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謝皖(1 / 2)

三國有個謝夫人 孰若孤 4597 字 10個月前

謝舒聽罷點了點頭,心中稍稍有數。兩人回至院中,隻見侍女青鉞已在廊下等候,見謝舒回來,上前替她解了鬥篷,道:“夫人回來了。方才奴去廚下看人打點飯食,一時抽不開身,因此未能前去迎候,還請夫人見諒。”

謝舒微笑道:“無妨,有紫綬就好。”來到窗下妝台前坐下,青鉞和紫綬替她除去外裳,換了家常衣裳,又卸下頭上沉重的珠飾。

這一日從天色微亮時起,謝舒便隨孫權出行,見的又都是些曆史上鼎鼎大名的人物,謝舒不敢懈怠,始終隱隱繃著根弦,如今鬆懈下來,才覺身心俱疲,一時收拾妥當,來到食案後坐下,也覺得沒有胃口。眼見著紫綬捧著麵盆出去換水了,便與身邊伺候的青鉞搭了幾句話,又旁敲側擊地問了她幾句。

謝舒雖然因為害怕露餡,不敢太過挑明了問,但透過青鉞話裡話外的意思,也能將孫策和謝皖的前事猜個八九不離十。

原來自己的姐姐謝皖是孫策的原配,兩人結合數年,情深義重,育有一子名叫孫紹。但謝皖生育時難產,誕下孫紹不久便撒手人寰了。孫策悲痛欲絕,此後一直不曾續娶,獨自撫養孫紹。直到前月率軍攻破廬江郡,周瑜有意娶小喬為妻,勸他同娶,孫策這才娶了大喬續弦。

史載孫策英年早逝,身後除了幾個女兒,隻有兩個兒子,長子便是孫紹。謝舒不想自己穿越來此,竟能陰差陽錯與孫策扯上這層關係,如今看來,孫氏兄弟娶了謝氏姊妹,那自己與孫權結姻,想來不是偶然。

深秋日短,到了這日酉牌時分,天色已黑得透了,明月尚未升起,滿天星鬥燦亮如鑽。謝舒坐在窗下的妝鏡台旁,憑窗望著星空夜色發呆,再回過神來時,一輪彎月已自東天升起,照得院內樹影斑駁,中庭亮若積水。

謝舒轉頭瞥見銅鏡中自己的發間還簪著金釵珠飾,麵上薄施脂粉,便道:“青鉞,你幫我把頭飾卸了吧,這珠釵簪子墜得我沉甸甸得難受。”

青鉞聞言走過來道:“夫人這是想睡了?不如再略等片刻,孝廉今夜想必是要來的。”

紫綬正端著把黃銅壺,在屋裡挨盞替燈台添油,聞言道:“孝廉昨日呆在彆處,今夜是必定要來的,夫人若是卸妝先睡了,豈不惹得他怪夫人怠慢?不如奴和青鉞姐姐幫夫人換身鮮豔些的衣裳,再勻麵梳頭。夫人的眉眼生得好,若是精心描摹,孝廉一定喜歡的。”

說著放下手中的銅壺,來到妝台前,從妝匣內撿了一枚翡翠墜兒,向謝舒鬢邊比了比,便要替她戴上。

謝舒見那翡翠足有貓眼大小,忙躲開了,失笑道:“我剛才還嫌珠釵墜得慌,你又要來雪上加霜。”

紫綬不聽,笑嘻嘻地偏要替謝舒戴上,青鉞在旁微笑道:“夫人若實在覺得累贅,便卸了妝也不打緊,孝廉想來不會見怪的。”

三人正說著話,隻聽門外忽然有人揚聲道:“夫人,仲薑姑娘求見。”

青鉞過去開了門,迎進來一位侍婢模樣的女子,服色打扮卻與謝舒和袁裳的使女並不相同,進門向謝舒施禮道:“見過夫人。孝廉說今晚呆在袁夫人處,不過來了,派奴來知會一聲,讓夫人早些歇著。”

紫綬原本笑嘻嘻地正替謝舒梳頭,聽了這話,不覺心中火起,摔了犀角梳子,蹙了眉嘟噥道:“這是什麼道理?新婚之夜不在夫人房裡過夜已是逾禮越製了,今晚竟還不來,這府裡究竟誰是妻誰是妾?”

紫綬聲線清脆,雖是自己低聲抱怨,但屋裡極靜,也能聽得清楚。仲薑聞言忙躬身道:“還請夫人見諒。”

謝舒道:“不要緊,紫綬年紀小性子直,還望姑娘不要與她計較才是。”說著,見仲薑並無其他的事情通傳,便吩咐青鉞拿了一盞油燈好生送她出去。

半晌,青鉞送了人回來,見紫綬正幫謝舒解開頭發,隻是猶自骨嘟著嘴不服氣。

青鉞上前幫手,低聲勸慰她道:“紫綬,你來孫家日短,不知仲姑娘的來曆,她是打小便在孝廉身邊伺候的。三年前孝廉辟府另住,又奉孫將軍之命外出陽羨做官,都是她跟隨在側照料。如今這孝廉府裡的一應事務,大到接待往來官員、謄抄書信詔令,小到添茶倒水、跑腿傳話,都是她一力承當,孝廉將她視作臂膀腹心。你方才在她麵前抱怨,若是來日傳到孝廉耳朵裡,豈不是給夫人招禍麼?”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