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南宮焱烈道,“繼承南宮家族,是我責任。”
“那照顧家人,想必也是南宮先生的責任。”
慕斯城巧妙地將話題引導過去。
南宮焱烈手中的杯子剛抬起便停了下來,“哦,慕太子指什麼?”
“陸白讓我帶話給南宮先生。”慕斯城道,“說南宮小姐現在在他那邊,他會按照辯證會議結果將她‘照顧’到傷好為止。不過,南宮小姐似乎並不想留下,南宮先生若關心家人,是否應該她回來?”
利威廉眼睛寒了下來。
一說到這個,他就想起陸白將南宮蔻微關押了的事,並且斷了南宮蔻微跟南宮家族的聯係……
南宮焱烈嘴角緩緩揚了起來,“不,我想陸先生不必擔心這個問題,因為留在他身邊是微微一直以來的願望,我不必接她回來。”
“但南宮小姐現在似乎因為受傷的原因,得了後遺症。”慕斯城手向身後的阿晉伸去,“聽說每天都在頭痛的折磨中,非常痛苦,這是醫生開的病曆單。”
阿晉從公文包內,拿出病曆單遞給慕斯城。
這自然是陸白準備的。
就是要提醒南宮焱烈,南宮蔻微也在他手上……
當南宮焱烈看到這份病曆單時,臉色變了變,利威廉急道,“少主,蔻微小姐她……”
南宮焱烈臉龐繃緊,下巴刀削一般僵硬。
他雖然沒想過要馬上將南宮蔻微帶回來,但也沒有想過讓南宮蔻微死去,畢竟南宮蔻微是他一個得力的幫手。
“病曆單是陸白讓我帶來送給南宮先生的。”慕斯城將陸白說的那個‘送’字咬重,“按醫生診斷,不及時治好,可能會變成一生的頭痛症;患者在病發時挺不過去的話,很可能會導致死亡。南宮先生既然是這麼負責任的男人,想必不會不顧南宮小姐的死活吧?”
南宮焱烈將南宮蔻微的病曆單隨手遞給了利威廉,眼神微寒,“但根據那場辯證會議上的法官裁決,陸白他必須照顧微微到她傷好為止,那找醫生替她看病,也是陸白份內事吧?”
“理論上是這樣。”慕斯城道,“但治不治得好就是另一回事了,南宮先生你若不管南宮小姐,她在陸白那邊可能會一直痛苦……為病魔和傷折磨。”慕斯城又特地加了後麵一句,“但南宮先生也許該將她接回來,並找到更好的醫生替她醫治。”
簡而言之,趕緊將安夏兒交出來,他就可以將他妹妹接回來!
南宮焱烈眼神陰惻惻看向慕斯城,“慕太子似乎很不客氣?”
“少主,讓我帶人將這個對您無禮的人拿下!”利威廉馬上道。
阿晉手伸向腰後。
外麵的保鏢也持槍衝了進來。
一不小心,就會變成對峙的畫麵!
氣氛緊張!
慕斯城不慌不忙道,“南宮先生,請不誤會,以上是陸白讓我帶給你的話,不代表我自己。”
利威廉不管其他,馬上拔出槍對著慕斯城,“慕太子,但你的語氣就是對我們少主無禮,少主一句話,你出不了南宮家族的門!”
阿晉也拔出槍對著他們。
仿佛一場硝煙既然來臨,周圍的女仆低著頭,不出聲,南宮家族的每一個人都知道南宮焱烈的喜怒無常!
“商場如戰場,如果南宮先生還是一位生意人,想必會遵守不殺來使的規則。”慕斯城道,“我這趟來意大利,一來是跟南宮先生打聲招呼,二是替陸白傳個話。南宮先生覺得有必要跟我動什麼乾戈麼?”
慕斯城說得平靜,穩當,用武力的話他們沒有勝算。
隻能希望南宮焱烈是個有一定準則的人!
南宮焱烈眼神溢出絲冷意,對身邊的利威廉道,“把槍收了,省點子彈吧。”
利威廉這才將槍慢慢放下去。
阿晉也放了下去。
“請問慕太子話說完了?”南宮焱烈看著慕斯城。
慕斯城站了起來,“既然已經見過南宮先生了,將陸白的話傳遞了,那我就先走了。”
“送客。”南宮焱烈目光陰沉地道。
“是,少主。”利威廉頷頭。
慕斯城走了兩步,回頭對南宮焱烈道,“對了,陸白還有句話,他說如果南宮先生敢傷他老婆,你會後悔。”
南宮焱烈眼神陡然黑暗下去,致命的危險!
利威廉將慕斯城送出去後,南宮焱烈壓著情緒,獰笑了兩聲,“哼,陸白,誰後悔還說不定……”
利威廉回來後,南宮焱烈站在城堡的眺望台上麵,一身黑色長外套,迎著今天的微風,在開闊的視野,這個男人看著更加高大!偉岸!
冷血的保鏢克勒站在他身後,不多言語地保護著這個男人。
“少主,真要放走這個慕斯城?”利威廉道,“他明顯就站在了陸白那一邊,這一趟代陸白過來談條件。”
“問題是殺了他也沒用。”南宮焱烈看著城堡外麵,眼目黑若深潭,“那就讓他把我的話也帶給陸白吧!”
