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虛而入(1 / 2)

三國有個謝夫人 孰若孤 6410 字 10個月前

謝舒和青鉞在屋裡說著話,朝歌在外廂聽得心驚肉跳,一轉頭,卻見院子裡影影綽綽地站著個人。此時天已晚了,朝歌一驚,迎出去隻見是孫權身邊的仲薑,便忙施禮道:“見過仲姑娘。這麼晚了,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仲薑道:“沒什麼事,是孫將軍不放心二位夫人獨自呆在府裡,讓我替他回來看看。”說著又問:“我方才好像聽見你們夫人哭了?”

朝歌情知謝舒和青鉞的密談不便告知外人,便遮掩道:“我們夫人今日去探望了公子紹,聽說情形不大好,夫人傷心,因此哭了。”

仲薑點頭道:“這也是難免的,我知道了。”

朝歌道:“姑娘既是來了,不進去坐坐麼?我去稟知夫人一聲。”

仲薑道:“不必了,你們夫人正傷心,彆給她添亂了,我這便回去向孫將軍複命了。”

朝歌道:“那我送姑娘出去。”仲薑應了,兩人便一同出去了。

仲薑出了謝舒的正院,彆過朝歌,便回了將軍府。夜已深了,雨還下著,被風吹得一陣疏、一陣密,一陣東、一陣西,夜幕如障,星月無光。孫權如今服喪已畢,將軍府前殿的白綾已儘皆撤去了,一切如舊,隻是殿中坐著的人卻變了。

仲薑上了殿前台階,隻見殿內燈火通明,孫權還沒有睡。仲薑在心裡歎了一聲,便推了門進去。

孫權穿了一襲玄底銀紋的便袍,正在主位後斜靠著,案頭上簡牘成堆,孫權卻看也不看,隻一樽接著一樽地喝酒。仲薑見他麵上泛紅,倒酒時酒壺幾乎對不準銅樽,便知道他已醉了。

孫權聽見殿門響,懶懶地抬了抬眼簾,見是仲薑,含糊道:“你回來了。”手一抖,半樽酒水都灑在了袍襟上,孫權不耐煩地隨手抹了一把,問道:“二位夫人在府裡做什麼呢?”

仲薑道:“奴先去看了袁夫人,才去的正院,袁夫人在屋裡擺案祭祀,謝夫人在屋裡哭。”

孫權放下酒樽,蹙眉道:“哭?”

仲薑道:“是,今日謝夫人去大喬夫人處看望了公子紹,回去後便哭了。”

孫權怔了半晌,忽然嗬嗬一笑,卻隱隱帶了哭腔,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仲薑施禮退出了大殿,回身掩上殿門的當口,隻見孫權正仰頭將一樽酒灌入口中,酒水順著他的脖頸淋淋漓漓地一直灑進衣襟裡去。殿外風淒雨驟,仲薑隻覺心中難過,半晌回不過神來。

孫權的近身侍從穀利卻來了,上了殿前台階,見仲薑正麵朝著殿內發怔,便問道:“你怎麼在這兒站著?將軍還沒睡麼?”

仲薑回身看了看他,歎道:“沒呢,從昨天到現在已經整整兩天一夜沒闔眼了,身上的衣裳皺了也不換,隻把自己關在屋裡喝酒。”

穀利擔憂地向殿內望了一眼,他的個頭高,透過窗紙,隻見隱約有個人影伏在主位上。穀利問道:“他還是不肯見人麼?”

仲薑道:“是,今日顧雍大人和呂範大人來見,都被他給擋了回去,還說以後就是張昭和周瑜來,也一概不見。”

穀利皺緊了兩道濃眉,仲薑又道:“不過……我方才倒是見了他一麵。”

穀利挑眉道:“哦?他肯見你?”

仲薑道:“他讓我回孝廉府去看看二位夫人在做什麼。今日是五月十二,他的生辰。”

穀利神色一動,望向仲薑,道:“你倒是記得他的生辰。”

仲薑歎道:“我記得又有什麼用,二位夫人能記在心裡才是正經。現下這種時候,若是哪位夫人能來看看他,安慰幾句,他也不至於頹喪至此。”

穀利沉吟道:“袁夫人一向對將軍冷冷清清的,想必是不會來的,可謝夫人也不記得將軍的生辰麼?”

仲薑道:“我也不知道謝夫人記不記得,本來我想著就算她不記得,我也要告訴她一聲,請她來看看,但誰知我去的時候她正在哭,我便隻好回來了。”

穀利問:“她為什麼哭?”

仲薑道:“聽說她今日去探望了大喬夫人和公子紹,回去便哭了。”

穀利想了想,歎道:“不請她也罷,就算你一時將她請來了,隻怕將軍也不肯見她。”

仲薑道:“為何?將軍與謝夫人剛成婚時雖然不大和睦,但如今已好多了,我看將軍仿佛很喜歡她呢。”

穀利看看周遭,壓低了聲線,語不傳六耳道:“你不知道,現在整個江東都在傳,說討逆將軍之所以肯讓咱們將軍承襲爵位,都是這位謝夫人的功勞。不然憑三公子的本事,還有咱們將軍什麼事?討逆將軍平日裡就偏愛三公子,就連張昭也是支持三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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