裡的怪物們早就衝出來狂歡了。

“顏鈺,是不是你!”李恪巳大喊大叫起來,“既然來了為什麼不現身,難道你怕了?”

空曠的四周,除了他自己的回聲,無人回答。

風卻一縷一縷吹得更凶,呼嘯著卷起原本落在地上的花瓣,在李恪巳腳底下形成一個漩渦,洶湧著要張開大口將他吞下。

隨著快速旋轉的氣流,那些黑色霧氣也跟著散到了觀眾席,熟悉的氣味讓所有人腦海中的警報拉響,有人坐不住了想要站起來,卻很快被人摁下。

“還沒開始打呢,走什麼。”

“那黑不隆冬的是什麼東西,彆又是什麼惡靈襲擊事件吧。”

主城的人民,對惡靈相關的東西總是格外敏感,她們的防範意識十分強。

“不會,怎麼可能,真的有惡靈,警報早就響了。”

可說時遲那時快,這人話剛說完沒多久,刺耳的警報聲在主城上空響起。

“呲——呲——”

“惡靈!惡靈入侵了!”

“還看什麼比賽啊,跑啊!”

“等等,你們等等……”觀眾席後排,一名年輕的女人顫抖著手指指著下方,眼神帶著不可置信,“看、看他!”

有人被她提醒著向下看去,也有其他的人其實早先一步就發現了,畢竟那個方向原本就是視線的中心。

為人所注視著的李恪巳,自己卻渾然不覺有任何不對勁,他轉轉頭,發現大家的目光比剛才更聚集了,死死盯在他身上像一把把鋒利的尖錐。

這些目光並非是崇拜和仰慕,而是厭惡和恐懼。

“嘎哧……嘎哧……”不易察覺的響動自他身後傳來。

李恪巳突然有種渾身發毛的感覺,他一點點轉過頭,刷地對上一張直衝自己臉麵的巨口,這嘴巴散發著惡臭,伸出的舌頭有半米長,牙齒密而細不斷咬合發出那詭異的“嘎哧”聲。

他慌亂,卻不是因為這恐怖的惡靈,他見過這東西,因為它的載體便是自己。

那嘴搖頭晃腦地在空中遊蕩,末端連著一根長長的觸手,觸手的連接點就長在他的背心處。

令人恐懼的是,冒出的並不隻是這一隻長牙觸手,它們相互糾纏在一起,如同變異了章魚腿一般,向人們展示自己扭曲的身體。

“怎麼可能!”

他明明都壓製住了啊,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冒出來了!

神女血,神女血不管用嗎!

他閉眼結起手印,意念去感應身體裡的那股氣息,好不容易在身體的某處找到它,卻發現它好像滑手的魚,怎麼捉都捉不住,像是自己突然有了意識一般,驅趕著那些藏在他身體裡的惡靈珠,不斷顯行。

“該死……該死!不許看!把眼睛都閉上!”李恪巳用手臂扯住那些觸手,卻反而被咬了一口,他又急又氣,心想這會不會是鬱茯桑一時興起的捉弄,目光著急地在觀眾席尋找。

鬱茯桑確實坐在那,隻是她的表情也並不好看,她周圍的氣壓很低,總是露著或輕挑或嘲諷笑意的唇緊緊抿成一條線,目光不定於一處,似乎也在尋找某個人的身影。

混亂中根本沒人注意到,那座天女雕塑的頭頂上坐著一個人,她身子放鬆地倚在輪椅上,右手輕抬在半空,時而食指向上時而掌心下壓,像是隔空玩弄著一隻提線木偶。

“還不到崩潰的時候,戲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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