陸白有義務找醫生替他妹妹看病,以及他絕不承認安夏兒在他這……
“如果這份病曆單是真的,那蔻微小姐的情況不太好,安夏兒被少主帶走了,陸白肯定不會請醫生替蔻微小姐治傷看病。”利威廉急道,“少主,請再派人過去將蔻微小姐救出來!”
“沒有用。”南宮焱烈眼底一道冷暉劃過,“莞淳已經派過人去z國,陸白用肯定就已經讓人盯緊了她,派多少人都是有去無回。”
“那真的不管蔻微小姐了?”
“我原本是想讓她在陸白那邊呆一陣,也讓她嘗下教訓。”南宮焱烈緊握著負在背後的手,臉色仿如一個暴君一般駭人,“她竟得了後遺症?”
但就算是他的妹妹,他也無法用安夏兒去換,安夏兒這個女人他是無論如何都要!
——
安夏兒在花園裡散步,上午的陽光從雲層裡照射下來,這座‘莫古公館’有個挺美麗的花園。
“這裡叫‘莫古公館’?”安夏兒看著花園周圍高大的圍牆,“好像聽過這個名字……但又好像沒有。”
她身上披著厚厚的藍色外套,陽光照在她的臉上,頭發上,身上。
她目光清澈,美若琉璃。
仿若墜下凡塵的仙子。
身上身上的衣服,仿佛頭發也泛著絲藍色的光澤,像瀑布一樣順直地垂在身後,祈雷旁邊看著安夏兒,隻覺得她身上有股矜貴的美麗,柔柔地,乾淨的,很舒服。
“我也是進來的時候看到。”祈雷說,“我平時也不怎麼愛看書,外國的人情文化,曆史建築,也不是很了解。在k大見你經常去圖書館,你可能在書上看過。”
“即使這樣,我一時也想不起什麼。”安夏兒攏了攏眉。
“那就慢慢想吧。”他回頭望了望周圍,“即使你現在想到了,也暫時沒有傳遞信息出去的辦法……”
那兩個女仆正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們,安夏兒不讓她們靠得太近,但她們的眼睛也一刻都沒有離開過,視線仿佛就像繩子一樣捆在了安夏兒身上。
花園周圍,也有保鏢在。
再想到外麵那些持槍巡邏的,再看看這高大的圍牆。
——像座華麗的牢籠!
“哎。”祈雷搖了搖頭,“這要跑出去難啊,大門外麵有很多人,跑出去一不小心就會被子彈打成得子,這牆……我看就是有輕功也難以翻出去!”
安夏兒聽著祈雷的話,也看了看周圍。
可不是,守衛太嚴了。
祈雷順手折了根細草,咬在嘴裡,“逃不出去,也飛不上天,看來得想辦法看看這‘莫古公館’有沒有地下通道了。”
“彆亂來啊,你的手沒好。”安夏兒又道,“還有你不比我,你逃走被他們抓到,他們一定會殺了你。”
“不不不。”祈雷道,“一般這種有曆史的建築,有地下室或地下通道的可能性都比較高,以前戰亂時期,那些大戶人家怕被人圍了,會建個地下通道給家人逃生,或者,有用來藏寶物的地下室。”
安夏兒現在沒心思想什麼寶物的問題,即使像她這平時財迷得挺厲害的一個人。
現在她隻想逃出去。
想到這,她摸了摸肚子,“我……在生孩子前,能出去麼?”
這個地方難找的話,陸白他們一時能找到麼?
安夏兒知道,南宮焱烈絕不會將她藏在好找的地方!
“樂觀點嘛!你這才跟陸白分開多久,就開始悲春傷秋了?以前你沒嫁時沒有陸白這麼多年不一樣過來了?”
“那不一樣,你也說了我以前沒嫁,也沒有遇到陸白。”
祈雷走幾步又望望周圍,“誒?我說,我怎麼感覺那兩個女仆那麼麵目可憎地看著我們,多少男人向往這種穿著女仆裝的女仆啊,再說女仆不該是時刻露著微笑著麼?這冷冰冰的臉著實可惡啊!”
“你又不是她們主人,她們為什麼要對你露微笑。”安夏兒歎道。
要說美麗又可愛又體貼的,大概指的是菁菁和小紋那種吧?
安夏兒也不喜歡這倆女仆!
或許是南宮焱烈的人的原因!
想到菁菁和小紋,安夏兒抬頭望著天空,“也不知她們怎樣了,陸白沒有怪她們吧……不,在那場車禍中,她們應該沒事吧。”
不,應該沒事的,陸白知道她喜歡菁菁和小紋,一定不會怪她們的。
在安夏兒出神時,祈雷突然一拉她,“走走走,我們再走快一點,氣死她們,看她們是不是要跑著追來!”
“誒誒誒,跑什麼!”
將安夏兒拉到一座水池邊,終於停了下來,安夏兒喘著氣道,“喂喂喂,你到底是不是來照顧我的?我現在不能跑啊!”
祈雷看到那兩女仆被甩遠了,才回過頭,一想她懷著身孕,“哦,我忘了,那你坐下吧。”
安夏兒這才沒好氣地坐下,“最簡單的,就是去偷一部這些人的手機,直接打個電話出去給陸白就好了。”