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陳帥自己賞自己一碗芒果冰茶。
顏清遙撇撇嘴,低眉遝眼兒地瞟了懶獅子一眼,做個鬼臉,小聲嘟囔道:“二對一,奴家跟姐姐都沒懷,誰的事兒?”
“不是不懷,是時候未到。”
陳帥非常認真地抬起一根手指,神神叨叨地說道:“小陳沐覺得這會出來太不光彩,你想啊,這哥哥們要麼是錦衣千戶、要麼是錦衣百戶,還有倆義兄一個當上了指揮使還有一個是軍商通吃的大人物,他是啥?”
“現在你都不記得朝廷封他是啥了吧?南洋衛百戶,聽聽,多寒酸!”
陳沐癟著嘴一拍手道:“問題就出在這,要我,我也不樂意出來。”
“當南洋衛百戶有什麼意思呀,鳥銃換饅頭,腰刀換窩頭兒,臨敵陣前站一站,就算對得起皇上他老人家了!想當年,我就是憑我老子的本事,當的清遠衛小旗,所以能有今日。”
“輪到我兒子,一個南洋衛百戶,能配得上他的身份麼?至少得憑他老子的本事蔭他個,蔭他個……左都督吧?”
撲哧!
顏清遙聽他在這胡攪蠻纏半天蹦出來個左都督,笑道:“哪有爹是右都督,蔭左都督的!”
“誒,那不一樣啊,小陳沐他老子一大堆官號裡這個右都督是最小的一個,定品級領俸祿用的,沒加總兵官實際連統兵權都沒有。我協辦廣東兵事可是進了廣東地界就有統兵權的,更彆說提督海事管的是海外軍務、總理南洋大臣就是海外六部部堂。”
“可彆小看你家老爺的官職,北京六部,幫閣老們管全天下,厲害吧!南京六部,管南直隸十五府三州,也很厲害!他們二十多個部堂綁一塊跟你家老爺是一樣的,蔭左都督是開玩笑,但蔭個指揮使不是問題。”
顏清遙看陳沐在這兒臭美,笑的花枝招展不忘回頭看了一眼土豆,讓她去看看周圍有沒有聽到他胡言亂語,這才笑眯眯地對陳沐問道:“那敢問老爺,您這個六部管的是哪兒啊?”
陳沐沒吹牛,他南洋衙門的職權和六部確實是一樣的,除了在海外僅有調兵權沒有統兵權外,戶部的錢糧、兵部的調兵,甚至還有相對自主的外交與官職任命,但問題就出在管轄範圍不一樣。
“我這個六部……”陳沐說到這也有些氣短,隨後才覥著臉道:“我給皇帝打下哪兒,皇帝就拿哪兒讓我管!”
說的陳沐自己都笑了,他才不想管,他隻想多打下一些地方,製定出章程走上正軌就丟給屁股後頭朝廷派來的官吏管。
他開著大艦隊在混亂世界裡橫衝直撞,把彆人家的大航海搞得烏煙瘴氣,讓大明的百姓不挨餓受凍,然後全天下的能臣在後麵幫著擦屁股——他就享受這個感覺!
大笑的陳沐站起身來,臉上帶著遮不住的喜意,抬手指向南方道:“那邊有個大島,派去的人應該快回來了,如果他們能找那個大島,就給它起名叫新明,新大明的土地,將來的小陳沐也叫新明,陳新明!”
正當陳沐得意之時,土豆一蹦一跳地從城堡樓下拿來騎手剛送到衙門的書信,信封上加蓋內閣大印,陳沐取出信件笑容凝固在臉上。
寫信的人,是張居正,信上讓他近來慎防偽造信件,哪怕是皇帝手書,但凡要他返回廣東或帶兵北上者,不管傳信者身居何職——就地以謀反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