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紹噘著嘴都快哭出來了,謝舒隻得舀了一勺碎肉糜放進孫紹的碗裡,道:“紹兒,蛋羹沒有了,先吃這個吧,明日叔母再給你做。”
孫紹隻好低下頭委屈地扒拉著碗裡的肉渣。謝舒見狀好不心疼他,氣得在桌案底下擰了孫權一把,道:“你可真有出息,身為一方諸侯,跟你侄兒搶吃的,羞不羞?”
孫權疼得一縮,青鉞和朝歌見狀都在堂下偷笑,孫權一眼看見,虎了臉道:“笑什麼,你們都出去!”青鉞和朝歌笑著退下了。
待吃過飯已是酉時三刻了,孫權帶著孫紹去庭院裡散了散,回來隻見謝舒正在榻前鋪床,孫權看了眼桌上的漏壺,道:“時候還早,我看會兒書,夫人乾什麼?”
謝舒道:“紹兒該睡了,我帶他去洗個澡。”
孫權道:“好,夫人辛苦了。”
雖已入秋了,但江南濕暖,夜裡還有蚊蟲,謝舒小心地放下紗帳,在屋角燃起艾香,便拉著孫紹的手出去了。
孫權讀書時心無旁騖,轉眼大半個時辰過去,謝舒和孫紹洗完澡回來了,孫權也毫無知覺,謝舒見他凝神便也不吵擾他,悄悄地帶著孫紹上榻睡下了。
又過了一個時辰,孫權看完了一卷書,抬眼一看桌上的漏壺,二更已過半了。孫權便也吹熄了案上的油燈,鑽進紗帳裡,隻見孫紹蓋著鵝黃緞麵的小被子,睡在榻的正中間,謝舒側身躺在旁邊,一手支著額角,一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拍著孫紹。
孫紹早已睡熟了,小臉紅撲撲的,大眼睛緊閉著,濃長的眼睫在眼下投下墨染似的陰影。孫權有些傻眼,輕聲道:“紹兒為何也跟咱們一起睡?他都三歲了,你讓青鉞抱他去彆的屋裡睡去,咱們可都好幾天沒親熱了。”
謝舒拍開他膩在自己身上的手,道:“紹兒今日才剛來,難免認生,若是半夜醒了見你我不在身邊,哭鬨起來怎麼辦?況且咱們不是說好了麼,徐姝一天不走,你就一天不能碰我。”
孫權苦了臉道:“那是你自己說的,我並沒有答應。”見謝舒閉上眼無動於衷,又湊近了她,愈加壓低了聲線道:“夫人,素/女/經裡可說了,男子年二十,盛者日再施,羸者一日一施,四日一泄。我可不止四日沒泄過了,若是憋壞了,咱們還怎麼生兒子呢?”
素/女/經是專講房中事的,跟禁/書差不多,謝舒雖沒看過,但也多少有所耳聞。孫權那段話的意思,是年滿二十歲的男子,強壯些的可以一天那啥兩次,身子弱些的可以一天一次,每四天射一次質量最好。
謝舒睜開眼瞪他道:“你真不害臊,紹兒在這兒呢,你就敢胡言亂語,教壞了他可怎麼好。”
孫權道:“怕什麼,他睡著呢,況且就算醒著他也聽不懂。”
謝舒道:“要不你找袁夫人去吧,自從搬進將軍府,你還一次都沒去看過她呢。”
孫權原本笑嘻嘻的,聽了這話卻麵色一黯,默默地掀開被子躺下了。
謝舒卻撐起身子,湊近了孫權道:“你是不是和袁夫人賭氣了?”
孫權枕著一隻手,對上謝舒探詢的目光,強笑道:“沒有,我會去看她的,但我現在隻想要你。”
謝舒見他不正經,便又躺回了原處。孫權道:“夫人,要不你把紹兒往榻裡挪挪?他這麼橫在咱們中間,怎麼睡啊?我又不老實,若是翻身壓著他可怎麼好?”
其實孫權睡覺還算老實,不打呼嚕不胡亂翻身,常常一個姿勢一覺到天明,早晨起來腮邊帶著被枕席壓出的紅痕。他如今托辭說自己睡覺不老實,是怕孫紹睡在中間耽誤他與謝舒親熱。
謝舒想了想,雖心知他信口扯謊,但孫權有些小孩脾氣,吃飯時尚且能乾出搶孫紹雞蛋羹吃的混賬事,睡覺時還指不定會怎麼禍害孫紹呢,謝舒便將孫紹挪到了榻裡,自己睡在了中間。
孫權心滿意足地從身後抱住謝舒,在她耳邊道:“大嫂同意你撫養紹兒了麼?”
謝舒道:“還沒呢,是我借口帶紹兒回來看小鴛鴦,大嫂才讓我照顧他幾天的。待過幾日大嫂和母親搬家,我再去找她商量商量。”
孫紹被兩人的說話聲吵醒了,朦朧地睜眼看了看,蹬開自己的小被子,鑽進謝舒的被窩裡,要她抱著自己,把小臉埋在了她溫軟的胸前。
孫權見狀氣得牙癢癢,卻忍耐著道:“紹兒這麼招人疼,可惜不是咱們的孩子。夫人既然喜歡,咱們也抓緊生一個,到時候就像今日這樣,一家三口睡在一起,以後還會有四口、五口。”口中喃喃地說著話,伸手撥開了孫紹貼在謝舒胸前的小腦袋,隔著中衣揉捏謝舒柔軟的前胸。
孫紹睡到一半被吵醒,迷迷糊糊的正沒好氣,嫌他在自己耳邊嗡嗡地說話,睜眼又見他的手在自己眼前動來動去,便惱起來,張嘴“啊嗚”一口咬在了孫權的手指上。孫權沒有防備,疼得叫了起來,好半日才哄得孫紹鬆了口,收回手一看,隻見已被孫紹咬出了細細的牙印。
孫權氣惱道:“這個小東西,我明天就把你送回去!”孫紹用眼角看了看孫權,將小臉重新埋回謝舒胸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