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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有鱗的判斷快速傳送至分艦隊提督袁自章處,令後者當即下令全麵收縮防禦搶渡克蘭河,由西岸撤退。
王有鱗的報告是這樣的,一支規模超過四千的法軍輕裝部隊攜帶輜重自克蘭河西岸向南急速行軍,他們的輜重被焚毀一成,其中有銅製炮彈。
袁自章更在乎前麵那個‘四千法軍輕裝部隊’,若單是如此,四千沒有攜帶火炮的法軍,哪怕步騎協同,麵對他麾下一千八百北洋軍也不過是上了道硬菜。
北洋軍的軍事技術都在天津學個乾淨,到東洋這幾年基本上都是在熟練,真正大東洋讓他們加強訓練的項目除了射擊外隻有一個——麵對帝國在新大陸日益擴張的領土與安全需求,從常勝衛至墨西哥城往返千裡,進行輕裝重裝的急行軍。
輕裝不帶炮、沒有輜重,隻攜帶七日必備口糧與五十筒彈藥,千戶部規模的旗軍五日行軍五百裡,到地方就能投入戰鬥。
要是帶著火炮重裝備,行軍速度會慢兩到三天,火炮帶來的不確定性很大。
現在,他們的敵人沒有火炮卻攜帶炮彈,說明還有其他軍隊攜帶重兵器作為策應。
兵馬在一個時辰內分批集結,用袁自章部的預製浮橋向西渡過克蘭河,得益於所剩僅有修造浮橋的材料,能遠遠吊在已被發現的敵軍屁股後頭,朝回還多爾多涅河防線的方向前進。
出來就是探探路,袁自章也沒想著依靠自己這千八百人馬跟法軍會戰。
不過明軍倒也沒驚慌失措,他們早就料到敵軍會有過激反應……深入人家腹地二百裡,橫掃之勢蕩平途中據點,敵人隻會有兩種反應。
要麼望風而逃、要麼組織大軍。
現在看來法蘭西人的反應顯然是後者。
往南走了一天一夜,第三日清晨,作為先鋒休息的李岱重新見到麾下一名滿麵疲憊的家丁,此時這名半具裝輕騎的戰馬已經不知去了哪裡,身下騎的是一匹法蘭西人用來拉車的大馬;頭盔和骨朵都沒了胸甲上還嵌著一枚弩箭頭,粗大的箭杆已被折斷,嘴唇乾裂麵容疲憊,重新看見部隊滿麵劫後餘生的釋然,張張口卻沒說出話。
李岱遠遠地騎馬迎上去,揮手便將水囊丟過去:“彆說話,先喝水。”
等家丁飲了兩口水,這才吞咽著口水道:“校尉,我一直追著輜重隊,他們路上越走越快,直至昨夜子時跟上大部隊才停止行軍,其軍大略四千,人多馬少,紮營伐木修橋,再有一日就該渡河了。”
“渡河?”李岱回想著王有鱗說法軍應該還有一支或多支部隊,急切問道:“他們營地有沒有炮,離這有多遠?”
家丁挑著眼思索著,搖頭道:“沒瞧見炮,就沿著河再往南二十三四裡,河水改道為灣,營駐高地,隔三裡地的山坡看得清清楚楚。”
李岱不再多說,行軍途中他也不可能再讓家丁前去休息,隻是讓他稍喘兩口氣,回頭便去尋直屬長官王有鱗,緊跟著三人一道麵見參將袁自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