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讓拉滿弓就拉滿弓、讓拉半弓就拉半弓,旁邊人看著做就行,隊長手抬多高他們就抬多高,再來個小貴族在隊伍側麵看一眼,隻要整個隊伍整齊劃一,射程、力度、精準便都不是問題。
而且通常一個好弓手隻要有趁手兵器,在近戰肉搏中也是一把好手。
畢竟甭管東方、西方、非洲還是新大陸,隻要是能開滿戰弓的漢子,掄圓胳膊錘蒙三隻奪鹿不是問題。
但倫敦緊急征召的長弓手們並沒有趁手的近戰兵器。
勇敢的長槍手們仍在做最後的搏命抵抗時,這些長弓手僅僅挨了一次衝擊便向倫敦塔潰散而去。
帶動大量步兵放棄圍困陣地,開始向西邊逃散。
與真正上場搏殺的艾蘭兵相比,應明的東洋旗軍非常輕鬆,抓住時機便衝殺一陣退回,沒有機會也不會冒險,隻是用騎兵銃往複射擊,更有托大者是不是引火燃雷,馳不數步擲入陣中。
這會他們扔的並不是東洋軍府的原裝掌心雷,那些精製的鐵殼手雷早在普利圍城時就用得差不多,後來的手雷都產於萬曆十二年正月前後的普利。
人們用做炮仗的方法,在厚紙殼的炮身中段沾二三十顆鐵珠,爆炸並不穩定,有時鐵珠能一顆不剩地炸出去,有時則僅能炸出數顆,不過造價便宜,被普利大量生產。
大量到在倫敦塔外被東洋旗軍找機會隨手就能丟出去倆。
正經的殺傷力極為有限,但非常嚇人。
飛射的彈丸、大量硝煙和巨響光亮,構成守軍全麵潰敗的根源。
守軍士兵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彆人跑他們也跟著跑,許多人去衝擊倫敦塔的南大門與草坪上的小橋,更多人則在發現大門緊閉後玩了命的向西潰散。
高牆上的查爾斯伯爵見狀大怒,尤其在看見魏進忠部士兵正借此時機從倫敦橋上衝出來,當即命令城上火炮向他們發起轟擊,但距離較遠難以命中,倒是把橋上的民宅商鋪牆壁打出一個個大窟窿。
倒是幾門安置在城上的回旋炮起了作用,炮彈砸在艾蘭兵的行進路線上,砸死幾名板甲士兵,令他們在猛打猛衝下的高昂士氣稍有削弱。
不過這都不能阻止倫敦塔外的守軍潰散,因為他們無法把火炮調轉炮口轟響敵我雙方焦灼的戰線上。
如此情境之下,查爾斯男爵幾乎在眼皮子底下看著明軍大肆衝殺失去戰鬥意誌的守軍部隊,並與先前被圍困的部隊彙合,而後揚長而去。
緊跟著城內守軍才剛打開門試圖讓明軍衝擊後的潰軍入城,轉眼明軍又從西邊殺回來,這次不是騎兵,乾乾脆脆的大隊人馬列陣如卷席橫掃而來。
一部分部隊在城門之下試圖衝入城內,一部分部隊則掠過城牆衝向倫敦橋。
守軍隻有奮力搏殺才能勉強把城門外的部隊攔在外麵,沒過多久,這支部隊來得快去的也快,馬隊從倫敦橋上帶走大量屍首,再次用比他們來時快得多的速度消失在倫敦塔的視野之中。
注:奪鹿——一種分布於亞洲平原的珍稀中大型靈長類哺乳動物。
《舌尖上的山海經》有雲:奪鹿者,猴也。長身而修頸,其聲如鍵盤噠噠,力甚微,味酸甘,不常見,見之天下大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