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楊策今年也沒去常勝,就在麒麟衛靠岸把從巴西弄到的貨賣了,下了些關於鳥銃的訂單,灰頭土臉的連火炮和戰船都沒敢提,就乾脆開船回非洲桑海了。
他給自己放了個假,一歇就是半年多。
讓他們贏得良性發展的契機的是西班牙,準確的說是一個西班牙男爵,名字太長記不住,楊策姑且稱他為太常。
上邊說了,很少有貴族在家族接受了來自楊策的高昂贖金後第二次出現在這片海上,但很少,就意味著不是沒有。
太常就是其中一個,他被楊策逮住了四次。
逮住一次管倆三月飯,這加起來他們相處的時間……楊策伴著指頭算了算,有七個月了。
如果說彆的歐洲貴族對楊策來說都是長肥了的豬,隻等著過年宰了吃肉;那麼來自西班牙的男爵太常就是一隻會下金蛋的老母雞,打從第二次被逮住,往後每次過來楊策都是好酒好菜招待著,甚至還從桑海帝國給他找女人。
贖金到位送上船還給他擺擺手,招呼他下次再來。
沒辦法,生意越來越難做,像太常這樣明知山有虎,還孜孜不倦偏向虎山行的猛士已經越來越少了。
再這樣下去,楊策就隻能去非洲南部挖金礦往新西班牙賣了換錢了。
太常為什麼一直往這兒來?
他是個老兵,早年參與過勒班陀海戰,右腿在海戰中受傷落下殘疾,不能再上馬作戰,就把眼睛轉向獲取財富這條路上。
在這個時代什麼來錢快?毫無疑問是航海貿易,航海貿易中什麼來錢最多?那自然是奴隸貿易。
而且近年來,奴隸貿易的市場明顯愈加火熱,沒辦法,供需關係被改變了。
葡萄牙在巴西的殖民地缺人,西班牙在秘魯的殖民地更缺人。
波托西的銀礦上一直在死人,偏偏新西班牙被陳沐奪去一半兒,南方的智利也被邵廷達管著,兩邊都非但不讓秘魯總督區拉人,還要把他們侵占的印第安人要回去,那從哪兒能來人呢?
非洲。
西印度委員會不停地向國內發貿易懸賞,隻求著有船長能把人運到西印度群島。
而楊策這邊又在海上卡著商人們,十條船有三條能載著戰爭中失敗的俘虜離開非洲就不錯,這點兒人遠遠無法彌補波托西的人力缺口。
因此西印度委員會給出的懸賞越來越高。
太常也是當過漏網之魚的,他來過非洲七次,四次被抓了,還有三次成功把買到的俘虜賣到新大陸去,確實賺了不少錢,而且這幾次被俘的經曆也讓他摸清了楊策的脾性。
他終於覺得自己可以跟楊策商量件事了。
“楊將軍,你就讓我在這航行吧,我買到貨,每船都向你交稅,這樣我也能賺錢,下一次就能給你交更多的錢。”太常說著向楊策攤開手道:“如果你要更多錢,我也能給你提供一個信息,法蘭西正在打仗,大明帝國的陳將軍在今年洗劫了波爾多,搶到了很多錢,你何不在這設立稅卡,帶領你的部隊去那裡支援他呢?”
楊策聽著這話直鼓掌,太常不說他都不知道陳沐已經打到歐羅巴去了,他早就想去那兒搶一搶了!
這是個美麗的誤會,楊策並不知道在法蘭西的不是陳沐而是陳九經。
但他確實接受了太常的建議,收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