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兒忙阻止他那隻手,“誒誒誒,乾什麼,挺好看的就這枝了。”
她以為陸白不想看到玫瑰,覺得不玫瑰不適合他們……
可就算他們是協議的婚姻,就讓她暫時享受一下愛情,做做樣子也好嘛!
陸白沒理會她,對走過來的經理道,“這枝不夠新鮮,起碼剪下來有一個小時了,換了。”
“好的陸總,我馬上去準備另一枝。”經理馬上戰兢地接過,一個轉身馬上出去換了。
生怕下一秒就被陸白罷了他的工作!
“……”
安夏兒再次呆掉。
“嗯?”陸白見她發呆,“你剛才想說什麼?那枝花怎麼了?”
安夏兒忙低下頭,“不……沒什麼了。”
她太高估自己了,陸白根本不在意這花瓶裡插的是什麼花,這個大總裁注重的是質量——
他隻要求花瓶裡的花是新鮮的!
果然是過著高質量生活的人。
料理和酒上來後,陸白向她舉了舉杯,“那,祝賀你這次奪回安氏的股份,以及弄清楚了你的身世?”
映著落地窗外的燈光,他褐色的眸子閃爍著淡亮亮的暉光,淡雅幽遂。
安夏兒受寵若驚地拿起杯子,“哦,謝謝,其實這是你幫我奪回來的。”
陸白隻是淡笑了一下,將水晶高腳杯送到唇邊。
他偏愛白葡萄酒,今晚的紅酒羅曼·康蒂對他來講,是一般的,隻是因為上回這瓶酒是安夏兒點的,所以,他還是會陪她一起喝完。
“真的,說到底,這一次我真的該謝謝你的。”安夏兒豪邁地向他舉起杯子,“應該是我敬你!”
陸白將杯子放下後,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不,你昨天晚上已經好好地‘謝’過我了……”
安夏兒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的獻身……
好想挖下洞鑽下去。
“不過……”體貼的陸大總裁向她展了一下手,“我接受你的感謝,那你就喝了吧。”
得到陸大總裁的話,安夏兒馬上舉起杯子像倒馬桶似地一口乾了!
她昨天也是太激動了,畢竟能讓安家在電視上當眾向她道歉,以及夏家的股份吐出來,真是大快人心,她覺得應該要好好跟人分享,所以,那就用陸白最喜歡的方式!
到他房間去,跟他滾床單……
畢竟他什麼都有。
除了這種方式她也想不到用什麼去謝他。
“你也不用害羞,我們說到底還是婚姻關係,無論怎樣都不為過。”陸白似乎看到了她的窘迫。
“總之……”安夏兒又向他舉了一下杯子,“陸先生,我是真要謝謝你。”
這都是她第幾天跟他道謝了?
陸白有幾絲慵懶地拿起杯子,“我幫你不是為了讓你向我道歉,安夏兒,這是我答應過你的,安家和慕斯城給你製造的麻煩我會替你解決,我會為你報仇,這是我的話!”
幾句淡淡的語言,透著這個大集團總裁的一諾千金,他答應下的事必定會做到!
安夏兒看著她,一時怔然,因為中途安夏兒見陸白沒有動作時,她幾乎以為他已經忘記了他婚前答應過她的事,所以她去慕氏發布會的事陸白生氣後,她更加生氣。
不過顯然她錯怪他了,陸白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是大動作……
就像這回,逼得安雄不得不向她安夏兒下跪,吐出夏家股份!甚至當著全國電視觀眾的麵向她安夏兒賠不是。
“嗯嗯。”安夏兒重重點了一下頭,眼裡生出膜拜之色,微笑道,“陸大總裁果然一諾千金,小女子對您的仰慕之情更如滔滔江水連綿不斷,您在我形象更加高大了!”
不想陸白看了她一眼,“隻是仰慕?”
“是啊,仰慕這就是最高的讚美之詞了!”
“愛慕才是。”
“……”
安夏兒又低下頭,喝酒喝酒。
這個男人是時不時就要調戲一下她麼,可惡啊!
不過看他這回幫了她的份上,她忍了,不計較。
“所以?”陸白看著低下去的紅臉,“安雄跪下向你道歉的感覺如何?有讓你把從安家受的委屈,彌補回來?”
安夏兒看了看陸白看著她的褐眸,那裡像流淌著般琥珀般的流光,她回避著他灼熱的視線,“……不是很好,因為,我以前也把他當親生父親,現在見到他那樣,我心裡也高興不太起來。”
“哦?”
