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紹病了(2 / 2)

三國有個謝夫人 孰若孤 4954 字 10個月前

孫紹的神色一黯,不說話了,低頭擺弄著手裡的玉環,半晌才輕輕道:“娘和叔母都好。”

“都好?”徐姝冷冷一嗤,道:“紹兒小小年紀,可不能說謊,要阿姊看,分明是叔母對你更好。方才在你娘屋裡,你娘隻顧著哄小弟弟,理都不理你,她將床帳放下來的時候,是不是還碰著你的臉了?”

適才大喬著急給啼哭的孫奉喂奶,沒多留意趴在榻邊的孫紹,遮落的床帳不小心掃在了孫紹的臉上。孫紹當時忍著沒哭,此時被徐姝說中心事,卻紅了眼眶。

徐姝察言觀色,又在他耳邊道:“若是換作叔母,她怎會這麼對你呢?她疼你都來不及。”

她柔聲細語的,孫紹聽了越發委屈,眼睛一眨,兩顆豆大的淚珠便掛在了臉頰上。

徐姝掏出絹子替他揩了揩,道:“紹兒,你得明白,你不是你娘親生的,奉兒弟弟才是,比起你,你娘自然更偏愛弟弟。叔母卻是你的姨母,是你在這世上最親的人,何況她還沒有自己的孩子,隻有她才肯真心待你呢。”

孫紹抽抽噎噎地哭出了聲。徐姝也不安慰他,任由他哽咽了半晌,才擰了一條熱巾替他擦了臉,鋪開枕被哄他午睡。

孫紹哭累了,沒一會兒便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在睡夢中還不時嗚咽兩聲。徐姝拍了拍他,神色轉冷,起身將軒窗開了半扇,又把侍婢徐沄叫進來,輕聲吩咐道:“把屋裡的火盆都端出去,留一個就行。”

此時是一月下旬,雖已開春了,但天時卻乍暖還寒,北風料峭,滴水成冰,堪比隆冬臘月。徐沄見屋裡的窗開著,孫紹睡在榻上,身上卻隻蓋著一層薄毯,遲疑道:“夫人,隻留一個火盆怕是太少了,天這麼冷,孫公子會凍著的。”

徐姝向她遞了個眼色,徐沄心下明白,便不再多說,命人進來端走了火盆,又狠狠心,將僅剩的一個火盆也用茶水澆得半熄。

溫吞吞的炭火半死不活地燃著,絲毫抵擋不住鑽窗入戶的寒風,榻上的孫紹沒多久便被凍醒了,他用凍僵的小手揉揉眼睛,撐起身子朦朧地喚道:“阿姊,阿姊,紹兒很冷!”

屋裡沒人,外廂的門緊閉著,半晌無人回應。孫紹委屈地抽抽鼻子,隻得重又躺下,瑟縮著抱緊了自己。

過了幾日,已是一月末了,前朝政務繁冗。這日孫權散了朝,正在前殿看各地新呈上來的戰報,凝神之際,侍婢仲薑卻忽然進來稟報道:“將軍,謝夫人求見。”

謝舒乖覺懂事,平時很少來前殿叨擾他,孫權有些意料之外,道:“快請夫人進來。”

仲薑應諾出去了,片刻,引了謝舒進殿。孫權拉她在身旁坐下,笑問道:“你怎麼來了?”

謝舒卻愁眉不展,一張素麵未施脂粉,顯見是匆忙間出來的,道:“方才孝廉府派人來,說紹兒病了,情形不大好,外頭的郎中治不了,想請咱們府裡的醫倌過去看看,我已讓青鉞去前頭官署裡請卓石了。”

孫權蹙眉道:“紹兒病了?怎麼這麼突然?前幾日你接他來玩時不還好端端的麼?”

謝舒焦急道:“我也不知,但紹兒自從被人下了藥之後,身子就一直很弱,便是平常的頭疼腦熱也經受不起的,實在令人懸心。待會兒我隨卓醫倌一同去孝廉府看看,你去不去?”

孫權看了眼堆了滿桌的戰書奏報,猶豫道:“我隻怕是騰不出空來,看完了這些,我還得去軍營裡走一趟哩。”

謝舒道:“也罷,那你忙吧,不過把你的腰牌給我,我使喚起人來也方便些。”

孫權從腰間解下佩囊遞給她,道:“你也彆急,路上慢著些,早去早回。”

謝舒答應了,便帶著青鉞和朝歌急匆匆地出門去了。

孫權閱完了奏疏,便帶著穀利騎馬去了軍營,先號令各部在練兵場上集結,操演了幾遍陣法,又把管軍餉的呂範傳來,查了查本月的帳。如此一來二去,再回府時天色已見暗了,陰風呼號,濃雲聚散,似是要落雪。

前殿已燃起了燈火,星星點點明灼如炬,孫權在官道上翻身下馬,上了殿前台階,隻見謝舒身邊的侍婢朝歌正在殿門口站著。孫權隨口問道:“夫人回來了麼?”

朝歌卻撲地跪下了,道:“沒呢,將軍,今日夫人去孝廉府看望公子紹,與大喬夫人一語不合,爭執了幾句,驚動了吳老夫人,吳老夫人罰夫人跪著反省,到現下也有兩個多時辰了,請將軍趕緊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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