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人天經地義想要的一切,就是大義,解黎民之倒懸是大義、匡正天下是大義、讓人吃飽穿暖也是大義。
北洋旗軍到英格蘭一看,對他們來說大義就有了。
當一支部隊能以小分隊縱兵劫掠就是精銳時,能耐著性子不縱兵劫掠就是天兵天將。
北洋旗軍就是彆人眼中的天兵天將,但他們其實並不是……說難聽話,這都根本沒有值當他們搶的東西。
四百裡之地,北洋旗軍往返奔走,剿滅盜賊的剿滅盜賊、給百姓幫忙的給百姓幫忙,乾了不少好人好事,人們也知道很快旗軍交給他們的小畫紙就能當錢花,明軍給他們的小工藝品也很快就會值大錢。
說起來諷刺,要是英格蘭部隊拿出小畫紙說這東西是錢,誰都不行,哪怕是伯爵來說都沒人信。
可東洋旗軍一個昨天還給老太太挑水的大頭兵說這東西能當錢花,老太太信。
當然也不是明軍在這乾的都是好事,在約維爾附近的下屬農莊,負責勘探測繪當地地形圖的旗軍斥候跟農莊百姓關係極好,好到坐在教堂裡頭畫圖外頭都有百姓幫他喂馬。
可就這麼好的關係,他非要跟人家那小教堂裡頭的新教神父爭論秦始皇和耶穌誰生的早,還把各個朝代的年號給人家排列出來,最後氣的修士老爺子把他攆出去,他還兀自不行的在門口叫罵,最後修士半天不吭聲,等他把門撞開,修士在裡頭被氣死了。
直接使那個農莊不再歡迎他,也不再歡迎明軍,百姓在村莊土路架設拒馬、農田外圍紮上圍欄,就連先前幫他們挖的壕溝都填平了。
最後他跟上級軍官反映情況,宣講官也覺得這事是他理虧,乾脆下令把這個農莊隔出去,起名叫修士村,不讓軍事行動乾擾到百姓日常生活。
但封建軍隊就沒這麼好運氣了。
四麵環山的查理姆有個貴族,早前帶著部隊還沒趕到普利茅斯戰鬥就已經結束,隻好順手收攏了一批潰軍,帶著部隊原路返回,兵力膨脹下當即占了旁邊仨死在圍城中騎士的地盤,一下子勢力大漲,有點膨脹。
因此見到旗軍斥候就按捺不住自己激動的心,點起了人馬也要追著斥候死命不撒嘴。
拽著三百多人就為追五個騎兵,馬還沒人家多,死活追不上,當天中午開始追,傍晚步騎脫隊,步兵休息時被倆斥候放冷銃打死仨。
重騎兵則被像遛狗一樣讓他們往哪跑就往哪兒跑,也被扭頭打死一騎。
追著追著天黑了,明軍斥候也沒了蹤跡,步騎兩眼淚汪汪的彙合,清點一下今日行程與人數,兜圈子追擊近四十裡路,部隊少了五十多人。
又不敢連夜行軍,隻好就地在野地休息,夜裡被一個斥候摸進營地,一個人沒殺,隻是放了一銃就營嘯了。
一時間弓弩齊射、刀光四起,溜進營地的明軍摸黑跑出來當場重傷,胸甲腹部被錘子砸凹、胳膊上一根弩箭貫穿了鐵臂縛、皮臂墊、薄棉衣與胳膊上的肉又穿了過去,頭盔也不知去了哪裡。
就這還騎在馬上顛了三裡,一直跑到就近農莊處理傷口,隨後直接用從貴族稅官家‘借’了一輛馬車送回普利縣了。
那貴族的營地則一直鬨到第二天早上天亮,喊殺聲基本上一直沒停,最後各自嘶吼叫喊,貴族死沒死誰也不知道,反正在原地留下百餘俱屍首,剩下的部隊也不知所蹤。
留下的四個斥候高高興興的又從貴族稅官和商人家‘借’了兩輛馬車稍稍改裝了一下,割首級割到手軟,裝了滿滿兩大車,送回普利縣領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