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七(2 / 2)

三國有個謝夫人 孰若孤 5054 字 10個月前

謝舒見他分明是來認錯的,嘴裡卻還沒一句好話,心裡有氣,便陰陽怪氣地嘲諷道:“是啊是啊,你最大人有大量了,二十幾歲的人了,還搶幾歲小孩的玩意兒,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曹丕挑眉道:“我還沒說你哩,你怎地把大聖教得這般霸道?把睿兒都咬疼了。他現在還小,若再長大些,那還了得?”

謝舒不甘示弱地道:“是你兒子欺負我兒子在先,我都看見了,還不許大聖反抗麼?你們北方人才霸道哩,既要打人,又要人乖乖挨打,天底下哪有這種道理?”

曹丕服軟道:“好好好,我不與你爭論,不然待會兒又吵起來了。這回就算我錯了還不成麼?我給你和大聖道歉。”

謝舒哼了一聲,見他沒皮沒臉的,也就罷了,想著他口渴了,吩咐侍婢送了茶湯進來。

曹丕一口氣喝下兩碗,撐得撫著肚子橫躺在了榻上,將兩條長腿伸在榻邊的地下。謝舒俯身替他抻平了皺起的衣襟,道:“瞧你懶的,能倒著就不肯坐著。我問你,你都在家閒了大半個月了,究竟是怎麼了?往常可從沒見你這麼閒過。”

曹丕原本正百無聊賴地把玩著從帳頂垂下來的銅香球,聽了這話,卻收回手,閉上了眼。謝舒伏到他的身邊,提點道:“聽說你近來觸怒了司空,被罰了禁閉,到底是怎麼回事?”

曹丕默了半晌,終於歎了口氣,睜開眼道:“父親不待見我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他哪天不生我的氣?再被人一挑撥……”他頓了頓,欲言又止,終是輕描淡寫地道:“不提也罷,說了也是煩心,就隨他去吧。”

謝舒見他不願多說,也不好追問,隻得與他扯些有的沒的,哄他高興。

待得送走了曹丕,謝舒便把朝歌喚到跟前,吩咐道:“曹丕近來有些不對勁,問他又不肯說,我身為內眷,出入不便,你替我出府一趟,問問吾遺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是曹丕的隨從,聽說近來還升了武職,必定知道內情。”

朝歌答應了去了。到了晚間,才從外頭回來,回稟道:“奴已問過吾遺大人了,大人說年後司空有意複征冀州,因此敕令公子肅練三軍。半個多月前,司空想看看操練的成果,便派人知會了公子。誰知巡軍的當天,公子竟去遲了,倒是子建公子率領的側翼軍容整肅,勇冠三軍。司空認為公子沒把他放在眼裡,一氣之下削了公子一半的兵權,交由子建公子代領,並責令公子在家反省,不許參政。”

謝舒聽得蹙了眉:“曹丕是混,但也不至於如此,是不是曹植的人從中做了什麼手腳?”

朝歌道:“可不是麼,他們兄弟為了爭奪家業,鬥了多少年,朝中除了司空誰人不知?據說是當時前去傳令的奏曹掾丁儀說錯了時辰,公子才去遲的,誰知丁儀事後卻不認了,公子也隻能吃了個啞巴虧。”

謝舒道:“丁儀?這名字聽著有些耳熟。”回想了一下:“司空是不是曾打算把嫡女下嫁給他?”

朝歌道:“正是,他和公子的梁子也是因此結下的。公子曾在丁夫人跟前說起丁儀身有殘疾,丁夫人因此悔婚,壞了丁儀攀龍附鳳的好事。如今曹華已奉旨進宮當妃子去了,曹植的幕僚楊修素來善於鑽營,便趁機把丁儀拉攏了過去,合謀給公子使了個絆子,公子的這個跟頭栽得可有些慘哩。”

謝舒歎道:“怪不得他近來一直鬱鬱不樂的,我得想個法子幫幫他才是。”

朝歌擔憂道:“奪嫡爭位這種事素來凶險無比,奴雖沒讀過書,卻也知道古往今來沒幾個人能得以善終。咱們本是異鄉人,能在此苟全性命已是不易了,何苦要卷入到無謂的爭鬥中去?就是名門世族,也未必有這膽子。據吾遺說,近來朝中有位新出仕的曹掾,名叫司馬懿,是溫縣名門司馬家的次子,聰秀特達,龍鳳之姿,很得司空的青眼。子桓公子也十分看好他,想把他收為己用,可那司馬懿狡猾得很,借口自己有腿疾,辭官回家了,顯是不願為公子所用。他尚且如此避之不及,夫人卻偏向虎山行,難不成……難不成是對公子動情了麼?”

謝舒淡淡道:“我動情也罷,不動情也罷,都不打緊,要緊的是,我不能一輩子困在這裡,爭寵到死。我還有事要做,得想法子參與朝政才行。吾遺雖然也能幫我通風報信,但有些事我即便知道了,也不好貿然與曹丕說起,更不能插手,否則難免會引起曹丕的懷疑。”

朝歌聽得似懂非懂,問道:“那夫人有何打算?”

謝舒思慮了片刻,卻轉了話頭,問道:“有日子沒聽到郭照的動靜了,不知她近來如何?”

朝歌被她閃了一下,吐了吐舌頭:“郭夫人近來還算安分,想也知道,夫人發落了任氏,卻放過了她,她若是個聰明的,從今往後可不得夾起尾巴來做人麼?”

謝舒卻反問道:“誰說我放過她了?”

朝歌瞪大了眼睛。謝舒一笑:“是時候去會會她了。”:,,.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