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刻認識陳沐本質的佩雷斯在聽見陳沐問起這件事時當即大叫著撇清關係,道:“西班牙的海盜來攻打濠鏡時我帶人開炮了,我們的槍手在岸上向他們射擊,所有人都見證了!”
看著須發斑白滿臉皺紋的佩雷斯急著表態,陳將軍老懷大慰。
“騎士說得很好,但我還是要糾正閣下一點,那不是海盜,那是西班牙的軍隊,他們的軍隊進入伶仃洋,是對我朝皇帝的挑釁。”
陳沐說這話時認真極了,撫胸道:“因其在廣東作亂,使遠在北方的陳某不能享世間富貴,皇帝命我南下。我想問諸位的是,當陳某反擊他們,諸位及諸位背後的馬六甲、印度總督甚至你們的國王,會如何打算?”
“你們的國家很近,會不會聯起手來……”陳沐抬手指指腳下,道:“諸位都是虔誠的信徒,在這個地方,應當沒人對我說謊。”
“絕對不會!”
佩雷斯狠狠拍手在長椅上,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教堂聖象,道:“我們的國王在兩年前對摩洛哥的菲斯開戰,曾向西班牙的腓力求援,但他沒有加入我們的戰爭,並延緩了他們與國王的聯姻,那是個背信棄義之人,神明會懲罰他的!”
“儘管我們不能做出是否戰爭的決定,但葡萄牙不會加入閣下與西班牙的戰爭,更不會加入西班牙!”
啪!
陳沐拍手喜道:“好極了!既然如此,諸位請幫我往呂宋送一封信吧,給他們的呂宋總督,讓他投降吧。”
嗯?
投降?
卡內羅、佩雷斯都沒轉過來,實際上來攻打濠鏡的隻是一群海盜啊,那根本不是什麼西班牙軍隊,似乎在陳將軍的腦海裡他們已經開戰了,但西班牙呂宋並不這樣認為啊!
都沒有開戰,投什麼降啊!
“鑒於其對我濠鏡的侮辱,需要賠償十萬兩白銀;擅自通行伶仃洋,一進一出算兩次,各五萬兩;還搶走屯門七頭牛,牛在我大明是很貴重的動物,它們是農夫的朋友,所以合計二十七萬兩白銀,路途遙遠,讓他們五月之內給我回複。”
說罷,陳沐起身對幾人點頭致意,又補了一句道:“這教堂蓋得真好。”
帶著眾人走出教堂,白元潔才不解地問道:“既然已決定開戰,何必等到入冬,你知道他們絕不會答應。”
“入冬,入什麼冬?”陳沐嗤笑一聲,“咱們在這整頓兵馬的事瞞不住那邊,他們看見兵船肯定要有所準備,我說的五月,是今年五月的意思,他們理解為五個月,可不怪我。”
白元潔瞪眼,同鄧子龍麵麵相覷,這他娘已經五月了啊!
“俊雄,回頭派人去請道士,修道的煉丹的,都請到屯門來,咱修個道觀,就像我跟主教說的那樣,時間會讓旦兒知道誰是該信仰的神明,百姓也一樣。”
“他們該信誰?”
陳沐牽鵝邁著四方步朝港口走去,嗤笑道:“金龍如意正一龍虎玄壇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