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有告訴你。”顏鈺摸摸她的頭發,“之前沒有做什麼奇怪的夢?”
“那是你的夢。”
“嗯。”
“所有的事情你都記得那麼清楚麼。”
顏鈺想了想,笑著對她說,“有些東西不能忘。”
殷北卿嘴角也跟著她的勾起,很快低著頭又想吻下來。
這時她們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疑惑的嗓音,“卿兒?”
“……”
殷安箬在家等了半天還不見殷北卿回來,以為是她在外麵遇到不測,這才心神不定地出來尋人,沒想到會看見她掐著位瘦弱姑娘的脖子一副準備施暴的樣子。
可不嚇著她了。
顏鈺越過殷北卿的肩膀向前看去,對上那張曾在預知畫麵裡見過的臉時,當下有片刻的愣怔。
對了,殷北卿剛淨化完她母親,現在兩個人肯定在一起。
看見殷安箬臉上的探究和訝異,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有種早戀被抓到的慌亂,忙大力推開殷北卿。
殷北卿被顏鈺推得踉蹌一下,還沒來得及想她什麼時候力氣變得這麼大,後麵的殷安箬已經走到她身邊。
“卿兒,你又和人打起來了?”殷安箬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用“又”。
她潛意識裡覺得自己的女兒是個不會讓人省心的性格。
“不是,您誤會了。”顏鈺理了理身上臟亂的衣服,露出禮貌的微笑,“我叫顏鈺,和她是……”
怎麼說?
直接說明關係殷安箬不會被嚇到吧,但要是委婉點說是朋友,某人肯定又要拉臉子。
“愛人。”殷北卿言簡意賅。
說完,她餘光注意到顏鈺的脖子有點發紅,忍不住愉悅地抬抬嘴角。
殷安箬看看自家女兒黏人身上就離不開的目光,也差不多猜到是怎麼回事了,“是嗎。”
顏鈺點點頭,顯得有些拘謹。
“我還以為這孩子欺負你呢。”殷安箬目光掠過顏鈺破皮的唇,“沒事就好。”
她看著顏鈺懂事溫柔的樣子十分順眼,於是很自然地走過去,替她彆了彆頭發,“是遇到什麼危險了嗎,怎麼這幅憔悴樣。”
“我……”顏鈺一時不知這事要從何說起,但又不想隨便用客套話把殷安箬的問話堵回去。
“說不出來沒事,肯定是在外麵受了不少委屈。”殷安箬一把攬過她單薄的肩膀捏捏,“看你瘦的,平時都沒怎麼好好吃飯吧。”
“吃了的。”顏鈺一直以為殷安箬會是很嚴肅很高冷的性格,沒想到她第一次見麵就這樣關心自己,還真有點反應不過來。
她悄悄看了殷北卿一眼,多少有點求救的意思在裡麵。
殷北卿成功接收到她的視線,轉頭就說,“嗯,這些天她在外麵受了不少委屈。”
殷安箬一看顏鈺這病懨懨的樣子,就瞬間幻想出她受了委屈卻隻能憋著偷偷哭的可憐樣子,加上對自己女兒的愛屋及烏,那同理心一下就泛濫了。
“這怎麼行!”她眉頭一下皺起來,“來,跟媽媽回家好好說說,都是誰欺負的你一個名字都不許落下,等你身子養好我非帶你去把這口氣出了不可!”
笑話,她殷家的女人怎麼可以受委屈!
“不是,您彆聽她亂說,其實我——”不僅沒怎麼受委屈,還反過來耍了人一把。
讓一個“囚犯”赤手空拳劫了獄還大搖大擺從正門逃走,這事傳出去,估計瑪革會裝了幾千年的臉麵全都得丟乾淨。
不過殷安箬哪裡還聽這些,背起她就往回走,“沒事彆怕,現在有我和卿兒一起給你撐腰,不用替那些壞人狡辯。”
“……謝謝您。”
……
最後她們還是沒有吃上兔肉,但殷安箬在出門的時候“順手”逮了隻羊回家,把顏鈺安排去換衣服的時候,她已經一個人利落地把羊宰好下鍋燉了。
殷北卿在之前從鎮上買的新衣服裡挑了件給顏鈺,她們身高沒有差很多,隻是顏鈺這陣子瘦了太多,穿起來顯得衣服很寬鬆。
“轉過去,我給你係根腰帶。”
顏鈺聽話地張開手背過身,讓殷北卿慢慢係。
“手。”
係好腰帶殷北卿又去替她卷長出來的衣袖,這一卷就免不了看見她小臂上青紫的淤痕和針孔。
“這是什麼。”她嗓音一下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