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戶是把北山首功讓給卑職,否則千戶能更進一步。”
“指揮使老了,白某做個指揮同知也沒意思,本想著首功給你會有用些,哪裡想到你還有兩個首功一個奇功。”白元潔搖搖頭,隨後灑然道:“好了,你如今也是千戶,彆再卑職長卑職短的,不嫌棄就稱我兄長吧,聽著順耳。”
陳沐當即應下,又是一碗酒敬過去,張永壽在一邊早就等的不耐煩,毫無形象的蹲在椅子上拍起手來。
啪啪!
“行了,你倆老兄弟在這見什麼外,我老張這副千戶還沒敢跟你倆見外呢,不吭聲不拿我當人是吧?”張永壽一邊兒拍手一邊叫,“趕緊的吧,這都分家了,該分家產分家產、該要人的要人,完事咱還得聊正事呢!”
“戰場上也沒見你倆這麼粘啊!”
好好一副兄弟情深的氣氛,被張爺攪黃了。
“那行,二郎,白某就先說了。”白元潔板起麵龐,手叩桌案片刻,問道:“香山治下番夷,你正是用人之際,五個旗官,白某若隻準你帶一個走,你帶誰?”
一個?
“八郎。”
陳沐不假思索,“我帶八郎走。”
“八郎?”
白元潔疑惑道:“為何?”
“五部小旗,他們四人都有擔當百戶的才能,留在兄長部下,也能做好百戶之責,八郎不一樣。他武不比廷達、智不及石岐、才不夠付元、彈壓軍士也不如奇邁。”
陳沐眯起眼睛笑了,“沒陳某在,他活不過幾日。”
其實有的事想通之後接受起來也不算困難,幾個下屬並肩前行,總有要分開的時候,何況又不是今後不見了,他們永遠都是陳爺的下屬,隻要他們有個好前程,這事也很容易說通。
哪知道白元潔仰頭笑了兩聲,揮手道,“你那幾個歪瓜裂棗,在白某這兒可當不上百戶,都跟你走吧,讓他們去你那兒當百戶去。”
“嗯?”
“行啦,靜臣他就是逗逗你,我倆早都商量好了,你的信兒沒報回來時候靜臣還說你是不是要被督撫調進營兵裡去做守備,怕你手裡沒錢,還說把三百畝私田給你留兩年。”
張永壽拍拍手嬉笑道:“現在沒你事了,清城的田,由我跟靜臣分,你自己去香山吧,哈哈!”
“五個小旗,白某放人,不過你要指幾個會種田的軍戶。軍田就不給你留了,兩季的收成近千石,真不知道你怎麼種的。百戶所四千石糧,你得留一半,剩下的你要拉就拉走,要麼讓永壽按七成市價換成銀子,省的運。”
白元潔是成竹在胸的人,清城千戶所的一切似乎都早有定計,根本沒陳沐插嘴的機會,一切都安排妥當。
“你是個有主意的,隻是不說。到香山去,要鐵要銅,派人傳信,咱清遠什麼都有,你備著銀子,永壽都給你送去。”白元潔說著輕拍桌案,老大哥的做派便出來,直接把事情定下,端起酒碗道:“彆的話就不說了,你是清遠衛出去的,沒事回家看看。”
“你這破總旗衙門,哥哥給你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