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放心離開吧,我留下繼續和她們討論加賽的事情,等出結果了立刻通知。”
“嗯。”
……
在嬴梵不滿的念叨中幾人返回學校,一回房間,殷北卿就把自己關進沐浴間。
顏鈺站在門口,“衣服放在門口的架子上了,出來彆著涼。”
裡麵的人聲音極低的嗯了一聲,不留心都聽不見的那種。
等她出來的時間裡,顏鈺進係統查看任務進度,她打開麵板看見進度條的位置果然動都沒動,看來隻要沒有把祈徹底淨化,這條線就不會有進展。
“可惜了,我們就應該乘勝追擊,一劍刺死它!”
顏鈺晃晃自己包得手指都沒法動彈的手,“拿什麼刺?這玩意麼。”
“好吧……也是。”當時的情況好像能保命救人就不錯了,係統想想又說,“宿主你這次也太亂來了,下回能不能先和我商量商量。”
“找你商量管用嗎。”
“……”嗚。
顏鈺找了隻筆,原本想寫點東西幫忙理清思緒的,結果拿兩隻石膏一樣硬邦邦的手夾了半天也沒用上力,隻能作罷。
她坐著等了一會兒,重傷之後的疲憊感漸漸襲來,沒多會她便不自覺地歪頭睡了過去。
意識再次恢複是因為她鼻子裡聞到了某種熟悉的味道,顏鈺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連忙甩甩腦袋清醒過來。
睜開眼,聳聳鼻尖,她意識到不好,那沼氣的味道好像是真的存在,而且就在這房間裡。
下意識的,她想起來進去很久都沒有出來的動靜的殷北卿。
之前藺鶴歸讓她背誦的某本禦術書裡提到過,界術係惡靈對獸術師的影響並不停留在表麵,一個人在界術裡的時間越長受影響也就越深,沼氣並不是從七孔和皮膚入體遊離在血液裡,而是通過浸潤情緒無聲無息地融入受害者的魂珠,等到沼氣同惡念一起在那處紮根生長,再通過情緒的釋放,反向輸出。
越想越心亂,顏鈺連忙站起來走近沐浴間。
關合的門縫中透出屢屢黑色的沼氣,這更確定了她心中的猜測。
“卿兒,在嗎。”顏鈺敲門。
無人應答,門鎖卻自動打開了,顏鈺猶豫片刻便推門進去,腳步剛剛站定身後的門就砰地鎖回去。
她嚇了一跳,定睛朝霧氣中心的殷北卿看去,隻見她渾身布滿猙獰的抓痕,傷口溢出的血將浴桶裡的水染得深紅。
顏鈺不太確定地再次喚她的名字,殷北卿緩緩轉過頭,紅藍獸印瘋長的臉上是十分清晰的兩道淚痕。
從殷北卿眼中湧出的淚水一滴滴落在浴桶中,越來越多,越來越快,但她還是一句話都不說,無聲地流著淚像是就要這樣安靜地將身體裡水份哭乾。
眼前一幕讓顏鈺瞳孔發顫,“你……”
“我看見父親了。”
她聲音裡的哭腔並不明顯,甚至有幾分壓抑,可顏鈺無法忽視那張故作冷硬的臉上,一雙如同初生嬰兒乾淨且無助的雙眸。
沒等顏鈺想到安慰的話,殷北卿話鋒一轉,又盯著她說,“我也看見你了。”
顏鈺預感到什麼地搖搖頭,“那些都是假的,代表不了什麼。”
“對啊,假的。”殷北卿的嗓音聽起來有些虛無,募地她眼神一變,瞳孔縮成細細的一根針,“假的……假的……都是假的,所以你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