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心念著要去考武舉,一眨眼三品昭勇將軍,到時候再考不出個武進士,丟人不丟人?
沒讓他等太久,香山諸百戶副千戶皆聚於千戶衙門,見陳沐沉著臉誰都不敢嬉皮笑臉,站做兩派乖乖聽命,這幫人都是陳沐可以信任的人手,他將肇慶的事說個清楚,問道:“誰知道,周雲翔逃到哪裡去了?”
坐在側首的鄧子龍拱手道:“周雲翔隻是言路攻訐總督的借口,沒了周雲翔也還有彆的事,朝廷要派誰做總督,不是廣東能左右的啊!”
“鄧千戶所言不差。”石岐應和道:“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何況茫茫大海,又怎能捉住周雲翔。”
付元抓耳撓腮說不出話,見陳沐看向自己,連忙正色抱拳:“將軍彆難為我,這種大事哪兒是小人能說明白的,將軍說吧,殺誰!”
婁奇邁等人也差不多一個意思,他們壓根不是能自己琢磨清事的人,小主意一堆大主意沒有,在這事上真幫不上忙。
但陳沐很欣慰,抬手指指付元道:“沒錯,殺人。不必殺人,有周雲翔在,以後早晚也換總督,但至少老爺子少受點罪,不能明明有功還要引咎,以後等軍門升到彆的地方,他們愛攻訐由他們攻訐,現在老爺子是我陳某人的長官,那就不行!”
“找你們過來,就是讓你們做出廣入海中的打算,借此時機呀,把香山所旗軍巡行海上的例定下來。”
“從今往後,每旬一個百戶帶兵駕船訓遊外海,包括濠鏡、丸星、大閘三島,也為多練水軍。”
這就讓諸多百戶不明白了,不過沒人敢問,倒是副千戶孫敖想了想,拱手問道:“將軍,周雲翔不可能在三島上啊,曾一本就死在咱手裡,他哪兒敢再到這來?”
“做樣子。”
陳沐看了孫敖一眼,搖頭笑出聲,這才道:“也不光是做樣子,如果有人把周雲翔交到你們手裡,至少要能在海上接過來才是,這事不能靠咱們自己。”
“彆管旗軍還是營兵,都沒真正出過洋,出海不迷航就不錯了,能抓到周雲翔才奇怪。”
打發旗軍百戶離開,陳沐這才轉身走進千戶宅,有三個人早就等在宅邸,是早先就收到消息從濠鏡趕來的李旦、華宇、莊公。
“我要一個人,過去的廣東參將周雲翔,五月叛變,逃到海上,現在他逃到哪裡我也不知道,但西不出馬六甲、南不至呂宋、東不到日本,就在這片海上。”
“他不會是一個人,有一些跟他叛變的營兵,也有同他一道的倭寇。”陳沐抬手道:“三個月,我要見到他,我要海上每個水手、每個海盜都知道陳某人開出懸賞,把周雲翔帶到濠鏡外海,想要錢,五百兩白銀;想要船的,兩艘四百料福船;不論他們想要什麼,陳某人都給得起!”
自這日起,消息像肋生雙翅,在海上飛馳擴散。
濠鏡泉商、葡萄牙商人、西班牙海盜、閩廣海盜,極快的時間裡,南海上漂泊的每一個人都通過不同渠道得到一個消息,抓捕明國叛將周雲翔,押送濠鏡外海,能換來五百兩銀子的懸賞!
權力與財富是好東西,一句話就可讓喪家之犬無可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