這個善良的丫頭。
“不過。”安夏兒又馬上道,“麵對我,他會做到那個份上,我還是吃驚的,所以安家把夏家的股份還給我之後我也不想再跟他計較什麼了。”
她心裡有數,隻要安家給她當眾道歉和給當年的夏家一個交代。
再把安家逼下去,想到錦辰他們,安夏兒心裡也不太好受……
“這件事你拿主意,不過你還是小心一點。”陸白往後靠去,提醒她,“就算你不跟你那個父親去計較什麼了,安家可不隻他一人,那個安夫人和安大小姐是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拿去了他們家一大半的股份。”
陸白晃著盛著紅酒的杯子,話裡麵是有十足的把握,似乎對於人心的貪婪他非常了解。
“那又怎樣,她們想乾什麼就來吧。”安夏兒唇邊冷笑了下,“我接招。”
陸白輕笑了一聲,向她舉了一下杯,“好,夫人,我欣賞你這魄力。”
“老公大人,過獎!”
安夏兒回敬他。
陸白眯了一下眼,“你叫我什麼?”
安夏兒臉上燙了一下,但又壓了下去,“當然是老公大人,上回你不是很想讓我叫你這個稱呼麼?”
“但你很不喜歡叫。”
“但我想了想啊,好像叫一句也沒什麼。”安夏兒挑了挑眉道,“終歸就是一個稱呼,雖然我們是協議婚姻,但確實我們是各有所需。我覺得我們這場婚姻會合作得很愉快!”
隻要他喜歡,為了感謝他這回為她做的事,她叫一聲他老公也沒什麼。
陸白一時隻覺得這丫頭可愛,“你現在倒看得挺開?”
“當然,你需要結婚搪塞陸家。”安夏兒道,“大概是不想娶陸家給你安排的那個未婚妻吧,而我這邊,我也需要你。”
陸白將杯子放了下去,饒有興趣並很嚴正以視地看著安夏兒,“你需要我?可以說得再詳細一些?比如哪一方麵?”
安夏兒想都沒想說,“我當然是需要你的勢力啊,陸大總裁,我感覺有你像開掛啊!”
陸白笑了,外人怎樣恭維他他都沒有覺得怎樣,但唯獨從安夏兒這女人口裡說出來,他卻格外受用。
或許對於他這樣千帆過儘的男人來講,這個率真不虛偽的小女人反倒讓他感覺輕鬆。
也許,他就中意她這一點吧!
“還有呢?”他又問她。
“還有?”安夏兒一根食指支在下巴上,想了一想,“還有就是有花不完的錢吧,住彆墅,開豪車,每個月還有一筆不菲的收入到賬。也許不用幾年,我就變成一個小富婆了。”
“……”
還真是坦承——坦承得過份了。
最後安夏兒很認真地道,“陸白,我突然感覺,跟你還是蠻劃算的。”
說到底,還是錢嘛!
陸白笑了笑看著她,拿起酒杯,“安夏兒,你覺不覺得,你就是一個小財迷?”
“陸大總裁說笑了,誰不求財。”安夏兒很現實地道,然後又一想,伸出根手指,“哦,我差點忘了,陸大總裁你不用再求財了,因為你已經足夠有錢了。”
“說得對。”
陸白毫不客氣地回了她一句。
彆的不敢說,他就是不缺錢,安夏兒若是為錢留在他身邊也不錯。
那他就可以用錢套著這個小財迷……
“你還真是一點也不謙虛啊。”輪到安夏兒覺得不可思議了。
“事實。”
“好吧。”安夏兒知道他有這個資本,“對了,那天我從記者會布會上回去後,你讓人準備去法庭起訴安氏了是麼?”
“當然。”陸白手拿著酒杯,高傲地往椅背後靠去,“安雄若是不肯將夏家的股份吐出來,我下一步就會讓安氏倒閉安家破產,之後將安後告上法庭。”
“你還真讓人去了?”安夏兒笑了笑,“我可以想象得到,安家肯定已經被嚇慌了,畢竟我爸爸把安氏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口頭習慣,安夏兒對於安雄那個養父的稱呼,還是爸爸……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
“所以,你是準備現在怎樣?”陸白看著安夏兒,“是馬上讓律師撤訴麼?”
“再等幾天吧。”安夏兒道,“錢沒拿到,什麼都是虛的。”
陸白有點驚訝安夏兒的現實。
他唇角帶起一絲性感的輕笑。
“你笑什麼?”
安夏兒以為他在笑自己。
“我重複以前說的那句話。”陸白道,“安夏兒,雖然你情商不高,但智商卻是可以。”
what?
陸白是在誇她聰明麼?
安夏兒馬上用餐巾擦拭了一下唇,“哦,怎麼說呢?”
快誇,繼續,不要停!
“因為你不僅是小財迷而以,而你的聰明可以讓你得到那些錢。”陸白道,“我也不讚成你現在就讓律師撤訴,如你剛才所說,錢沒到手,說什麼都沒用。哪怕安雄當著天下人的麵應允了會給你股份,但最後他如果食言了,後悔了,你遲早還要重新起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